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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这边不能败了,连败三场,就是傻子也能推测出有内奸了,更何况王浩他还不傻,我认为他现在就开始有所怀疑了;其次你们那边也该败了,不败的话怎么把人拉下水,怎么激起他们对赵虎的不满?”
说到这,刘鹏顿了一下,接着说:“扬子,这次你不能再心软了,不就挨顿打么,屁大点事,你看小白龙和王辉,我平时和他们处得不错,可不一样让你打个半死?”
“我明白了。”我思绪有些混乱,没有刘鹏第一次说要干王斌那种抵触了,可能是我在挨打人员中的一员吧,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我的负罪感,就好比我陪着麻杆他们挨打一样,只要身在其中就好。
“明码标价哈,捅我一刀五块钱,我发家致富就靠你了。”我故作轻松地说着,我知道刘鹏刀功不错,不至于捅死我,但挨刀的滋味不好受啊,我第一次挨刀,足足在医院里躺半拉月才恢复的差不多,那感觉当真难受啊。
“奶奶的,不捅了,赔不起。明天你尽管往外跑就行,我在后面追你,跑出食堂就没事了,你是我的,别人不会插手的,捅不着你,王浩也不会说我的。就这样,挂了。”
直至挂了电话,我还有点懵,不过我现在还时间懵了,得赶紧筹备明天的事。下午,在美术室里,十几个老大聚在一起聊天,我便把明天中午要请大家一起吃饭的事说了,王斌他们欣然答应,说我是个小土豪,一定要吃穷我,不过也有几个人婉拒了,说明天中午有事,下次再跟我吃,都以为我喊他们吃饭的目的是找他们帮忙打架,所以还是有人不愿去的,况且赵虎私下说过不许任何人帮我。最后,有七八个老大愿意去,我已经很满意这个数字了,要不是有赵虎从中作梗的话,喊上所有老大去也不是没可能。
“对啦,张扬,能叫上几个兄弟么,我怕跟你吃饭被偷袭啊!”飞龙笑呵呵地说。
“当然啊,不过也别叫太多,太多请不起啊!”
众人都乐了,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心想这回真对不起这帮兄弟了,以后翻身了一定要好好补偿他们。之后就没啥事了,一直到次日中午,我和大家一起去食堂,除了王斌、飞龙他们几个老大,也有人叫了两三个兄弟,总共不超过二十号人。我没叫王龙他们,挨打的事,叫他们无非多个受伤的。
一众人来到食堂,占了两张餐桌,之后我就叫人跟我一起去端菜,除了把现成的炒菜要一遍,还让师傅给我弄点肉菜,王斌在旁边一直说够了够了,我说不够,好不容易请大家吃顿饭,当然得吃舒坦了,其实我是想弥补一下罪恶,那感觉就好像监狱临死时的断头饭似。把菜端过去,大家齐呼丰盛,连连向我道谢。
“谢个毛啊,见外了不是?我以后还得仰仗大家帮忙呐!”我一副诚恳地样子。
飞龙往嘴里塞了根鸡腿,笑嘻嘻地说:“张扬,你真是太客气了,你啥时候帮我们当成王斌一样看待,他是你兄弟,我们就不是了?”
“就是就是。”南虎跟着说:“五千块钱的事,我们也都知道了。虎哥这人吧,做得是不太仗义,不过他是咱老大,咱也不说啥,你也别放在心上,还有我们陪你呢!”
众人连连称是,说根本不屌王浩,有事咱哥们一起抗着。我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了,看得出他们都是一片真诚——在这极其敏感的时候,他们敢和我一起吃饭已经说明一种态度。不知不觉,我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想到一会儿大家就要平白无故的挨打,我的心就跟心扎了似疼。眼角的余光随意一瞟,就发现好多人正有意无意地朝我们这边移动。
“张扬,你放心吧,什么狗屁王浩,就是天王老子来咯,咱也陪你抗到底!”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
我眼睛一红,鼻子一酸,脑子一热,突然站起来。
大家都被我吓了一跳:“张扬,你干啥呢?”
“各位……咱跑吧!”我双手压在餐桌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大家。
“啥?”大家都有些懵圈。
“我说咱跑吧。”说完,我第一个冲向食堂外边,王斌他们都是摸爬滚打地老油条,还能看不出这是咋回事?立刻就跟上我的脚步,二十号人往大跑。
“不好,这帮逼养的要跑!”“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呼喊四起,很多人刷的一下站起,咋一看大致有六七十号人,不过还没准备好,等他们追过来时,我们已经到了食堂门口,我也不管什么后果了,总觉得这事办的不地道,性质和激励麻杆他们完全不同。
身后响起震天地喊杀声,还有好多餐盘、桌子、椅子的撞击声,光听这喊声就让人心发寒,忍不住脚步加快速度,王斌在后边哇哇大叫:“我靠那来那么多人啊。”
风声在耳旁呼呼地刮,眼瞅着就跑出食堂来,因为春寒未消,门上还挂又厚又重的布帘。我撩开布帘,满心欢喜地以为能冲到门外,就在一刹那,小腹却重重挨上一击,我冲出去的速度很快,这一脚却把我踹出两三米远,两股力道相交你应该可以想象到我有多捅。当时就爬不起来,整个人就好像被正行驶的小卡车撞了一下。我身后紧跟着的是王斌,他同样也被一脚踹了回来,我们两个相继倒在地上,飞龙他们连忙止住脚步。
布帘一撩,外头又走进来黑压压地一群人,领头竟然是王浩,在他身后的是王辉、小白龙等人,他们身后站了四五十号人,身后追我们的那些人也放缓脚步,两边人将我们二十号人夹在中间,看这个夸张阵势,说是外地体育生全体出动也不为过!
旁边的王斌“操”了一声,轻轻地说:“张扬,你面子是真大啊,艺术生里能享受这阵势的你是头一个!”
我苦笑一声:“真不好意思,连累你们了。”同时心里很是震惊,刘鹏怎么没跟我说王浩也来,难道说连他都不知道这个情况。
“操,说是连累不连累的。”王斌缓缓站起,我也缓缓站起。
我余光一扫,看到我们这边有好多人双腿打摆子了。也是,瞅见这阵势谁心里有底?
发生这么大的事,食堂里鸦雀无声,无关紧要地学生悄悄地往后撤,连窃窃私语地声音都没了。
眼前的王浩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想让我亲自出马,我觉得应该满足你这个要求,你现在看可以了么,张扬?”
我苦笑道:“阵仗搞得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