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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赶紧制止了何涛的自虐行为,无奈之下答应让他出院跟我们一起明天接二狗。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起来了,刷牙洗脸洗头,还“借”了王龙古龙香水往身喷了喷,又找了一套新衣服换上,整得跟要去约会似的。
下了楼,何涛和刘鹏已经在低下等着我,何涛穿上他那身宝贝战服,一来接二狗显得正式,二来今天准备跟高宇来个绝地大反击,三个人往食堂走。
我们哥仨简直解决了一下,王贝走过来紧张地问我,二狗今天会来吧?我说必须必!她说二狗的电话到现在都打不通。我说:“还等什么电话啊,咱们一会就去外边等他,二狗说不定给咱们捎了礼物呢!”
王贝点点头,我们一行人,三男一女浩浩荡荡杀向学校对面的马路牙子上,等二狗归来。
大家精神头特别足,还买瓜子一边磕一边拉呱。我们猜起了二狗几点才来,有说上午的,有说下午的,有说晚上的。到我的时候,我说不管他几点来,咱们就在这里等他一天,大家都同意了,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我们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车来车往的,很希望二狗从里边某辆车上下来,笑着冲我们招手说,你们好啊,久等了,老子回来了。我肯定会上去捶他一顿,刘鹏会唱歌,何涛拉着二狗要去报仇,而王贝则哭哭滴滴的投入二狗的怀抱,骂二狗是个没良心东西。这些场景我幻想过很多遍了。
可一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一个上午过去了,两大包瓜子都被我们消灭得干干净净,磕的舌头都发麻,还没见二狗的身影。中午11点50时,下课铃声响起,大批学生从学校涌出来,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同时大骂二狗,说等二狗回来,一定抓住他磨杠子。
刘鹏摸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说要不咱们先去吃个饭,再回来等二狗。此决定得到我和何涛同意,但王贝不肯去,说你们去吧,我留在这里等二狗。我一想,留下王贝一个女生也不放心,就上美团要了份黄焖鸡米饭,坐在马路牙子,边吃边骂,属王贝骂得最凶,说让二狗变成华夏的最后一个太监。
将饭盒扔进垃圾桶,我们四个继续隔那等,兴致还算不错,毕竟在外边呆一天总比学校里边上课爽。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在外边玩的学生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学校,有认识我们的,过来给我们一支烟,问我们在这里干啥呢?我们统一口径,说我们在等一个傻子!
下午时分,整个街道变得宁静无比,王龙、常宇他们偶尔下课的时候朝我们这边来看看,但自始自终就我们四个隔这里等二狗。黄昏时分,我们四个坐在地上,整个街道因学生再次喧嚣起来,又到了吃饭的点,我又去美团买了四份饭,大家坐在马路上吃。风吹日晒了一天,大家的兴致没有之前高昂了,神情失落的坐在地上,趴拉着手里的盒饭。
突然刘鹏一拍脑袋,大呼道:“你们说,二狗这个狗比会不会跑网吧里打游戏去了?”
我们三个如注射一支强心针,说有可能,二狗能干出这事来。刘鹏自告奋勇去网吧找,我们几个留在原地等。半个小时过去了,刘鹏一个人孤单的回来了,失落地说:“二狗没在网吧。”我们又是一阵心灰意冷。
过了会,天彻底黑了,秋风吹过,渐渐已有三分凉意,王贝穿得比较薄,被冻得有些发抖,我说你要不然先回去吧,二狗来了我打电话告诉你。王贝摇摇头,说我也要和你们一起等,我没办法,只好脱下外套给王贝披上。
大家坐在马路牙子上,心情很是低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断有人给王贝打电话,问二狗回来了没?王贝不断地说,没呢,他要是回来我指定好好收拾他。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半,学校里已经下了晚自习,我们看着本地的学生一个个的离去,再看着教学楼处,一个个熄灭的白炽灯,心情坠入了谷底。
四周鸦雀无声,只有路灯照射下我们摇曳的影子,凄凉的秋风“呜呜”的吹过我们。大家彻底丧失说话的兴趣,每个人脸上带着浓浓的失落。
“张扬,二狗是今天回来吗?”王贝突然问道。
我摸出手机,看看上边的日历,二狗说过顶多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今天正好是半个月。我点点头,安慰道:“没事,这不没到十二点吗?二狗最喜欢在最后关头闪亮登场。”
王贝气愤地说:“还闪亮登场,等他来了老娘让他成为最后一个太监!”
夜已深,风更冷,四周很是安静,整个城市都安静下来,很少有偶尔路过的车子。
10点了,整条马路很是萧瑟,呜呜的秋风不停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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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贝变得暴躁起来,不停的跟二狗打电话,可传来的声音始终是那个冰冷的机器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你稍后再拨……”我们已经听得耳朵都快茧子来了。
直到手机没电关机了,王贝才绝望的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去。她低着个头,将头埋在双腿之间,无人知道她的表情,但我想肯定很失望。11点半了,从学校里走出几个血色玫瑰的女生,她们劝王贝回去休息,一天下来王贝面容十分憔悴,精神也不是特别好,但她还是不肯,她信誓旦旦地说:“二狗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几个女生拗不过王贝,只好坐下来跟我们一起等。11点45,马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刘鹏开始焦躁起来,他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踹一脚旁边的路灯。何涛说:“二狗,是不是家里有事耽误住了?”
没人回答何涛的问题,也没人去想过这个问题,所有人都认为二狗今天一定会回来的。
何涛继续说:“二狗要不是没回来,咱们的仇还报吗?”
无人应声,大家都盯着马路的尽头看。
11点50,马路上空空荡荡的,一个路过的行人、车子都没有。
我想起二狗走的那个夜晚,当时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他被一辆黑色宝马车给接走了,随着那个寒气逼人的保镖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11点55,我也按耐不住站了起来,望着马路的尽头,那是灯红酒绿的闹市区,不停车子“嗖嗖”行驶过,但没有一辆是朝我们这边的。
12点了,我一屁股瘫倒在地上,像只漏气的皮球似,感觉浑身都被抽空了。
大家都沉默着,没有人率先出声,唯有秋风“呜呜”的吹过。
就在这个十分压抑的时刻,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所有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