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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王下令放箭的手势落下后,时间慢慢流淌,并没有任何动静。他心中开始慌乱起来,宫墙上的弓弩手一动不动,这不对,原计划不是这样的,这些人都怎么了?难道看不清楚我的手势吗?
皇上此时才站起身来,看向金王的眼神里,仿佛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穆王等人跟着站起身,穆王怒尔赫上前去对皇上说道:“陛下且无动气,当心龙体。”
皇上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手势。城墙上的弓弩手全部撤退,刚刚还剑拔弩装,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王完全愣住了,还跪在地上,已经忘记该不该起身。
“克儿,若你真的有能力福泽万民,朕一定会把这个龙位传给你。可你害你兄长在先,企图夺位在后,手段卑劣,根本不适合继承大统。”皇上的眼神越发的冷,金王感到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竖起来,仿佛有芒刺在背。
“父皇,儿臣只是一时糊涂啊!”金王连忙爬行到皇上脚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喊道:“儿臣是受人蒙蔽,才会做出如此违背常仑之事啊!您原谅儿臣吧!”
皇上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叹息一声,说道:“来人,将金王带下去。”
白香月始终冷眼旁观这一切,她没有料错,皇上念在金王是他儿子的分上,是不会下杀手的。可惜原本的医者证人失踪不见,无法指控金王贪污赈灾银两。
“父皇!饶了儿臣吧!”侍卫上来架住金王,他还不停地在求饶呐喊,“父皇,一切都是兰王策划的,儿臣只是一时糊涂受人蒙蔽啊!”
蓝辰兴一愣,看了白香月一眼,对方也是一脸诧异。再看看皇上,更是一脸不可置信。
他猛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皇上面前,跪下作揖说道:“金王此项指控,是子虚乌有,一派胡言,请皇上明察!”
皇上点点头,显然是相信他的,只是这件事金王要将兰王拉下水的用意十分明显。
“兰王,事已至此请你将一切和盘托出,还我清白。”金王振振有词,在场的人都是宗室皇亲贵胄,与金王一衣带水都有血缘关系,而兰王是半路杀出,继承了王爷名衔,受到皇上赏识,却不和宗亲结交,而且传言皇上欲将娉婷郡主嫁给他。外来王爷有穆王一个就够了,如今又加上一个兰王,宗室对此事颇有意见。
如此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宗亲对他都不存在任何好感。如今金王说出是受到兰王指使,全都半信半疑。
疑惑的是,金王堂堂皇子,怎能受一个外来王爷的摆布。
“金王,朕原本并不想杀你,可你若是诬告,整个魏地的军功也救不了你!”皇上动了怒气。
“父皇,儿臣一向对您恭敬有加,从不敢越雷池半步,今日儿臣鲁莽之举,父皇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只因为儿臣的妾侍被兰王胁迫,而那妾侍已经有了身孕,又是儿臣心爱的女人,儿臣为了她腹中子嗣,逼不得已才受到兰王威胁啊!”
白香月静静地听着金王的一派胡言,她看到蓝辰兴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冒出来,心中默默说道:一定要沉住气!
在座的宗亲已经开始躁动,人群议论纷纷,都在指责兰王心狠手辣,借刀杀人,金王战功赫赫竟然会被一个得势小人所逼迫,实在是太过于荒唐!有几个德高望重的王爷已经坐不住,议论声指责声此起彼伏,纷纷要求皇上彻查此事。
皇上和兰王全部都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不能不做出调查的样子。
兰王大声问道:“请问金王,不知你所说的妾侍是谁?”
“就是一直在兰王寝宫住着的医女绿芜!”金王赫然说道,“请皇上将绿芜带上来,一问便知。”
白香月表情瞬间僵硬了,原来绿芜自始至终都是金王的人!竟然被她肉柔善的外表所欺骗了!
皇上派人去带绿芜上来,兰王心里的震惊并不比白香月小,他尽力回忆着以往的点点滴滴,绿芜是被当成韩锦泽的女人而抓来的,目的是用绿芜来威胁白香月和常李分开。蓝辰兴心中顿时乱成一锅粥,他已经分不清楚到底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为何这样一个小角色,竟成了金王反咬自己一口的证人?
