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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 要支持正版哦, 明天再来看吧~ 傅小瓷斜睨他一眼, 接过苹果啃了起来。
“哟,姐弟俩关系不错啊。”一位沾亲的奶奶坐在椅子上, 她的三角吊梢眼看起来有几分刻薄, 脸上却是带着笑容的。
“小瓷还没找到对象啊。”
“唔。”傅小瓷被噎了一下。
“嗨呀,那可要抓紧时间了, 可怜可怜你母亲, 不容易的。”
“……”
“这是小钰吧, 果然是一表人才。男娃娃和女娃娃不一样,就是不努力,一用点心, 你看,就比女娃娃强多了。”
“您说错了, 我没有我姐聪明,我是努力了很久才像她那样优秀。”
傅小钰望着她,语气平静,表情更平静, 态度也是恭敬客气的:“要是没有她,也没有现在的我,长姐如母, 所以请您不要这么说。”
一番话听不出来毛病, 那位远方的奶奶有些讪讪:“这孩子, 嘴可真利索。”
“也是。”大伯母见不得她这么欺负小辈, 唇角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您家的孙子就是不努力,现在才差的那么多,可得抓紧了。”
“哪里哪里。”她笑得更尴尬了,不过一会儿就找个理由和其他人说话去了。
傅小瓷淡定地吃完苹果,低声说:“干得漂亮。”
“你只有让我和妈欺负的份,他们是哪头的。”他切了一声。
傅小瓷:“……滚。”
……
年过得很快,再过一周时间,学校就要开学了。傅小瓷提前回到S市的单身公寓,提前处理一些开学的工作。
傅母眼睛含泪,还是仔仔细细地叮嘱她有好的选择就赶紧找。傅小瓷和父亲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露出无奈的笑容,身旁的傅小钰则是帮她把行李一直提到的士后座。
“我们半个月后见。”他眨眨眼睛。
“到时候不要说认识我。”她没好气地道。
提着行李回到公寓,大概因为过年的缘故,冷冷清清,都没有几个人。
傅小瓷把床单被罩都洗了一遍,最后干干净净地晾在阳台上。她打扫完房间,又冲了个澡,习惯性地瘫在床上。
完全不想动。
傅小瓷蹭了蹭柔软的被子,摸索了半天,从后背摸出手机,打算订个外卖。
她还在犹豫定什么比较好,突然,电话铃声猛地响起。是个座机。
傅小瓷下意识挂断。
估计是什么推销房地产的广告电话。
对方又打了过来,一副不接不罢休的样子。她的外卖订单还没发出去,烦躁地滚了半圈,接起电话:“喂?”
“你好,请问你是傅小瓷女士吗?”是一名男性的沉稳的声音。
“是我。”
“你的学生方南、徐智等人参与打架斗殴,现已被带到派出所,他们坚持要给你打电话,所以请你这会儿到清水桥分局。”
打架斗殴?派出所?
傅小瓷瞬间觉得天都要塌了。
她真没想到,短短一个假期的功夫,他们胆子就这么大!
傅小瓷随便套上外套,冲下楼拦了一辆的士。当班主任就是这样,一年没有休息时间,就连平时也要操心,打架这么大的事情更是让她焦心不安。
一进门,坐成一排的男生们纷纷抬头,看到她眼神中难以抑制的怒火,这才弱弱地道:“老师。”
一共五个男生,据说还有不少人趁机溜走,不仅仅有傅小瓷所在的班级,还有六班的,七班的,甚至还有尖子班一班的学生。有几个头上见了血,还有脸上淤青、双手沾着血迹的,哪里像个学生的样子,不过,他们也应该第一次见这阵仗,手到现在还有些哆嗦。
一旁的警察说明情况。
大概是他们在街头斗殴,路人看到报警,这才抓了个正着。
傅小瓷跟他了解情况后,走到垂头丧气的男生们面前。她板着脸,严肃地说:“你们年满十四岁,已经要负责任了,进去记得给家里人打电话报平安。”
“老、老师不要啊!”有被吓唬到的学生腿瞬间软了半截。
“不好意思,我救不了你们。”
“老师!我错了。”徐智弱弱开口。
“说,为什么要打架?说清楚,或许我还能帮你们。”傅小瓷瞪了方南一眼。
“……”
他们彼此偷瞄几眼,在傅小瓷的怒视中,悻悻地道:“他抢我女朋友。”
“艹,班花和你有个毛的关系!”
