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恶魔的契约新娘14

朝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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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有什么区别?”庄续那把匕首还抵在上面。

    方灼嘴皮子抖啊抖, “这区别嘛……”

    说实话, 没区别,反正都派不上用场。

    操,这是道送命题啊。

    庄续看着青年一副快哭的样子, 心里莫名烦躁,眼睛一眯, 抬脚踹了过去。

    方灼趴在地上,灵光一闪,“没用可以当挂件,好看。没有,作为一个男人, 那就尴尬了。”

    庄续蹲下身,黑色的靴子挨着青年的脸,讥讽, “你也算个男人?”

    方灼想把挂件亮出来,打他的脸,还是不敢, 不高兴的嘟囔, “算不算老子都硬件齐全。”

    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连忙去瞅男人的表情,庄续薄唇抿着, 面无表情, 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灼更害怕了, 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才是最吓人的, 譬如周猝。

    也不知道自己走后,他怎么样了。

    庄续垂眸,看见青年一脸失魂落魄,眼底暗芒闪过,猛地一把揪起他的脑袋,“在想什么?”

    方灼疼的脸部扭曲,咧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想我要是能像哥你那么威武雄壮就好了。”

    庄续看着满嘴跑火车的青年,浅浅勾起嘴唇。

    方灼:“……”

    求求你别笑了,好可怕的,眼睛里阴森森的,跟鬼一样。

    方灼胆战心惊,观察着男人的表情,继续说:“真心话,比珍珠还真,你要相信我就把手松开呗。”

    庄续松开手。

    方灼:“……”

    男人对于自己那方面的能力都有迷之自信,可以理解,方灼撒腿跑向离庄续最远的地方,贴墙站着。

    庄续瞥了他一眼,把床上叠得漂漂亮亮的被子捞起来,扔到了地上。

    方灼心头一紧,预感不好,“你这是打算留下?”

    回答他的是一室漆黑,庄续把灯关了。

    方灼杵在黑暗中,干瞪着眼,“你把我的床睡了,我睡哪儿。”

    “地上。”

    “……”

    方灼愁眉苦脸的躺下,这人赖着不走,别说他自己,整个大本营的人都不安全。

    为了降低危险系数,他得想办法跟这位朋友建立友谊的桥梁。

    夜晚静谧,屋子里任何一点微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

    庄续闭着眼,没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失眠,时间一长就成了习惯。

    离床不远的地铺,青年睡得正香,呼吸声很大,偶尔还要磨牙和说梦话,存在感很强,一下又一下拉扯他的神经。

    庄续起床下地,直接把人拎起来扔了出去。

    方灼坐在地上,一脸懵逼。

    “老、老大?”出来撒尿的小弟珠正好路过,一脸纳闷,“啥意思,被撵出来了?”

    方灼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一把揽住小弟的肩膀,“哪能啊,老大我一个人睡习惯了,你们宿舍不是有空床?我以后跟你们睡。”

    “老大,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小弟怪不好意思,开门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把屈尊纡贵的方灼给吓跑了。

    方灼起初面带微笑,很淡定,直到门缝翕开,一股混着汗臭脚臭的味道迎面而来……真的很让人窒息。

    方灼:“我觉得我还是……”

    小弟忙拉住,顺便把里面的几个兄弟招呼出来,推着方灼往里走。

    五分钟后。

    方灼鼻孔塞着卫生纸,坐在大家齐心协力铺好的床上,“大家辛苦了。”

    “老大你带着我们讨生活更辛苦。”

    小弟们笑成了弥勒佛,嘴巴比抹了蜜还甜,就冲这个,也必须留下来。

    当天晚上,方灼第一次体验了集体宿舍。

    磨牙、抠脚、说梦话,还有一位大兄弟睡得好好的,突然站起来,咬牙切齿的朝空气挥拳头。方灼吓得一晚上不敢睡,生怕他掏把刀出来,把全宿舍都给砍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外面就响起了吵闹声。

    赵七去唯一的单间敲门,见到一张不太熟悉的脸。

    庄续:“他不在。”

    赵七傻愣着,“那他在哪儿了?”