不一会儿,绿芜被带到。她盈盈下跪叩拜,礼数周全,丝毫不像是个乡野间长大的女子。
“民女绿芜,叩见陛下。”
皇上看向兰王,沉着脸问道:“她可是在你宫中住着的那个绿芜吗?”
兰王努力克制着快要跳出胸腔来的心脏,说道:“是,此女是医女绿芜,只因我的侍女白香月身染重疾,于是请绿芜姑娘进宫医治,并无挟持绿芜一说,请皇上明察!”
绿芜当即泪如雨下,哭的梨花带雨,“陛下,民女腹中原本怀了金王殿下的骨肉,可兰王将民女带至宫里,还逼我喝下打胎药,殿下!绿芜对不起你!孩子已经被兰王生生的杀死了啊殿下!”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一片,金王更是作势要向兰王冲过去,“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
白香月被这二人的演技彻底折服,若她不是身在其中,恐怕都要信了这二人的说辞,简直要把兰王千刀万剐才能解恨。
众人拾柴火焰高,要声讨兰王的声音此起彼伏,蓝辰兴尽了最大的努力稳住阵脚,此时此刻除了喊冤,似乎没有其他可行的路径。
“皇上,微臣没有做过。”他坦然地与皇上对视,皇上心中知道他是被人冤枉,可此时的境况对他十分不利。皇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娉婷郡主心中为蓝辰兴抱不平,这个绿芜根本就是当时用来威胁白香月的工具而已,怎么会跳出来反咬兰王一口,真是太过于匪夷所思。她知道这一切不能和盘托出,但她依然要为自己未来的夫君说句话。
“皇上,自从兰王回归楚国之后,娉婷一直与他有所来往,娉婷信得过兰王的人格,也相信兰王绝不会做这种背信弃义之事,娉婷愿支持兰王!”娉婷郡主决然地走向蓝辰兴身旁,与他跪在一起。
金王却说道:“谁人不知娉婷郡主日后是要嫁给兰王的,你现在站出来为兰王说话,恐怕无法取信于众人!”
娉婷无疑是火上浇油,众人对兰王怀疑的更深入。
白香月盈盈站了起来,她若再不走出去,恐怕蓝辰兴就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启禀皇上,臣女有话禀告。”
众人议论的声渐渐弱下来,许多人都听闻兰王养着一个绝色女子在身边,但许多人没有见过其真实模样。今日白香月衣着寡淡,原本低调地坐在人群之中,并未有显山露水之意,所以许多人也没有注意到她。
此时她一走出来,许多人都开始暗暗观察她的容颜,公主们全都惊叹世上竟然有这样美的女子。王爷们都在感叹这样的女子竟然跟在兰王身边,真是暴殄天物。
“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皇上对白香月命令道。
“今日金王所说之事,完全是构陷兰王。臣女有证人。”白香月看了一眼金王和绿芜,他们二人见到白香月如此不慌不忙,心头有略微有些紧张。绿芜无意地与白香月对视一眼,瞬间被她幽幽的眼光震慑。她看穿了我,她原本就知道我是在演戏。
白香月才不管绿芜此时是什么心情,她看向皇上,说道:“自从太子受伤之后,兰王就一直派人好生照顾太子,这几日,太子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兰王本想上奏请求接太子来洛阳好生修养,谁知太子却说受到金王威胁,若是此生敢出金陵一步,必将他的一双儿女和妻妾送至西域为奴,太子顾念妻儿,这才迟迟不敢来洛阳。”
金王听完后,大笑道:“简直荒唐,宗室谁人不知我和太子殿下自小手足情深,本王绝不可能威逼太子,更何况,本王根本没有理由这样做。”
“哦?真是这样吗?”白香月幽幽地看着金王,似笑非笑般,显然是在讥讽他。
“请父皇明鉴,儿臣请求立刻接太子殿下来洛阳,如此以来就能识破她的谎言!”
“真是荒谬,你一边派了杀手去杀害太子,一边又在这里假扮好人,天下间没有这样的理!来人,扶太子出来!”
白香月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一愣,只见一个壮汉背着太子走了出来。
太子面色惨败,力气更加微弱,他被阿汉放在地上后根本站不住,双膝跪地,哭诉到:“父皇!救救儿臣,救救儿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