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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思看着二姨娘这个样子有些头疼,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便不再问什么,坐在一旁等着大夫来。
差不多等了小半个时辰,秀琴带着大夫来了,苏元思连忙让大夫给二姨娘看看,二姨娘也紧张的看着大夫,说道:“大夫,我脸上会不会留疤呀?”
大夫看了看二姨娘脸上的伤口,见只是有点破皮,并不严重,松了口气,说道:“夫人的伤口不是很严重,用我祖传的生肌膏三四天就好了,不过夫人注意不要沾水。”
听了大夫的话苏元思三人心里的大石都落下了,苏元思又让大夫给苏妙嫣的脸也看了看。大夫看着苏妙嫣高高肿起的脸颊,吸了口冷气,谁对一个小姑娘下手这么狠?不过他也明白这些后宅里的弯弯绕绕,检查了一番苏妙嫣的脸,说道:“这位小姐的脸只是皮外伤,不打紧的,也用生肌膏就行了。”
大夫留下药膏,苏元思让平嬷嬷去大夫离开,给递给大夫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不过二姑奶奶这边就没这么幸运了,大夫来看了之后说到她脸上的伤口有些深,而且带有一点毒素,会引起皮肤瘙痒红肿,至于会不会留疤还得看最后的情况。
二姑奶奶一听到有毒,还有可能会留疤,整个人就呆了,还是徐嬷嬷出面送走大夫,给了大夫一个分量十足的荷包,说道:“麻烦大夫了,我家夫人今日是受了太多刺激,还请大夫莫怪。”
那大夫也知道容貌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便点点头留下膏药和解毒的方子就离去了。
徐嬷嬷回屋看到二姑奶奶如疯魔一般站在屋中间,拼命的摔着周围能摔的一切东西,玲珑还有几个丫鬟都瑟缩在墙边,没人敢上前去劝说二姑奶奶。
玲珑见徐嬷嬷回来了,眼睛一亮,像找到主心骨一般,连忙上前来说道:“嬷嬷,你快劝劝娘亲。”平时玲珑是不会这么做的,主要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有点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毕竟她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徐嬷嬷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二姑奶奶为何会发狂,二姑奶奶在知州府的日子也不过是面上看着风光而以,说到底还是以色侍人,靠着知州的宠爱才能在府里勉强站稳脚跟,这些年二姑奶奶也老了,比不得那些年轻水嫩的小妾,但好在二姑奶奶脸长得好看,又生了玲珑,一个月里知州还是有几天会在二姑奶奶的院里过夜。
现在二姑奶奶的脸若是留疤毁容了,那她简直无法想象二姑奶奶回知州府后的日子,跟别说二姑奶奶本人了。当然若是二姑奶奶在大小姐出嫁前不能解决那五千两银子的问题,回不回得去知州府还是个问题。
徐嬷嬷挥退屋里的下人,然后对二姑奶奶说道:“夫人,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您要是把自己气着了,二姨娘那个贱人指不定多得意呢。”
徐嬷嬷见二姑奶奶没有继续摔东西了,又接着说道:“夫人,你还得为三小姐(玲珑在知州府排在第三)考虑呀,三小姐这马上就该说亲了,若是没有您帮衬着,那些个贱人指不定怎么作践三小姐呢。”
二姑奶奶放下手里高举的花瓶,徐嬷嬷连忙接过手来,二姑奶奶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你说的对,我还有玲珑,我不能让人作践了玲珑。”
玲珑见状连忙上前倒了杯热茶给二姑奶奶,说道:“娘,您先喝口热茶缓缓。”
二姑奶奶接过茶水,看着眼前眼眶红红的玲珑,说道:“玲珑,娘亲没事,娘一定不会让那些贱人有机会作践你的,你是娘亲的宝贝,娘亲只剩下你了。”
说罢将玲珑揽在怀里,眼里凶光翻涌,她现在只剩下知州夫人这个身份了,她一定要留住这个身份为玲珑找一个好婆家,还有她绝对不会放过二姨娘这个毒妇的,毁了她的脸,她也不会让二姨娘好过。
徐嬷嬷看着二姑奶奶眼里的凶光,心里一惊,见二姑奶奶望过来,连忙把头低下。二姑奶奶看着徐嬷嬷幽幽地说道:“嬷嬷,去看看苏老爷回来没有。”
徐嬷嬷应了一声,连忙出去了,心里知道夫人这怕是对苏国兴也有了心结才会这么叫的。
二姑奶奶摸着玲珑的头说道:“玲珑你放心,娘亲很快就带着你回知州府去。”
玲珑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她早就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了。
没过多久徐嬷嬷就回来了,她恭敬的说道:“夫人,苏老爷在前院的书房,让您过去一趟,奴婢打听到苏老爷还让二姨娘和苏大小姐她们都去了。”
二姑奶奶冷哼一声,说道:“正好,免得我还要单独一个一个的去找。”说罢带着玲珑和徐嬷嬷去了前院书房。
二姑奶奶到的时候,二姨娘已经到了,正跪在书房的地上大哭,让苏国兴为她做主。
二姑奶奶眼里露出阵阵寒意,几大步跨到二姨娘面前,“啪啪啪”连着扇了二姨娘几耳光,似乎还不够解气又踹了二姨娘好几脚,直接把二姨娘踹趴在地上。
屋里众人都被二姑奶奶的举动惊呆了,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阻止二姑奶奶,直到二姨娘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众人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拉住二姑奶奶,二姨娘也被扶到椅子上坐着。
苏妙安一进门就看到的是这幅景象,她抽抽嘴角,说道:“管家赶紧去请大夫吧。”
管家应了一声,急急忙忙的走了。
二姑奶奶看着二姨娘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还不解恨,还想要再去踹二姨娘。
苏国兴大喝一声:“够了!还闹腾什么!”
