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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为何这么问?这大好的天气,哪来的水灾啊!”凌羽扇指了指外面的大太阳,“不会是觉得下不过老夫,故意扰乱老夫的心吧?”凌羽扇拿起一颗白子放在棋盘上,瞬间黑子的形式岌岌可危。
南荣昭拿起一颗黑子,放在了棋盘上,瞬间,黑子的局势得到了扭转。“是不是扰乱你的心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皇兄的心一定会乱的。”
“王爷为何如此笃定?”凌羽扇拿起一颗白子,迟迟不肯落子。最后慎重地放在一个位置上,但是眉毛却皱了起来。
“看来丞相的心还是乱了啊!”南荣昭看着凌羽扇的棋子的位置,拿起一颗黑子,随意一放。瞬间,黑子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天机老人不小心露出了天机......”南荣昭的声音很轻,随着这句话,这盘棋也被他弄乱了。瞬间白子黑子混为一体,刚刚的那盘棋不见了。
“丞相的心乱了,这棋还是改日再下吧!”南荣昭开始把黑棋捡回来,一颗一颗的黑色棋子在阳光下显得圆润而有光泽。
凌羽扇也开始把白棋收回来,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很凝重。
棋子收好后,两个人站在亭子周围的栏杆前,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此时的湖水是一年之中最为清澈的时候,能够看到里面的鱼在随意地游着。也有一些水草就那么漂浮在湖面上,虽然有根但是没法固定自己。
湖面上有一群高贵的灰天鹅,每次滑动它的脚都是非常优雅,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岸边的柳树也吐出黄绿色的牙,从远处看,随风飘荡,有一股柔美。岸边也绽放着兰花,一丛丛,诉说着春天的到来。也有粉红色的桃花,几朵率先绽放的花傲立枝头,红色的花骨朵像少女一样含蓄,含苞待放。
蜜蜂的翅膀挥动的很快,肉眼不可见。忙碌在花丛间,肚子上的绒毛沾了一些花粉。各色的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互相追逐,游戏。阳光的照耀下,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如果是天机老人的话,那老夫该好好想想治水的事情了。老夫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找王爷下棋。”凌羽扇看着眼前的一切,本来静默无声的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和南荣昭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
“丞相也是个急性子啊!”南荣昭看着凌羽扇的背影喃喃低语。
忽然,他的身边出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我的好徒儿,你可不能这么坑我啊!我只是说可能会发生水灾,但是到你嘴里怎么就变成一定了呢?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行走江湖了!赶紧把他叫回来,好好解释!”
“还有师父你要担心的事?”南荣昭看着那个老人,随意地说着。“你不是算好了要下雨吗?下雨的话肯定会发生水灾的。”南荣昭语气笃定,但是也看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建大坝的官员,就该让他们住在大坝旁边,这样建出来的大坝才结实。”
“你是说……有人偷工减料?”那个老人语气里带着探寻。
“不只盛京的官员要换,地方上的也要换换了……”南荣昭的话让人觉得换掉官员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隐隐涌现出指点江山的霸气。
“那就看着你怎么换吧!”那个老人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
“小姐,查到了!有一个叫德公公的来咱们的院子好几趟。之前大小姐就是通过德公公往宫里送信的。”宁昊恭敬而笃定地说道。
“那这么说,表妹的婚事和凌月婵脱不了干系?”凌玉若有所思,为什么偏偏要嫁给这个人呢?“表姐进宫也是通过这个德公公吗?”这个德公公应该是关键人物,可以从他的嘴里套套话。
“据查证,是通过另一位公公,是内务府总管李泉海。那位公公经常去城东大家全盛京最大的当铺帮着皇上淘回一些小玩意。”宁昊的脸上带着疑惑,“至于这个李总管,查不到什么信息。”
“怎么回事?查不到?”她现在有点弄不懂自己的这个表姐了,不是和德公公关系比较好吗?但是为什么要相信另一个人,让另一个人把她弄进宫里?想到那天大夫人和叔叔的对话,好像大夫人并不想让她进宫的......