    刚问完,方灼从他身后的一间房里探出头,“这儿呢。”

    赵七一头雾水,匆匆进了房间,“老大你这是被撵出来了?”

    旁边的小弟立刻把方灼昨晚的借口又说了一遍。

    赵七深信不疑,开始说正事,“今天一大早,涛哥发了道悬赏。”

    方灼眉头皱起来,“找人?”

    赵七在通讯器上点了几下,发了张照片过去。

    照片上的男人俊美得不像话,他有一头金色的短发,皮肤白皙如玉,五官深邃立体,红色薄唇勾出弧度,这是一种很公式化的笑容,而最令人不容忽视的,是那双蓝色的眼睛。

    透彻冰冷,像是冻结的深海。

    啧,有点眼熟。

    方灼:“老七,这什么人?”

    赵七一脸神秘,正要憋大招,旁边的人先叫出来。

    “卧槽!他可是我偶像,最强基因。”说着那人又不蔫了,“可惜那是二十年前。”

    方灼来了点兴趣,“说说看。”

    “艾伦少将是‘战争之神’克里斯家族的独苗,也是目前基因改造最成功的一位,也有传言说,他的基因中加入了某神秘物种的基因段。可从他五岁那年起,基因数据一年不如一年,就像受到了诅咒。”

    这都已经星际时代了,怎么还迷信。

    方灼嘴角抽了抽,“然后呢?”

    “少将的基因出现问题,精神力也只停留在B级,但这并不影响他为国效力的决心。20岁从高等军校毕业,正式入伍,靠着卓绝的军事部署能力,带着帝国打了不少胜仗。”

    “哦。”方灼点点头,“听起来很厉害哦。”

    赵七见两人说得差不多了,继续之前的话题。

    “咱们这儿消息滞后,我也是今早才得知,五天前附近边界发生交战,艾伦少将的私人战舰,就是那时候被击落的,正好就落到了一号矿星。”

    方灼听得正起劲,突然有种被窥伺的感觉,很强烈,扭头往后一看,门外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赵七也跟着看了一眼,回头继续说:“各个街区的人都收到了这份悬赏,只要能找到人,赏金五千万星币。”

    他越说越激动,“而且不管身上有任何罪名,一律赦免,还外加一套首都星海景别墅。”

    方灼翘起二郎腿,“配老婆孩子么。”

    全场哈哈哈哈起来,“老大真骚。”

    方灼“啧”一声,全场闭嘴。

    他说:“这事我们不插手。”

    话音刚落,就有人激动反对。

    “为什么?那可是五千万呢!”

    “是啊老大,还能获得赦免,难道你想一辈子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哎,小伙子们还是太年轻啊。

    既然是军方的人丢了,自然该军方找,再不然也有星际警察,怎么也轮不到他们,而且赏金还高得这么离谱。

    方灼说:“一名位居后方的指挥官,怎么会脱离队伍,还被敌军发现,并且击落。”

    赵七听明白了,“有猫腻?”

    方灼没说是或不是,语重心长,“天上不会掉馅饼。”

    真要是掉下来,一个不好,就能把人砸死,他惜命,更何况,现在有更重的事情要做。

    又跟大家随便掰扯了几句,方灼匆忙回到房间,想确认自己的猜测,结果推开门,庄续根本不在。

    床铺上留着自己被抢走的匕首,和庄续穿过的衣服,地上还有一双高帮军靴。

    难道跑了??

    方灼着急转身,一头撞在男人赤倮的胸口上。

    胸肌结实,滚着水珠,一看就很有弹性,光是看着就想上手摸一摸,方灼也这么干了。

    下一秒,他人就被捏住胳膊扔了出去。

    方灼揉着屁股站起来,疼得直抽气,说话却很有底气,“我知道了一个秘密。”

    “说明你离死不远了。”庄续嘴里说着凉薄的话,继续擦头发。

    方灼一瘸一拐走过去,翻出刚刚接收的那张照片,“这是你吧。”

