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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阅率不足的小可爱, 请48h后来看, 看不到清缓存!清缓存! 张小华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一面走, 一面大咧咧地看,还要在她耳旁说。
“好高的个头,比你哥高多了,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你看他挺胸板腰的,从头到脚都是精神气。”
等走近些,看得更清楚了,她又说:“长得也不错,前些年,咱们队上那些姑娘都说那个韩文柯长得好,一股书卷气, 我倒觉得瞧着太文弱了, 还是像这样阳刚硬朗的, 才有男人味。你们小姑娘不懂,成了亲就知道好坏啦。”
听她意有所指, 姜芮微窘,“嫂子, 别说了。”
“怎么了, 还害羞呢。”张小华咯咯笑起来。
越走越近, 此时路边等车的只有赵南一人, 张小华便拉姜芮的手走了过去, “是赵南吧?这是我们家宝琴,我是宝琴的嫂子。”
“你好。”赵南对张小华点了点头,看向姜芮,又一板一眼地说:“你好,我是赵南。”
姜芮飞快撇他一眼,小声地说:“我是杜宝琴。”
话音才落,张小华就噗嗤一声,捂着嘴笑起来。
姜芮奇怪地看她。
张小华摆摆手,尤带笑意,“不用管我,我就是觉得你们两个太乖了,跟小孩子一样,你好,我是谁谁谁,好像第一天见面的两个小娃娃,正要认识新朋友呢。”
“嫂子……”姜芮拉了拉张小华衣袖,悄悄去看赵南,却发现他也正看自己,立刻别开眼,脸上微热。
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她要修复赵南的灵魂,就必须接近他,用周身的灵气替他蕴养,或者像之前照片那样,将灵气导出体外,寄存于物体上,只是这法子不能长久。
最好的方法,就是成为他亲近的人,时时接触,潜移默化,润物无声。原本她是想成为他的战友,但找不到合适的身体,后来才找上杜宝琴。
现在看来,这个做法还算有效,赵南对她,应该有些好感。
张小华看见两人的小动作,只是笑,笑得姜芮窘迫了,才说:“不用这么拘束,阿南……我可以这样叫你吧?”见赵南点头,接着说:“我听说你昨天才到家,是怎么回来的?路上花了多长时间呢?”
“坐火车,路上四十个小时。”
张小华惊道:“呦,那可不近,一路很辛苦吧?”
“不会。”赵南说。
“一看你这身板,就是吃得住苦的,”张小华笑着说:“跟我们家宝琴一样,你别看她白白净净、文文弱弱,实际上一点都不娇气,我们家家务活都是她做的,几只兔子也全是她照料,又能干又勤快,我虽然是她嫂子,还不如她一半呢。她就是话少,不会说漂亮话哄人开心,人是最实在乖巧的。”
瞧她说了一串,姜芮制止也不是,由着她夸又觉得脸红,只得小声说:“哪有嫂子说得那样……”
“你这傻姑娘,”张小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睛却看着赵南,显然话是说给他听,“嫂子说的都是实话,让阿南听听又怎么了?阿南你说是不是?”
赵南认真点了点头,没有半点敷衍,“是。”
他们两个本来就都不是多话的人,今天初次见面,多少有些拘谨,话就更少了。好在张小华能说会道,一开口就笑盈盈,没让场面冷下来。
渐渐又来了几个人,三人便不再说话,隔了数步远等在路边。
没多久车来了,赵南买了三张票,将两张给张小华。
“叫你破费了。”张小华笑着客气一声,并不多做推脱。
等她们两人上车了,赵南才上去。在家中时,张丽云来来回回交代过他许多次,出门和姑娘家见面,要是想让对方留下好印象,得主动,得周到,最好嘴甜些,不能总等人姑娘找话头,实在憋不出话,那就手脚勤快点,出手大方点,总要让对方看出些好才行。
他之前只是听听就算,左耳进右耳出,现在见到真人,才发觉之前对着照片产生的那一点亲近,并不是错觉,甚至真人比照片更让人想要接近。于是他开始费劲回想他-妈说过的话。
汽车到了县城,时间不早不晚,这个点要是吃午饭,太早了,要是想要和人去公园走走,大冬天的又嫌冷,至于看电影,更不会有人大上午去。
三人走在街上,张小华和姜芮挽着手,赵南跟在一旁。他们三个都是年轻人,赵南一身军装,姜芮衣着鲜亮,长相漂亮,张小华长得也不差,走在一块,频频惹人注目。只是风光是风光了,腊月的寒风却不是那么好受的,总该找个地方落脚才是。
快到年底,两边的商铺比之前热闹许多,张小华有心想说去商店里逛逛,但这话不好由她说出口,怕被男方误会,以为女方要占他便宜呢。虽然知道赵家那样富裕的人家,应当不至于如此小气敏感,但第一次见面,双方都在摸底,总要谨慎些。
好在赵南看到前方的阳安百货大楼,总算想起张丽云过的话,对她们说:“去供销社看看?”