两边的人又吵起来,一副要打架的架势,傅小瓷顿时有些囧然。她打断他们的吵闹,双手抱肩,说:“跟着我走。”
“走哪?”方南问。
“去医院。”
不过两百米的地方,恰好市中心医院就在那儿。他们到了急诊室,有护士连忙拿出酒精和棉布包扎。
过年期间,喝酒的、闹事的不少,几个少年没有地方可坐,只好坐在楼道的长椅上。在处理伤口的功夫,已经有几波急诊病人被推了进来,最严重的一个,满头是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他们几个人又开始的不以为然,到最后,纷纷沉默了。
傅小瓷语气平静:“可怕吗?如果你们再使点儿劲,现在也躺在床上了。”
几人默然不语。
他们看多了古惑仔,还觉得今天打了一架,见了血,是相当英雄的事情。而此时,死亡的恐惧渐渐在心里弥漫,让他们说不出话来。
楼道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护士的“钟医生”的称呼,傅小瓷意外地别过头,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
“钟医生,是钟医生来了吗?”
急诊室的医生满手鲜血地出来,看到他顿时焦急地招手:“伤到大动脉了,你快来看一下!”
他身穿白大褂,撩开帘子进了门。不过一会儿,急诊室就传来几人的交谈声。
“怎么样?”
“需要缝合。”
“糟了,楚医生还在另一个病室,钟医生,你能不能缝合一下?”他要是失误,那就要犯大事了。
“嗯。”
两个医生推着病床哗啦哗啦地朝着急救室小跑,盐水瓶咣当地晃来晃去。钟斯灼跟在身后,脚步很快却很稳,几人渐渐消失于拐弯处。
几个少年看呆了。
“还想动拳头吗?”傅小瓷问。
“不了不了……”他们摇得如拨浪鼓般。
包扎伤口花了一段时间,由于医师不够,多等了一会儿。正是因为这一会儿,他们几个忽然升起对生命的敬畏之心。
方南摸摸头顶:“医生真的好厉害。”
“希望你们以后和他们一样变成对社会有用的人,而不是成天让父母担心。”
傅小瓷觉得自己心都要操碎了。明明当初最讨厌的大道理,现在却有机会就对他们说。
“不打了不打了,再打我不是人。”徐智举手发誓。
事情处理好后,傅小瓷从包里掏出零钱,让他们打的回去:“如果父母有什么问题,就让他们给我打电话。”
“我……我怕回去挨骂……”
“都是高中生了,把自己的错误说清楚,请他们原谅,这点能做到吗?”
几个男生不情不愿地拖长声音:“好的——”
傅小瓷在医院门口,把他们一个一个送上车,这才松了口气。她早已饥肠辘辘,一转头,却发现身后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白大褂,身材颀长清瘦。
“啊,好久不见。”
回想起那次的梦境,傅小瓷见到他还有些不知所措。她脑袋一热,说:“你下班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饭?”
说完傅小瓷就后悔了。
以对方的洁癖程度,估计只有和她在手术台上吃饭才不会嫌弃。
钟斯灼望着她沉默片刻,回答出乎意料。
“好。”
迷迷糊糊中,她的脑袋一阵晕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傅小瓷囧然地发现,她又进入到别人的梦中了。
这是一间装修极简的洗手间,海蓝色的防滑砖有些濡湿,空气中氲氤着蒸腾的雾气,有种湿漉漉的湿润感。
傅小瓷站在原地,一抬头,便看到坐在浴缸里的陈安柠。
“……”
幸好浴缸里的白色泡沫足够多,否则,傅小瓷真的会恨不得自戳双目了。
“嘣、嘣、嘣……”
坐在浴缸里的陈安柠一手拿着大号的木梳,有规律地在光秃秃的头顶敲打,他神态安详,充满信心,眼神中充满了哲学和智慧的光芒。
傅小瓷:“……你在干什么?”
陈安柠慢吞吞地道:“敲一万下,就会长出新头发。”
“……”
傅小瓷看陈安柠做梦都在敲自己秃了的头顶,忽然觉得又好笑又可怜。她心神一动,在她的目光注视中,陈安柠光滑的头顶渐渐冒出黑色的头发,紧接着,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他敲着敲着,原本嘣嘣的脆声越来越闷,触感也变得柔软起来,陈安柠感觉有点儿不对,连忙抬手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