    “不是。”庄续把毛巾一扔,拿起床上的衣服。

    男人的个子一米九往上,身姿颀长,穿衣服的时候两手举高,后腰的肌肉被拉伸,背脊得线条漂亮得近乎完美。

    方灼捏着通讯器,舔着干涸的嘴唇,又走了。

    一号矿星不但矿产枯竭,住房紧缺,就连网络都没普及,只有作为扛把子的涛哥那儿才能联网。

    去的时候,方灼从赵七那儿搜刮了瓶葡萄酒。

    回来时,手里空空如,他跟涛哥换了两小时上网时间,从星网上下了1G的照片,外加一份艾伦少将最全面的身材数据报告。

    当天晚上,方灼脱离大集体,在大家暧昧艳羡的目光中,回了自己房间。

    他翘着二郎腿,枕着胳膊躺在地上,一副“老子死也不走”的固执表情。

    庄续面无表情地躺下,关灯,只要青年不发出声音,他也并不是不能忍受。

    没有东西打发时间的黑夜是很难熬的,方灼在心里数数,时不时掐一把大腿,很艰难地熬到凌晨两点。

    这是人类睡眠最深的时候。

    他坐起来,从屁股下面摸出一条软尺,悄无声息地爬上床。

    大兄弟,咱们今晚好好扒个皮。

    周猝把人扔到床上,高大的身躯耸立在前,威慑如同大山压顶。

    方灼干笑,“二少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

    周猝开始扯领带,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很性感。

    “恭喜你,你成功了。”

    方灼苦着脸,“我也是为你好,你以后别再那样,我能陪你到长命百岁的。”

    领带滑下来,搭在男人手里,并没有立刻把人绑起来。

    “长命百岁。”周猝反复咀嚼着四个字,阴沉沉的表情被愉悦取代。

    兜里的突然一震,方灼眼睛发光,按耐住先要掏出手机的冲动,继续说:“我知道你能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有些东西,眼见不一定为实。”

    “我没办法告诉你真相,但你要相信我。”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谁能让周猝信任,除了方灼不会再有别人。被那双坦诚的眼睛望着,男人心里的坚壁有些动摇。

    “我信。”

    方灼松了口气,正准备下床,整个人一惊,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那东西每天晚上都要怼他好多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中了男人的兴奋点。

    方灼的手腕还是被绑了起来,等再松绑的时候,人已经累成一滩烂泥,浑身黏糊。

    周猝抱他洗完澡,又给自己换了身干净衣服,方灼挣扎坐起来,正要去裤子里摸手机,就听见“咔嚓”一声。

    房门被反锁了。

    方灼光脚咚咚咚的走过去,用力拧把手,拧不开,什么鬼,他被关起来了吗??

    “周猝你给老子把门打开!”

    男人的声音自门后响起,“我说了,关到你不想走为止。”

    “我都说了那是气话,气话!”方灼暴躁,“而且我们刚刚不是和解了吗!”

    都说床头吵架,床位和,他们刚刚和了整整三次,下床就不认了?

    “那是你潜意识的回答。”男人声音沉沉,想起青年所谓的气话,又要上火了。

    方灼:“……”

    多读书就是好,说出来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方灼咬死不承认,“你想多了,我都被你吃干抹净了,还能上哪儿去,打死我也不走。”

    说着把耳朵贴到门上,竟然听见男人在低笑。

    周猝这人吧,大多数时候都是板着脸,实在高兴也顶多只是弯下嘴唇,笑得很含蓄,这是方灼第一次听他笑出声。

    “你刚刚笑了吧,看在我逗你开心的份儿上,放我出去呗。”

    周猝的唇角压了下去,曲着手指在门上敲了下,转身走了。

    方灼硬是从那一声轻响中听出了“想得美”的意思。

    “猝猝越来越皮了。”方灼叹了口气,去拿手机。

    黑白屏上啥都没有。

    方灼:“阿三哥,你玩儿我呢。”

    233:【没有,是信息发送到半,被主系统截回去了。】

    方灼:“……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233:【周猝的情感在刚才的确有剧烈波动,但他出门以后就平静了。】

    方灼:“……”