“派人盯着点凌月婵,看看她还有什么反常的行动没有!”暂时只能先这样了,希望这个表姐在宫里能安分一点。
凌月婵此时正端着一杯茶悄声走进养心殿,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在批阅奏折的皇上,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因为她现在手心里面全是汗。
德公公站在南荣轩的旁边,帮着磨墨。看到凌月婵进来,明显不太高兴,但是给了凌月婵一个自己小心的眼神。
凌月婵点了下头,但是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她今天真的是穿的很娇艳,粉色水雾百褶裙衬的脸色更为白皙,柳叶弯眉经过描绘更加细致。眼含春水,一眼望过去,就想要陷入那两汪春水一样。
“皇上,请用茶。”声音婉转,像是一只百灵鸟一样。害羞地看了一眼皇上,发现他也对自己笑,赶紧低下了头,好一个欲语还休。就在她低头的时候,露出了鬓边别的一朵红色
“朕记得你,你是新进宫的宫女。今天好像更娇艳了!”说着看向了旁边的德公公,面带笑容,带着探寻的目光。
德公公此刻面带焦急,不住地对着凌月婵使眼色。可是凌月婵就在那里低着头,就像看不到她一样。
看到皇上的目光转向自己,德公公在皇上的耳边说了一些话。皇上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停顿,然后就像是看到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一样。但是还是强忍着厌恶,把手里的茶搁在一旁。“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许进这里。还是想着尽快出宫,嫁个好人家吧!”
凌月婵本来低着头,此刻诧异地抬起了头,一脸不敢置信。
她明明打听好了,皇上喜欢粉色的东西,也喜欢人戴红色的花。今天和她住在一起的宫女还夸她好看呢。精心打扮就换来皇上的厌恶?那她进宫干什么,难道要把自己的好时光都浪费在朱墙内?
“快出去吧,皇上的话你都听到了。”德公公的声音凉凉的,对着凌月婵使眼色。
可是凌月婵看到德公公更加厌恶,如果不是他刚刚在皇上耳边说的话,怎么可能惹得皇上对她发火?不就是个太监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来不能靠这个表面上为她好,但是背地里却说她坏话的人了!都说在宫里站错队会导致自己没有一个好前途,以前她是相信这个人肯定会帮她的,但是现在对他彻底失望了。既然他不仁,不要怪她不义了!
凌月婵弓着身慢慢退了出去,嘴角浮现一股诡异的笑容。
“皇上,她还不知道您是她的......”德公公看到凌月婵完全出了养心殿之后,刚想解释,就被南荣轩伸手制止了。
“无妨,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总不能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吧?”南荣轩思索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个凌月婵也是个不安分的主,看好了。还有,以后尽量别让朕见到她,看看她能不能尽快出宫吧,就说朕不喜欢她。”
“皇上,那丞相府那边......”德公公犹豫着开口,但是没敢继续说下去,因为南荣昭把手边的茶杯一下子摔倒地上,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在宽阔的大殿里更为明显。德公公一缩脖子,赶紧跪下了。
“她出的好计策,把真的公主弄到边疆去了,急着把自己的女儿送进来吗?”南荣轩的眼睛瞪得很大,眉毛飞起,眉间有深深的竖纹,看上起很不高兴。“那朕就好好利用这个公主......来人,赐宫女凌月婵锦缎十匹、金银首饰各两,算了,你看着办吧,记住要和公主的差不多!”南荣昭盯着跪在脚下的人,说得很随意。
那个人看了一眼德公公,见到德公公对着他微微点头,才领旨走了出去。
凌月婵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立马有一群人围上来问她怎么样。她不说话,只是生着闷气。
结果有一个宫女出声奚落她,说是不是所有人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弄不好等到出宫的时候,变成一只老鸟再也飞不动了!
