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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晓好不容易能休息放松了,结果第二天午后护国寺就派了位小沙弥过来,说容锦来了。
彼时云晓刚刚被芽儿从被窝里捞出来,听到容锦来了本就有些床气的她脸色登时阴沉下来:“到是来的快!”
芽儿见状也气呼呼的把端上来的粥和素包砰地一声砸到桌子上:“小姐早就该甩开着那狗皮膏药,没得恶心人!”
云晓的坏心情因为她这一闹到是转晴了,笑着舀了勺粥喂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过两个月再说吧。”
芽儿闻言眼前一亮,她以前也说过好几回让小姐甩开容锦那个人渣,但小姐都没给她回复,这一次却说了一个准确的日期,是不是就说明两个月后她就能心想事成了?
芽儿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登时喜滋滋起来,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
她心思都写在脸上,云晓看得一清二楚,不免心里觉得好笑,觉得芽儿比她还厌恶容锦。
“笑够了没?”云晓已经填饱了肚子,见她还美滋滋的在一旁做青天白日梦,无奈:“笑够了就推我到寺里去。”
芽儿这才收敛了情绪推着她往护国寺那边去,一路过慢悠悠的观赏着沿途的竹林。
容锦已经等了约莫一刻钟的时候了,却连云晓的影子都没见到,心里不由的有些恼怒,他特意前来护国寺见云晓,却没想她竟拿乔久不现身。
不仅如此,他想一见源清方丈竟也被拒之门外,这会只能带着侍卫在斋房中等云晓过来,茶凉了也没人管。
自容锦识得云晓不断高走后还未成受过这等待遇,可想而知他此时心情有多阴郁。
“那女人未免架子太大,竟让主子等候许久,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瘸子罢了。”身边的侍卫察觉到他的阴郁一心想着献媚,张口就将云晓贬低到了尘埃里。
容锦猛地皱眉:“闭……”话只出了一个头,门外就传来了一声冷笑。
“我却是不知,在三皇子心中云晓竟只是个不受宠的瘸子!”话落云晓就出现在门前,轮椅后是气的脸涨红的芽儿。
容锦心道不好,猛地起身:“混账东西!”说话间抬脚就踹上了侍卫的腿,直把人踹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那声音听得云晓都有些牙疼,只怕膝盖骨都裂了。
“三皇子这是做什么,他也没说假话,云晓可不就是个瘸子吗。”云晓声音冷清,唇角眉梢俱是讥讽之意,说罢又对芽儿道:“既然有人嫌弃,芽儿你速推我回去,免得巴巴赶过来却遭人羞辱!”
芽儿立刻就推转轮椅:“是,小姐!”
容锦又怎么可能让她这么离去,连忙大步过去拦住:“晓儿听我解释!”
云晓偏开脸,眼角微红:“有什么好解释的,我都听到了还能有假,三皇子既嫌弃云晓,又作何送那些金贵物件过来叫云晓误会。”
说着说着云晓竟是哽咽起来:“云晓自知双腿残废配不上三皇子,好在还能为三皇子分忧解难,如此便好,谁叫我的命都是三皇子救回来的呢,如今说开了也好,云晓日后一定不再痴心妄想。”
云晓样貌虽没有倾城倾国,却别有一番风骨,尤其她向来冷清寡言,甚少有这样委屈梨花带雨的模样。
容锦乍见到,心中微动,不觉蹲下身来:“晓儿说这话岂不是锥容锦之心!”
“我的心思你还不懂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容锦这番话情深意重,云晓却听得胃里翻腾,想着容锦就算不是皇子,单凭好的皮相和这深情话语只怕就能哄得不少千金小姐为他寻死觅活。
上辈子她不就听得十分欢喜。
云晓低着眸,怕一抬头看到他惺惺作态的样子恶心的想吐。
她这样看在容锦眼里却被当做是羞涩了,容锦松了口气:“晓儿,这次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受委屈了。”
容锦说着面露愤恨:“明明是太子惹出来的麻烦却让你无辜受到牵连,事后连赔礼也没有一件,还让你孤身一人到护国寺来,真真是过分至极!”
字里行间无不是挑拨之意,云晓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了迟疑,然后才开口:“倒也不是,是我自己身体不好才来这里修养的。”
容锦不是蠢货,反而有些小聪明,如今年岁渐长城府也越来越深,更是多疑的性子。
云晓聪慧是他一清二楚的,一面的听信他的话反倒令他生疑,可若是装出一副思虑的模样,容锦反而会更加的确信一些。
“你身子怎么了?我这次来带来了一些上好的药材和血燕窝,叫芽儿全都煮了,每日都吃着。”
云晓听到他这么关怀备至的话,面上缓和了许多,任他抬了轮椅进屋,那侍卫还跪着,容锦脸色一狠:“还不滚出去!”
云晓视而不见,等那侍卫一瘸一拐的出去后又听着容锦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
“晓儿,这次我过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与你商量。”
云晓手一顿,抬了眼:“什么事?”
“你也知道太学院的入院试将要举行了,云薛如今也十三岁了可有想过要入太学院?”
云晓听着他这话眉梢微微扬了扬:“还未听他说过。”
容锦闻言又道:“这次监考官十有八九就是我,若是云薛想入太学院,我……”
他没说完,云晓却明白了,容锦这次竟然不知走了哪里的狗屎运得了监考官的职,他这意思是想帮着云薛走后门进学。
云晓看着他的双目,看似在思考心中却已经冷笑不止。
云薛同江揽月都是她一手指导出来的,云薛的天赋不如江揽月,学了五年也比不上江揽月的三年,反倒是武学方面开了窍似的。
也因如此即便在京临时被称一声公子薛,云薛自己却不太自信,他不自信了平素里就越发的束手束脚,因此也没几个人觉得他能考进太学院,他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云晓这个‘先生’却是对他有几斤几两心中清楚,入太学院虽拿不到头筹却不止于掉尾,只是在京临时她怕云薛木秀于林便不管他这性子,反正他才十三岁日后折回来也简单。 到没曾想,只这一桩小事也成了容锦能算计她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