    他可以确定,刚刚那一瞬间,他错失了一个亿。

    不行,得赚回来。

    方灼取过智能机,开始淘宝。

    楼下大厅,每个人都仰着头往二楼看,想从那些细微的响动中听出一点蛛丝马迹。

    可一见周猝下来,大家立刻回到忙碌状态,没事的也在找事干。

    黑炭脸平时大多数时间都跟着方灼,两人关系不错,此刻他有点担忧,硬着头皮走到周猝面前。

    “周先生,您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许少他是个成年人,这样关着恐怕……”

    周猝像是听了冷笑话,“他那人记吃不记打,总要多收拾几回才能老实。”

    方灼这种人就像是棉花,看着软乎,拿捏起来尤为费劲,力道重了轻了都不行。只有掌握好技巧,才能让他乖乖的。

    周猝还在探索。

    方灼同样也在探索,当天下午,他下单的乐高拼图到了,整整两千多块,能拼到吐血。

    于是接下来几天,方灼主动被关禁闭,除了吃饭睡觉,被周猝绑在床上嘿嘿嘿,其余时间都窝在房间里拼图,必须要赶在周猝生日前完成。

    周猝在七岁以前是过生日的,无论工作多忙,多累,周妈妈总会在12点前,为他买一块小蛋糕,点上蜡烛,让他许愿。

    这样的画面,在他后来的人生中再没有出现过。

    可是今年不太一样,他如今名声在外,即便不想声张,也有人上赶着登门送礼,索性在别墅搞一个小型的宴会。

    宴会当天,各界齐聚,包括一些周家旧人,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代表着归顺。

    在那些人对着周猝低头哈腰的那一刻,方灼就收到了消息,剧情线满了,五颗星齐活。

    周猝亲手给方灼换上白色的衬衣,把领口扣得严实,手指拂过青年手腕,上面有一圈红色的痕迹,捏着他的下巴亲吻,嘱咐说:“别喝酒。”

    方灼心说我今晚有大惊喜,别说酒,就是白开水都得少喝,否则关键时候跑厕所就糟了。

    周猝拉着他下楼,丝毫没有避讳两人的关系,等于是公开出柜了。

    参加宴会的人,个个笑容满面,心里究竟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方灼跟着周猝走了一圈,就自己回到楼上休息,他把巨大的乐高图拖出来,用毛巾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满意的看着自己杰作。

    为了这拼图,手指头都要磨没了。

    “阿三哥,你说今晚能咱们能走吗?”

    233今晚也有点紧张,没玩儿游戏,【不确定,你加油。】

    方灼咽了咽口水,这是他的第一个任务世界,希望能圆满。

    解开衣领,走到阳台透气。

    现在已经盛夏,尤其南城濒临海边,半晚时分太阳落山,不但不凉快,反而更加湿热潮闷。今天却有所不同,下午的时候手机上的天气预报即时更新,说今晚有小到中雨,这会儿已经开始吹凉风。

    方灼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思忖着要怎么把乐高图挂起来。

    眼睛一眯,眉头皱了起来,远处有个人黑色的人影从一辆车的后备箱钻了出来,佝偻着腰,偷偷摸摸的,背上似乎背了个大包。

    方灼揉了揉眼睛,那人又不见了。

    难道看错了?

    不可能。

    今天宴会人多,方灼猜可能是小偷想趁机敛财,于是下楼,带了几个保镖人去停车处搜查。

    保镖们逐一检查,一无所获。

    “许少,没发现可疑人物,您看我们要不要通知周先生。”

    “跟他说一声吧,我们再去里面看看,别惊动客人。”

    方灼前脚刚走,之前停留的灌木丛里就钻出一个黑衣服的男人。

    他擦了把额头的冷汗,伸出舌头舔了下干裂的最嘴唇,淬了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方灼离开的方向。

    一阵风刮过,方灼突然停下脚步,皱着鼻子闻了闻。

    “我怎么闻到一股汽油味儿。”

    那味道很轻,等几个保镖仔细闻时,已经彻底被风吹散,没了。

    方灼忍不了了,跑去厨房问陈嫂,“陈嫂,二少不下来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