姜芮两人自然同意。
供销社里人头攒动,辛苦工作了一年,到年尾,不管有没有余结,总该好好犒劳犒劳自己。柜台前挤满了捏着钱和各种票的人,大堆大堆年货不用钱似的往家搬。
张小华看得咋舌,杜家也买了些东西,但和面前这些人根本没法比,况且公社虽然发了几张票,可是一些紧缺的,如白糖还是没有。这些有票的人,大部分是工厂职工。
姜芮和张小华就是进来看热闹、打发时间的,她们自己买不起,可看着柜台上各色各样,满满当当的商品,竟也有一种满足感。
一楼是香烟、糖果、糕点等副食品,二楼各色布匹、毛线、成衣,三楼是些家具大件。
张小华围着一台12英寸的黑白电视机绕了一圈,小心翼翼看了眼底下标注的价格,回头跟姜芮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捂住嘴,笑着跑开了。
那价钱,她们剪一辈子兔毛都不一定买得上,简直吓死人!
赵南就在两人身后,看她们跑下二楼,没做停留,直接准备往一楼走,便问:“要不要买什么?”
姜芮停下脚步,轻轻摇摇头,“就看一看。”
张小华笑着问:“你是不是要给家人买东西?我们可以替你参考参考。”
赵南点头说是,三人就在二楼逛起来。看了一圈,他看中几条女士羊毛围巾,据售货员说是南边来的时髦样式,大城市里的姑娘人手一条。薄薄的围巾,摸着又软又暖,比用毛线织的暖和多了,一条就要好几块。
赵南一下买了七条,几十块钱花出去,不止张小华和姜芮吓了一跳,连售货员都惊到了。
张小华多少猜到一点,嘴里开玩笑:“阿南买这么多,难不成打算转业卖围巾去?”
到了一楼,赵南又买了一包水果糖,一包奶糖,之后他提议一起去吃午饭。
整个阳安县就一家国营饭馆,现在饭点,饭馆里人不少,三人找了张桌子坐下,赵南问她们喜欢吃什么。
菜单就写在墙上,姜芮选了个清炒小油菜,张小华点了萝卜排骨汤,赵南起身去窗口交钱拿票,又把票送到后厨。
等他走远,张小华吁了口气,对姜芮说:“看他刚才花钱那架势,真把我吓了一跳,人家买一条围巾得考虑多久?他一下子买七条。别人买糖按颗,他是一包一包的买。好在我把持住,没表现得太惊讶,不然都被他衬成土包子了。”
姜芮笑道:“嫂子可一点都不土,咱们家最能镇住场子的就是你了。”
“这话我爱听。你说你呀,对着我笑那么好看,戴那么高的帽子有什么用?你也对人家笑一笑啊。嫂子跟你说,你别看他刚才花钱大手大脚的,多半是想在你面前显摆,做给你看的。他们家才多少人,需要买七条女士围巾?里边肯定有你的份。哎呀,我小姑子就是厉害,才一个照面呢,就把人迷得挖空心思想讨好你了。”
姜芮抿着嘴角轻声说:“嫂子可小声点,叫人听见了,连累你跟我一起丢脸。”
“还调侃起我来了?”张小华挑眉,“刚刚我才在人家面前说你话少,不是嘴皮子利索的人,现在就自打嘴巴了,你这哪里不利索,是深藏不漏才对!”
姜芮含笑不语。
张小华看在眼中,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这小姑子不简单。
以往只看她埋头干活,不争不抢,一瞧就像是会吃亏的。今天第一次相看人家,要是一般小姑娘,准是又羞又慌。可她这位小姑子,瞧着羞是羞了的,慌却一点都没有。现在这副嘴角含笑的模样,分明镇定自若,游刃有余。
她再一想那赵南,虽然话少,可一见小姑子,那眼神就管不住,一下一下往她身上瞥,刚才还那样积极表现,谁都看得出,他已经上心了。可她竟看不出宝琴是什么想法。
张小华不由暗想:或许大家都看走了眼,这杜家,宝琴才是最藏得住的那一个。
男女双方都到各自家中看过,趁着年前,两家把日子定下,就在正月十二。
过年前后是所有人最悠闲的日子,一年从头忙到尾,这几天总要歇一歇。
赵家人却歇不得,再过十来天,赵南就要结婚,为了彩礼和喜宴,全家人忙得脚不沾地。
姜芮也不能休息,家里的兔子每天都要喂新鲜草叶,冬天野草少,这段时间,她得跑更多的路,才能把几只兔子喂饱。而且等她嫁人,这些兔子就得让杜家其他人来照顾,杜宝珍要上学,杜有福和杜宝强不必说,就是王桐花,在农忙时也要去农场干活,兔子只能交给张小华。
几天前,姜芮就已经开始教她喂兔子的一些常识和禁忌,以及如何给兔子剪毛,如何照顾新生的小兔崽等等。
原本对于她嫁去赵家,王桐花只有喜悦,可现在看她每天交代家中的事,忽然意识到,女儿要离开自己身边了,喜悦中便添了几分酸涩。
这份心情逐渐影响了杜家其他人,赵家人来过后,当天晚上,姜芮躺在床上,杜宝珍忽然问她:“姐,等你嫁人,我是不是就不能经常去找你了?”
