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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枝倩忽然觉得皇上真是对她太好了,一时间都不好开口,但是她懂得没有柳华青她必然失势,哪怕皇上此时真的待她好,但是这个情她必需得求。
“皇上,臣妾这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司徒楚昭有些不悦,心里有一点失落,枝倩来找他,不是因为想他了,而是另有他事:“何事?”
“皇上,可以放了臣妾的姑父吗?”黄枝倩虽入宫都快一年了,因为后宫由纪太后主持,一切祥和平静。她还没有学会如何在宫中生存,更没有意识到宠溺疼爱她的司徒楚昭是皇上,不再是漪县的那个落魄公子。
她还没有意识到一个妃子想替人求情,达到自己的目的,必需要讲究方法。不是她说句相求的话就可以的,她完全没有做任何铺垫。
司徒楚昭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禁一笑,眼神里除了失落还有一些疏离:“枝倩,这就是你来养心殿的目的吗?”
黄枝倩感觉到司徒楚昭的不悦,便不作声。
“呵~枝倩,这是你入宫以来,第一次主动到养心殿来找朕。朕看到你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以为是你想念朕了。证明你心里还有朕的位置。没想到……呵!”司徒楚昭有些自嘲的一笑。
“皇上,臣妾在这宫中日夜都想念皇上,只是臣妾不敢逾越,没有皇上的传诏不敢前来。”黄枝倩忙辩白。
“那现在因为柳华青你就敢逾越了?是因为他是柳岩祉的父亲吗?”司徒楚昭反问了一句。
黄枝倩不知道刚刚还一脸高兴温柔的皇上,这时怎么变成这样,一脸略带惊恐又无辜的眼神看着司徒楚昭:“皇上,是臣妾惹你不高兴了吗?”
司徒楚昭看到黄枝倩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吁出一口气,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很是无奈,他该死的就舍不得看到枝倩这个样子:“枝倩,你爱朕吗?”
“皇上是妾臣的夫君,如何不爱。”枝倩微微抬眸凝视着司徒楚昭。
“因为朕是你的夫君,所以你才爱?而不是因为朕是司徒楚昭,你才爱?”司徒楚昭看着枝倩的眼睛问她。
“有分别吗?”枝倩本能的问了一句。
当她意识到问题本质的时候,司徒楚昭已满眼的失望:“有分别吗?你说有分别吗?”
“皇上,臣妾如若不爱皇上,怎么肯从江州随皇上到京城?从答应随皇上回京的那一刻起,臣妾将一生都交给了皇上。臣妾都不知道皇上肯不肯给臣妾名份,臣妾都愿意将身子交给皇上,难道皇上还在怀疑妾臣的心吗?”
司徒楚昭眼睛看了一眼旁边,松开手转身:“想听你说一句,你爱我,真难!”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看着柳岩祉就碍眼,不只是因为他知道他逛妓院的事,是因为枝倩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她爱他,却对柳岩祉说过。
枝倩看着司徒楚昭的后背,心里顿时一怔,他想听这句话吗?说这句话他才能消气吗?
“妾臣爱皇上。”枝倩从背后抱着司徒楚昭说了一句。
司徒楚昭身子一僵,她现在说了,为什么感觉差那么多?
“是吗?那是因为朕是皇上?”
这一句枝倩也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刚开始真的不知道皇上又在闹什么别扭,现在她终于知道,想要皇上答应她的请求,得先把皇上哄高兴了。
“不是。因为你是司徒楚昭,我爱你。”枝倩大胆的叫出他的名字,她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但是她唯今只能这么一试了。
司徒楚昭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悸动,原来被喜欢的女子表白,那种感觉那么美好。
枝倩猜不到司徒楚昭心里什么想法,但是他没有因为她直呼他的名讳而生气,她赌对了。
“我黄枝倩爱司徒楚昭,跟任何身份都没有关系,无论是你皇上,还是漪县的落魄公子,我爱的只是你。”
司徒楚昭背对着黄枝倩站着,心里居然甜丝丝的,忽然转身将枝倩抱在怀里:“真的吗?再说一遍,我喜欢听。”
“我爱你。”黄枝倩在司徒楚昭的怀抱里,又轻声说了一遍。
“再说一遍。”司徒楚昭脸上瞬间又露出笑容。
“我爱你。”黄枝倩又说了一遍,然后挣开司徒楚昭怀抱,一跺脚,“老是让人家说,皇上为什么不说?”