二姑奶奶虽然不想就这么放过二姨娘,但想着一会儿还有用得着苏国兴的地方,现在也不好太过得罪他,便也就坐到了二姨娘对面的椅子上,恶狠狠的瞪着二姨娘。
苏国兴捏捏眉心,说道:“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他看了看屋里的众人,指着苏妙安说道:“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妙安无辜的眨眨眼睛,说道:“女儿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父亲不如问问小姑姑和二姨娘吧,我想当事人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国兴看了二姨娘一眼便转向二姑奶奶了,他说道:“你说说。”
二姑奶奶冷笑着说道:“江丽芬那个贱人下毒害我。”
二姑奶奶的话让人大吃一惊,就连苏妙安也震惊不已,她先是不信,但看着二姑奶奶眼里的怨毒不像是装的,就知道二姑奶奶没说谎。
二姨娘被二姑奶奶踹中了胸口,她现在是吸口气胸口都闷痛,听了二姑奶奶的话,她用尽力气反驳道:“你胡说!我要是下毒了你还能坐在这里?”
然后又扭头看着苏国兴,泪眼婆娑的说道:“老爷,您要给妾身做主呀。就算妾身身份低微,可妾身也是您的女儿,怎么能让人随便污蔑?”
二姑奶奶见二姨娘这样,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嘲讽道:“看看这小可怜的样子,真是勾人的很呐,想必当年就这幅样子勾的我大哥跟你暗结珠胎,让他不得不纳你进门。”
苏妙安听到二姑奶奶的话,眼里幽光闪过,看着二姨娘的目光有了些不同。
苏国兴见二姑奶奶越说越不像话,连多年前的旧事都翻出来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晃,他呵斥道:“闭嘴!你说二姨娘跟你下毒证据呢?”
二姑奶奶垂下眼眸,愤声说道:“那贱人在指甲上涂了毒,然后又抓破了我的脸,我脸上也沾了毒药,现在我的脸毁了,若是不信大哥可以找大夫来验伤。”
说完二姑奶奶一脸扭曲的看着二姨娘,双眼死死的瞪着二姨娘,加上脸上的血痕,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鬼一般。
二姨娘被吓了一跳,反驳道:“你胡说!要不是你跑到我的水月轩里来闹,我怎么会抓破你的脸?”
“你还好意思提这事,若不是你在府里散播流言,我怎么会去找你?”二姑奶奶回问道。
二姨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瞪着二姑奶奶说道:“我什么时候散播流言了?再说了这根本就是事实,哪里是流言?你这是恼羞成怒!”
二姑奶奶“嚯”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二姨娘说道:“贱人你还不承认!这府里除了你还会有谁?当初不就是戳穿你未婚先孕的事实吗?你今天竟恶毒的毁我名声,又毁了我的脸,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
屋里的众人一下被二姨娘未婚先孕的事实震惊了,看着苏元思的目光都变了。
三姨娘站在角落里,她现在是管家的人,出了这样的事她也是有责任的,她知道当初二姨娘生苏元思是早产的,说是动了胎气,为此苏国兴还处罚了黄婧荷,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为了掩盖未婚先孕的事实。
苏妙雨呆呆的说道:“二哥不是早产的吗?”
三姨娘连忙捂住苏妙雨的嘴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大家都听到苏妙雨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