姜芮说:“我如果在家,你当然可以去找我,但是以后说不定要随军。”
“你要随军?”杜宝珍一惊,“那不是一年只能回来一次?”
“听说是这样。”
杜宝珍安静了一会儿,闷闷不乐地说:“我都不想你嫁人了。”
姜芮笑了笑,“就算我不嫁人,等你考上大学,一年不也只能见一两回了?”
听她这么说,杜宝珍忽然有些迷惘,远离家人,孤身去远方读大学,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可她想到抽屉里那些信件,动摇的心又逐渐坚定,她并不是一个人,有人在等她。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再穷的人家,这一天都要尽力做出一桌最好的饭菜,犒劳全家人。
吃过晚饭,王桐花和杜有福给了小山楂一个红包压岁,里头或许没有多少钱,但装着的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护和心意。
除夕要守岁,一家人围在桌边说话,没多久,小山楂先睡着,张小华抱着她回屋。剩下的人又坐了一会儿,王桐花也犯困撑不住了,她一起身,其他人便都各自散了回房。
姜芮留下来收拾桌面,把剩下没磕完的瓜子拢进碟子,端去灶房放在碗橱中,以免夜里被老鼠偷吃了。
从灶房出来,无意间往外看了一眼,却见矮矮的石墙外,立了个黑漆漆的身影。她微微惊了一下,等定睛看清那是谁,又是意外又是无言,迎上去问他:“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吓了我一跳。”
“要睡了么?”赵南问她。
“是要睡了,家里人都已经回房,我收拾完也要去睡,要不是刚才多看了一眼,你准备一个人在这里站多久呢?”
“才刚来。”赵南说,就是话听起来没什么可信度。
姜芮也不反驳,只是伸手在他的外衣上抚了一把,凉得透透的,还有点潮,怎么也不像是刚来的模样。她抬头无声地看着赵南。
赵南与她对视了几秒,眼神开始闪烁,“……来了半个小时。”
“你呀,要是着凉了,明天大年初一就头疼,张婶肯定要说你。”姜芮有些无奈地说,但是刚说完,她就把手伸了出去,“牵着我。”
“什么?”赵南愣了一瞬,全身的血液呼啦涌到脑袋上。
姜芮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让你牵住我,帮我从围墙上翻过去,我家里人都还没睡着呢,要是开院门,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杜家石头砌成的围墙只有半人高。姜芮一个人可以轻易爬过去,但那得手脚并用才行,而且一点都不雅观,眼下有个现成的帮手在这里,为什么不用呢?
赵南这才发现自己误解了,虽是如此,他还是顿了一会儿,才缓缓把手伸出来。
姜芮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两只手,一只宽大粗糙,手心温暖,另一只小巧细致,许是吹了夜风,微微有点凉。
赵南动作僵硬地合拢手掌。
姜芮借着他的力踩上石墙,然后从墙上跃下。
跳下后两个人离得有点近,身体与身体之间只隔了半个手臂的距离。
赵南浑身僵直,但他似乎并没有往后退一步、也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姜芮好像也把这事忘了,维持着面对面手握手的姿势,抬起头来看他,忽然狡黠一笑:“你说戏文里,古时大家小姐偷偷溜出家门,与情郎私会,是不是就跟我们现在一样呢?”
“不要胡说。”赵南强自镇定,耳廓火辣辣的发烫。
姜芮轻声一笑,又说:“你还没说找我干什么呢。”
她不提,赵南差点忘了来意,松开握住她的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
“这是什么?”
“压岁钱。”赵南把红包放进她手里。
姜芮挑了挑眉,捏着红包并不拆开,而是慢条斯理地说:“只有长辈才会给晚辈压岁钱,你是我的什么长辈呢?难道是……”她拉长了尾音,忽然甜甜地喊了一声:“叔叔?”