司徒楚昭忙上前又将黄枝倩抱在怀里,一脸幸福且深情:“我爱你。以后不许叫朕皇上,叫朕楚昭,或者昭。”
黄枝倩心里一阵感动。微微抬眸看着一脸深情的司徒楚昭,她又沉沦在他的深情里,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眼前这个深情的男子:“昭。”
司徒楚昭低头吻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许久才松开,然后手臂一用力将黄枝倩打横抱起,直接抱进了他的寝殿:“很久没有疼爱我的枝倩了。”
“昭,你坏死了。”黄枝倩脸上露去幸福羞怯的笑容。
没多久寝殿里传来令人脸红的欢爱声。几经折腾,枝倩在养心殿沉沉睡去。
司徒楚昭看着熟睡的枝倩,微微一笑起身:“让丽妃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吵醒她。传令下去,丽妃可以自由出入养心殿,无需通传。”
“是!”侍候小太监忙将这个指令传遍后宫。当然,今日丽妃被皇上留宿养心殿的事也在后宫中传开了。
以前皇上是雨露均沾的行式,所以后宫没有任何争执,也没见皇上特别偏宠哪一位嫔妃。如今丽妃得此盛宠,自是令宫里多了话题。
而丽妃回到漪兰宫,突然宫里来窜门的姐妹就多了起来,她当然知道她们是来巴结她的,谁让她得宠呢?
自那以后黄枝倩不敢在皇上面前提柳华青。皇上依旧对她很好,偶尔想提,话还没出口就被司徒楚昭转移了,她也学会了不自找没趣。后宫之中有什么比留住皇上的心更重要呢?然而她始终觉得柳华青是她的支撑。
如若没有柳华青,等皇上看腻了她那一天,她还如何生存?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见姑父一面,没有姑父,柳家和黄家就全完了。
她持着腰牌去了刑部大牢,丽妃是皇上跟前最得宠的妃子,当然不敢有人阻拦。而且听闻丽妃前来探望柳华青,忙给其领路。
黄枝倩看到柳华青时,他坐在牢房的一角,闭着眼睛,穿着一身囚服,手和脚都被铁链锁着。精神大不如从前,好在衣衫整齐应该没有受皮肉之苦。
“姑父。”黄枝倩隔着牢门喊了一声。然后对着狱卒吩咐了一声,“打开啊!”
柳华青听到声音,忙睁开眼睛:“丽妃娘娘?”说着便跪下行礼,“罪臣见过丽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牢门打开,枝倩进去,忙上前扶起柳华青:“平身,姑父,你还好吗?”
柳华青一笑,他没有想到枝倩这个时候还能来看他,心里有些欣慰:“好,刑部尚书也关照过他们,他们没有为难罪臣。”
“姑父,我带了些你爱吃的东西来,吃点儿吧!”枝倩从随行的宫女手里拿过食盒,打开将里边的吃食拿出来,放在食盒盖上。
柳华青不禁红了眼眶,接过筷子:“好,好,尝尝。”
枝倩看着柳华青吃,心里也难过:“姑父,你究竟是为什么被关进大牢?”
“两部六个官员自杀,死后还留下了罪己书。皇上说我主管吏部,对官员考核不严,让这种害群之马成为朝庭重臣。我有渎职之罪,便将我关起来了。”柳华青很是无奈,但是他却十分明白皇上这么做的用心,为了朝庭的声誉,必需要拉个人出来扛下所有的罪责。
“这怎么能怪姑父呢?”枝倩也很是无奈,“我也曾向皇上求过情,可是没用。姑父,我怎么样才能帮你?”
柳华青放下筷子,他知道皇上那里是行不通的:“我知道,皇上抓的我,他怎么可能放了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求太后。也许我还有一线生机。”
黄枝倩恍然大悟:“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姑父,你等着,我这就去求太后。”
“麻烦娘娘了。”柳华青心里也稍稍安了些。
黄枝倩借着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去太后那里试试。绕了一个大弯子,她终于找到说话的时机了。
“丽妃呀,进宫这么久,你得皇上欢心,哀家也很高兴。有没有趁这个机会向皇上讨个恩典回去省省亲?”太后说这话的目的,其实是看皇上专宠她一人,冷落了皇后,让她回柳府住段时间,好让皇上多关注一下皇后。
听太后这么说,枝倩脸上露出一抹哀伤,顿时眼眶都红了:“臣妾还哪有机会回去省亲?姑父被关进刑部大牢,从今以后怕是连面都见不到。”
“你说什么?柳尚书被关进大牢?为何?”太后一脸的惊讶。
“两部六个官员自杀,死后还留下了罪己书。皇上说臣妾姑父主管吏部,对官员考核不严,让这种害群之马成为朝庭重臣。有渎职之罪,便将臣妾的姑父关进刑部大牢候审。”丽妃一脸的无奈与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