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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紧闭,从里面不透出一丝缝隙,压抑的气氛,让处身事外的陈助理也不敢喘息。
薄子辰的食指摁着账本的边角,悄无声息的推到桌子的对面,他已经有一刻钟没说话了。
不一会儿,账本上面渗入了几滴水,这是来自站在薄子辰对面的黄会计额头上流下的冷汗。
“总,总裁……”黄会计努力板着手指,不让它发抖。
“我这个总裁似乎只是个挂名的头衔,倒是你这个财务总监成了公司的主导者,如此形而上。”薄子辰的眼色冷冽,淡淡道:“你做了一季度的假账,高层里的管理不可能没有察觉,说吧!还有谁跟你是同谋,你跟哪些人同流合污,一起侵占公,款。”
黄会计入行数十年了,做的一手好帐,即便是私吞公,款,做假账那也是把明细账跟总账都平了,要不是最近公司在进行裁员行动,薄子辰才会去注意上个月的明细账,才会从账本了看出了破绽。
“公司由于策划的变动,进行了裁员行动,上个月有百分之十的成员从这里离开,要不是他们骤然离开,让你没了打白条,差率费等公办额外费用的借口,我还真瞧不出来,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量。”
薄子辰微微一笑,竟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和颜悦色的说道:“我这个总裁在你眼里一点分量都没有。”
黄会计看事情已经败露,没地找借口,只能认命了,沮丧的垂下头。
“你吞并公,款,这事我不会私下里特意为难你。就按着法律的程序走,这样公平正义。”薄子辰慢悠悠的吐出这句话后,黄会计脸色唰的一白,无奈绝望仓皇的看着对面一脸无害的总裁:“这……”
“这是你应得的,我可不是刻意刁难你。”
“不,老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在这公司干了二十多年,都没有跳槽离职的打算。”黄会计居然表忠心。
“你这样说,倒是很可笑。你要是真对薄氏集团忠心耿耿,为何要贪墨公,款做假账,欺上瞒下?你这好比……”薄子辰想到了一句俗语,却懒得说下去:“小陈,报警。”
小陈掏出手机,就等着这个时刻了,早就看不得这个老奸巨猾的财务总监在小辈面前摆资格。
“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这个老狐狸还真是欺软怕硬的怂包啊!阿辰,你还是嫩了点。跟这种人何必讲格调。”办公室的把手一转,一道光闪入了薄子辰的眼底,稍纵即逝。
黄会计神色复杂,仿佛松懈了一半的精神,虽然垂头丧气,可是膝盖却打直了。
薄子辰从账簿上收起了手,起身对着站在门那边的薄长生客气道:“小叔,你真是来得及时,本来我打算等警察过来把人逮捕走,顺便来通知你一声,毕竟黄会计可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你还是他的面试官。诶!可是他现在做了一桩对不起公司的事,你是不是很心痛?”
薄长生盯着黄会计的后脑勺,目光阴鸷,语气里透着一股阴狠之色:“这人也令我失望透顶,竟然做出这种蠢猪般的错事。”
黄会计这下可经不住打击了,被薄长生这一骂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却是面向薄子辰哀求道:“薄总!你就看在我从前对公司尽心尽力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我也是一时起了贪念,迷上了炒股,最近的股市你也知道,国内金融膨胀,我手里的几万只股票跌得太惨了,我才不得已动了公司的公,款……”
薄子辰没开口,只是看向了对面的小叔。
“老东西,没有那个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你以为自己能有比尔盖茨那样的本事,白手起家一夜暴富!做梦吧你!国内的金融形势你还不清楚么?还想饶幸,你就没那富贵命,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是活该!”
薄长生恶狠狠的斥骂黄会计,简直把对方当成孙子一样看待。
“小叔,他是做错了事,但是我们何必跟他浪费口舌,还是让法院来处理这件事。”薄子辰制止了薄长生的喋喋不休,淡淡道:“如果黄会计供出跟他同流合污的同事,我还可以网开一面,把这件事私了……”
黄会计眼珠子一转,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
“我看还是把他送到警察局,我会找律师诉讼这件事,让他把私吞的公,款都吐出来!”薄长生打断了薄子辰的话。
“可是钱,我有一半给我女儿治病了……”黄会计支支吾吾。
“那还剩下的呢?”薄子辰问道。
“剩下的都买了股票,现在股市又跌,那股票现在要是全抛了,只能回百分之三十的本……”黄会计脸绿了。
“看来这老东西,还真是到了穷途末路了。听说他女儿从小得了白血病,得接受国外医生的治疗,每年要支出一笔高昂的医药费,他也因此没有再娶老婆,跟她女儿相依为命。倒是个可怜的孤寡老头,诶!现在的股市黄了,人人都在抛股票,他手里的股票都崩盘了,要是想要抛售,也是在逼他跳楼。”
“小辰,换个角度想,我们薄氏只是损失了一笔公,款,对普通人来讲这是天文数字,可是对我们来说这只是九牛一毛。不过你要是坚持要这黄会计吐出公,款,我看着是在把他往绝路上壁,而且还是两条人命。”
薄长生话锋一转,竟然有在为黄会计开脱的意思。
“好侄儿,得饶人处且饶人,要是逼人太甚,小心狗急了会咬人喔!”
这是什么道理!陈助理看不下去了,这薄常务根本就是在替黄会计开罪,唱完红脸再唱白脸,果然也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小叔,多谢你的提醒。”薄子辰莞尔一笑,可没有一点怒气:“但是,有人主动来招惹我,把我当成傻瓜一样戏弄,那我也容不得眼里这颗沙子。我要是怕结怨,我就不是薄子辰!”
薄长生似乎看到了一头豹子,嘴角抽搐了一下,而后拍手道:“好啊!小辰你办事果断干脆,不拖泥带水,小叔很欣赏!”
然后他像是记起了某件重要的事,对薄子辰说道:“我来这里是有个重要的事通知你的,刚才我听到韩秘书的电话,他说我的侄媳妇,你的新婚妻子被绑匪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