赵南猛地咳嗽起来。
姜芮捂着嘴,笑得乱颤。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想要绷起脸,可看着她笑得泛起水光的眼,那脸只绷了不到一秒,最后都有些无奈了,“……又在胡说。”
不知为何,长辈们提起她,总是说她又乖巧又腼腆,根据几次所见,她在外人面前确实如此。但是每当两人独处,他却又见到了她的另一面——娇美动人,撩拨人心,他根本无法拒绝的另一面。
虽然每次都被迫得手足无措,口不成言,可他不但一点儿不觉得厌烦,反而忍不住总是想来寻她。那种烦恼中带着甜意的感觉,叫人上瘾。
就像这次,明明昨天才见过,可今晚吃过团圆饭,他寻了个借口走出家门,好像是漫无目的的,在夜色下踱步,知不觉就走到她家院子外。
但如果说,走到这里真的不是他的本意,那口袋中早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又如何解释呢?
“你在想什么呢?”
姜芮的话打断他的思绪,赵南摇摇头,问她:“冷不冷?”
“刚才是有点冷,可是现在有人替我暖手,就不觉得冷了。”她动了动被赵南握在掌中的手,指尖在他手心挠了一下。
包裹着她的大掌一颤,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两人都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夜风吹过,担心她着凉,赵南才让她回去。
姜芮又撑着他的手跳回院子,离开前,回头冲他摆了摆手,“叔叔,新年快乐呀。”
说完,满意看到暗中他的身影一个趔趄,才捂着嘴跑开。
屋里,杜宝珍已经躺下,听见她回房的动静,迷迷糊糊问道:“姐,你去哪儿了?”
“外头有一只大老虎,我跟他谈了会儿心。”姜芮语气轻快。
杜宝珍听成大老鼠,咕哝了声你可真有闲心,翻过身又睡了。
姜芮把赵南给他的红包拆开,借着昏暗的光线瞧了一眼,里头是一张大团结,可以说出手十分阔绰了,她得剪半年兔毛才能挣回这么多呢,一声叔叔很值呀。
这年头,只有条件好的人家,成亲时才敢许诺三大件。男方这样体面,女方自然也不能太差,杜家四处托人,终于从邻县买到两床新棉被,又给姜芮做了一身红衣裳。
转眼就是正月十二,一大早,杜家院子热闹起来。
王桐花请来杜家婶娘给姜芮开脸,又将她惯常梳的两条麻花辫解开,在后脑勺上晚成一个发髻,用红绳系紧。脸开了,发型变了,就表明做姑娘的时代已经结束,今天过后,她就是别人家媳妇。
梳妆完,换上嫁衣,姜芮坐在床边,张小华和杜宝珍在屋里陪她,杜家其他人和几位亲戚则在外头忙碌,准备应对赵家迎亲。
杜宝珍紧靠姜芮,勾着她的手小声说:“姐,我舍不得你。”
“两家离得这么近,你什么时候想我,直接来找我就是了。”姜芮轻声说。
“那不一样嘛,从小到大我们两个人睡在这间屋子里,就没分开过,以后只剩我孤零零一个了。”杜宝珍撒娇。
姜芮便说:“过了十五你就该去学校了,那么多同学,总不会让你孤单,最后这半年很关键,千万不要分心。周末休息的时候,如果有空,给妈搭把手,别让她太劳累。嫂子要照顾小山楂,又要喂兔子,有时忙不过来,你也帮忙照看一下。”
“知道了——”杜宝珍拖长音调。
姜芮笑了笑,又对张小华说:“以后家里要劳烦嫂子多费心了。”
张小华忙说:“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她一面说,一面去看姜芮神色。
记得前年她嫁来杜家的时候,在家里与父母兄妹话别,说不上两句就哭红了眼。即便平时有再多矛盾,再多怨言,到了要分开的那一天,心中依然还是不舍,除此外,也有着对未来丈夫、对婆家的期待与不安,可以说是喜乐哀愁,百味参杂。
可看她这位小姑子,神色却依旧宁静平和,既没有不舍,也没有明显的喜悦,仿佛今天要出嫁的人不是她一般,让人猜不透心思。
从与赵家说亲开始,张小华就觉得这位小姑子不简单,如今每过一日,这种感觉越发笃定。而且她还有一股预感,杜宝琴在家时,把杜家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等她走后,习惯了她照顾的杜家人,猛的一下能缓过来吗?若一时不能适应,必定要有矛盾。一想到之后可能迎来的争吵,张小华便有些烦躁。
她们几人说着话,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原来是赵家迎亲的人来了。
打头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一人推着一辆永久自行车,又显眼又神气。赵南依然一身军装,军装外套了件呢子大衣,看起来精神挺拔,气宇轩昂。他抿着唇,一脸严肃走到杜有福和王桐花面前。
受他气势所迫,王桐花竟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其余围观的人,原本见迎亲队伍来了,都在起哄,此时也闭了嘴,有些无措茫然地互相看看:这是怎么了?气势汹汹的,难道赵家不是来迎亲,而是来抢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