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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蓉一脸端庄的微笑顿时僵住，双目锐利的看着纪若瑜。
纪若瑜眸光清冷，与之对视不闪不避：“还请您回去联系一下令侄女，别总惦记着别人的丈夫，臆想症是病，若是需要，我们家秦总可以帮忙联系好的大夫。”
她一句话就把方海茜的所作所为给挑破了。
方蓉眸色微凝，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下意识的侧目去看秦衍之。
当初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这个纪若瑜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看来，哪里是不省油？这是恨不得一把火把什么都烧干净才罢休。
但秦衍之呢？最关键的还是她这个继子态度。
“阿瑜说得对。”
秦衍之听她一口一个我们家秦总，心情正好，俊美的脸上笑意加深，只附和了一句便不再开口。
他亲昵的勾着纪若瑜的手指头，什么态度只要是个人都能看明白。
方蓉心里七上八下的，脸上勉强恢复笑意：“哪里有这么夸张，不过是那孩子年纪轻所以胡闹了些，有没有坏心思，纪小姐跟她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呵，还是她斤斤计较了？
纪若瑜微微一笑。“方小姐已经是成年人，能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况且就算是胡闹，也不能拖带着我家秦总呀，说的好听些也是亲戚关系，说的不好听……秦衍之是我的人，她方海茜是想倒贴上门做妾吗？劳烦阿姨带句话，
告诉她大清早亡了。”
方海茜对外乱放消息，是拿准了秦家人不跟她计较，还是认为她纪若瑜真就是个任人肉圆捏扁的软柿子？
也许纪若瑜原本应该顾忌方蓉一二的，到底是秦家名正言顺的夫人，秦衍之的继母。
可是她手心被秦衍之扣着，他掌心的剥茧带着特有的温度，就像在恰到好处的给她勇气，纪若瑜出口的话便不知不觉更多了几分讽刺。
方海茜哪里是想做妾，当然是想要挤走她当正室。
可是这个话当着老爷子和秦衍之的面，方蓉怎么说得出口？
被纪若瑜挤兑，方蓉心里积了一肚子气，恨不得把惹事的方海茜给撕了。
然而在秦家，她们姑侄一体。
“既然纪小姐不高兴，那我改天让她给你道歉，只是这秦家名声，我们谨言只是无辜受累，主要是纪小姐你身上的污水……还是早点洗干净才是上策。”
方蓉笑得一脸无奈，似乎在纵容一个得理不饶人的晚辈。
只是一句话就轻飘飘的揭过方海茜的事，不忘提及是纪若瑜斤斤计较，还反口就把矛头对准纪若瑜自身。
然而这话却没人接。
纪若瑜低头喝水，秦衍之恰如其分的递过水杯。
关于方海茜算计她的事说了，态度表达到位，纪若瑜就懒得再跟她理论，至于与纪思蕙有关的……自然用不着给方蓉交代。
气氛微凝，方蓉回头去看一直安静的老爷子，就对上他冰冷的目光。
那不是对纪若瑜的不满，而是看着她的。
老爷子叱咤商场一辈子，那鹰桀般的视线仿佛能把她内心的一切看穿。
方蓉霎时背脊一凉，客厅里的地热温度恰到好处，她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爸，你说是吧，这女人还是要安分守己才好，不然一天到晚的，闹出那些事实在丢人，咱们秦家的家风清正，可不能因为这些不知检点不三不四的女人给毁了，纪小姐到底出生太低，这规矩还得多教教。
”
方蓉硬着头皮把事情往纪若瑜身上扯，因为着急，出口的话没有经过斟酌，以至于多了几分刻薄，一点也不符合她端庄贵妇的形象。
然而这会儿方蓉已经顾不上这些。
老爷子还没开口，秦衍之就面色一冷。
“我家阿瑜的好我知道就够了，不用阿姨你操心，还有你的话还给你，方家教女无方，记得给方总带句话，女儿规矩教不好，多的是人乐意帮忙。”
他话音一落，方蓉心里咯噔一声。
她不会以为秦衍之说的教规矩，就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这是警告，还是通知？
秦衍之问老爷子：“还有事吗？没有我们就走了。”
他虽然这么说着，却已经把纪若瑜拉起来。
纪若瑜猝不及防，重心不稳差点没摔倒，被他一手搂住。
老爷子气得想心脏病复发，真的全都是讨债的！
他气愤的摆手：“走走走！一年四季不见人影的人，当我稀罕不成？赶紧走！”
纪若瑜嘴角一抽，这就又成一年四季不见人了。
秦衍之倒是没有直接走，恩，还说了声过几天再来。
等两人消失在客厅外，方蓉脸色还没缓过来，例行喊他们留下吃饭的话都忘了说。
她还在想秦衍之那句话，心里升起某个念头，随后又甩开。
秦衍之是她看着长大的，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拿方家开刀。
在心里默念了不知多少遍，方蓉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抬头就看到已经准备出去的老爷子。
“爸……”
她连忙开口喊道。
老爷子背着手回头：“还有事？”
方蓉顶着他锐利的目光，强笑道：“谨言找的这个女人……”
她语气斟酌，似乎在组织语言，老爷子皱起眉头道：“他爱找谁找谁，你不用管这些。”
他的孙子是他一手带大的，除了当年那点恩情，秦衍之与方蓉可没多大联系，更没资格干涉他娶谁为妻。
方蓉笑容一僵。
老爷子又道：“还有你们方家那个丫头，以后没事就别总过来了。”
以前是孙子身边连只雌猫都没有，终身大事让他担心，这才默许方蓉的盘算，只是没想到孙子没看中人，反而把有些人的野心给养大了。
现在秦衍之已经结婚，看来这些尾巴该扫的还是得扫除干净，不然以后还要生出麻烦。
你们方家……
方蓉笑容彻底绷不住，她都顾不上听老爷子后半句话的意思了。
她嫁进秦家二十年，到了现在落到老爷子口中，仍然是一句你们方家，她还算不得秦家人吗？
“我知道了。”
方蓉压下情绪，控制着声音道：“美筠下周的飞机回来，能不能让谨言和我一起去接她，她是个姑娘家，在国外待了三年，回来肯定想第一时间看到亲人。”她想提醒老爷子，她也是给秦家生了子嗣的，虽然是女儿，却也是嫡支这一代唯一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