凌月婵听到就想冲上去和那个人理论,但是被身边的人拦住了。忽然间很是挫败,自己在丞相府当小姐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她现在很是后悔,想要回家。
就在她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怨自艾的时候,外面忽然热闹起来。
“快出来接旨,皇上赏赐你东西了!”一个宫女推开她的房门,本来很是烦躁的凌月婵听到这句话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乱没乱,才和那个宫女一起出去接旨。脸上是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自己的打扮很吸引人。
来宣旨的公公是内务总管李泉海,也就是凌月婵那天在宫门口遇到的那个。
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下领旨谢恩,把李泉海请到自己的房间里喝茶。随手拿了皇上赏赐的东西放在李泉海手里。“公公和我是熟人,应该会帮我的对吧?”
李泉海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有看了凌月婵一眼,“当然,杂家最念旧情了!”
春天的天气就是好,每天凌玉都要去桑园走一走,和养蚕的人交流一番。也会到自己正在扩张的院子看看,和工人们沟通自己的院子要变成什么样的。
她很喜欢王府的九曲长廊,就和他们商量着能不能在这个地方也做一个长廊。这样阳光充足的时候走路不会晒到,下雨天也不用打伞,也方便了很多。
还有,不能只留那么一个小门,可以在后面开一个门。如果东西多直接从后面的门运过来就行,还要要求房间的采光足够好,房间用的木料要防潮防虫。总之每天的沟通弄得那些工人叫苦不迭,但是凌玉一点都不松口,要盖的话,就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问题。
在逛珠玉楼的染坊的时候,凌玉看到了所有的布料都是平展这放入染缸的。有一个伙计不小心打了个结,被师傅骂得很惨。凌玉刚好看到了,拿起那匹染废了的布,看着上面的花纹觉得很漂亮。
她记得有一种染布工艺叫做扎染,简单点可以把布系上,再扔到染缸里。复杂点就要用线在被印染的织物打绞成结后,再进行印染。这样就能染出颜色深浅不一的布,而且花纹也多变。
于是珠玉楼的衣服又掀起了一场革命,染坊的人也在把这项技术变得越来越成熟。布料上的图案由最开始的简单的样式变得越来越复杂,一块布上能够染出固定的图案,复杂的花纹不用绣,直接染出来就行了!
随之而来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买珠玉楼染出来的布料,这天,她居然在珠玉楼里遇见了哥哥。
“皇宫要新购置一批布料,听说珠玉楼新染出了一种布,皇上很感兴趣。”凌怀云看着珠玉楼的衣服和布料,感觉确实挺新颖。
“哥哥,能不能回绝了,我不想和皇宫做生意。”凌玉一听首先想着是拒绝,皇上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挣的,一个不好就要掉头的!况且是自己的哥哥来谈生意,是不是得避嫌啊?万一有人拿这件事说事怎么办?
“如果妹妹担心我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和谁做生意都是做,况且,现在皇上还不知道你是珠玉楼的老板......”凌怀云看到铺子里的一切很是满意。
“什么叫皇上不知道?”凌玉很是疑惑,她成为珠玉楼的老板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皇上的消息这么闭塞?
“很多人都只知道你喜欢逛珠玉楼,但是不知道其实你是老板。”
“哥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珠玉楼的人虽然对她恭敬,也把她当做老板对待,但是却始终没有改变称呼了。这或许是文竹特意交代过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更觉得应该好好谢谢文竹了。
“外人知道的是,珠玉楼的老板叫缉熙,和盛京最大的当铺是一个老板。玉儿,你和这个缉熙是什么关系?”凌怀云语气中带着探寻,盯住凌玉,似乎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被凌怀云盯的莫名其妙,本来想着躲开他的目光。可是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而且她真的不知道缉熙是谁,难道是文竹?“哥哥,你相不相信,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凌玉认真地盯着凌怀云。
“不认识?那为什么要把珠玉楼送给你?”凌怀云看到了凌玉的表情,在她的肩膀这拍了几下,安慰道:“哥哥相信你,但是妹妹可要小心一点才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哥哥放心,我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人,而且,我相信文竹的为人。”凌玉虽然没弄清楚,但是觉得自己还是占了大便宜的,现在就是要弄清楚“缉熙”这个人是谁,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