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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而距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厉承泽面色阴沉地坐在那里, 同样在上药。
只有于安安因为腹痛, 被送去做检查了。
室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负责上药的护士都战战兢兢,手里的镊子晃了好几回了。
终于,厉承泽按捺不住了。
在他那个角度看过来, 闻娇和厉远就像是亲密地对坐在了一块儿。
“闻娇, 我这个叔叔, 不是什么好人。我可以原谅你欺骗了我!你不能因为我和于安安在一起了, 就用这个来报复我……”
厉远掀了掀眼皮,眼底透着冷光:“侄儿, 过分自恋,是种病。”
“这是我和闻娇的事……”厉承泽“噌”地站了起来。
“还要再挨一回揍吗?”厉远眯起问。
“这回谁挨揍还说不准……”
“想砸了医院吗?”闻娇淡淡出声。
厉远一秒闭了嘴,并且收敛起了一身的煞气。
厉承泽却更不满了。
厉远的反应,就好像他和闻娇之间有着很深的默契一样。
“你的女朋友来了。”闻娇出声提醒,并且指了指身后的病房门。
厉承泽顺势看去, 才发现于安安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
“安安。”厉承泽立刻起身迎上去, 脸上倒是带着真实的疼惜之色。
于安安却悄悄掐紧了手指。
她腹痛,只能由厉承泽的秘书陪着去做检查。而厉承泽呢?还在这间诊室里,为了闻娇和他的叔叔起冲突。
她才本该是那个被放在心上的人。
怎么好像反成了闻娇的主场?闹成了叔侄争抢她的局面?
于安安被忽视了个彻底, 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丑小鸭默默无闻的时代。
“承泽。”她低声喊, 然后顺势靠在了厉承泽的肩上, 她小声说:“我好累, 有些站不住。”
于安安其实很少主动示弱, 她只是会咬着唇, 眼泪盈眶。这是她身上最大的闪光点。坚强、单纯。是天底下大部分男人都会喜欢的特质。
但她没发觉,自己在闻娇的影响之下,看着闻娇因心脏病展露虚弱,就轻易获得男人为其鞍前马后的样子。于安安有了不自觉的效仿。
厉承泽本能地抬手环抱住于安安。
但蓦地,他又想起来闻娇在跟前。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厉承泽差点缩回了手。幸好……他及时按住了。
“我们回去吧。”于安安说。
“好。”厉承泽环着她往外走,只是等出了门,厉承泽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闻娇却看都没看他。
一股恼怒从心而起。
他大度原谅了她,可她是什么态度?还是说,她和厉远其实早就有一腿?
“怎么了?”见厉承泽不动了,于安安出声问。
“没什么,进电梯吧。”
总得挑个机会,好好和闻娇谈谈!
本来他特意避开了闻娇,一是不想再挑起心底的怒火,二是不想再忆起过去的点滴。现在再见,他却忍不了了。
闻娇和谁在一起都行,但不能是厉远!
她不能立刻琵琶别抱!
厉远也不够资格来挖他厉承泽的女人!
……
回去的路上,于安安就昏倒了。厉承泽不得不再次返回医院。
看护了好几天之后,医生通知他:“母体情绪波动大,身体不够健康,要多多注意。”
母体情绪波动大?身体不够健康?都是因为谁?
因为闻娇。
这个女人,捏造谎言,欺骗他的感情,扭头却和厉远凑在一堆,这两天八卦周刊上全是在写,闻娇疑似和厉远在一起的消息……
厉承泽拍了拍于安安的手背:“别怕,我会请营养专家,为你调养身体的。”
于安安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厉承泽走后,医生来查房。
于安安的被子滑落了下去,医生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帮她盖了盖被子。
于安安骤然惊醒,抬头看去,就见站在床边的医生一身白大褂,眉眼英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十分具有亲和力。
之后每天医生都会到这间病房来查房。
他发现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孩儿,身形单薄,眉间带着轻愁,像是有什么困扰着她。可每当有人进门,她又会露出笑容,是那么的阳光。
终于,医生忍不住问她:“你遇见什么麻烦了吗?看你好像总是不太开心。”
于安安一怔,她先是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但紧跟着,她沉默了会儿,突然又出声说:“如果有一个人害你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你会怎么办?”
“我会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最近厉承泽很忙,似乎忙于应付他的那个叔叔。于安安很久没有人陪着说话了。
面前的医生,神色温和,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于安安忍不住将所有的事,都讲给了他听。
“她怎么能这样恶毒?”医生皱眉说,“她换走了你的心!她过得好好的,你却要忍受身体衰败的折磨!你还怀着孩子……”
终于有人在她面前愤怒地斥骂闻娇了。
于安安觉得胸口堵着的那口气松散了不少。
她咬了咬唇,说:“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受着。”
医生看着面前弱小可怜,面容清秀的女孩儿,她身上有种能打动人的力量。
这样的女孩儿,不应该遭受这么残忍的苦楚。
医生说:“有办法,有办法让你受的罪,都还到她的身上。”
过了几天,厉承泽来到医院。
他神色有些憔悴,显然因为厉远的出手,而费了不少的精力。
“厉先生。”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厉承泽认得这个医生,这人是宁城最年轻有为的名医,是这家医院花了大价钱,从国外挖回来的。
厉承泽看见他,心底咯噔一下,问:“安安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说:“她之前做过手术?”
“怎么?”
“对她身体的创伤很大,这一胎很可能会流产。甚至……她自己的身体器官也在走向退化衰败。她需要换肾。这是她的检查报告……”
厉承泽捏着检查报告看了很久,他一颗心沉了下去,仿佛又回到当初闻娇被查出心脏病的时候。
他坐在那里,不一会儿手边就全是烟头了。
于安安歪头看了看他。
他还在犹豫吗?
为闻娇拿走她的心,他毫不犹豫。
现在要为她拿走闻娇的肾,他就犹豫不决了?
于安安心底的怨气涨大起来。
她渐渐忘记了第一次见到闻娇的场景,她忘记了对方的温柔大方好相处,她忘记了自己曾经坐在对方的病房里,吃过对方的食物,听过对方弹琴,听过对方讲国外旅游的经历……
对方曾温柔待她,她却还之以毒牙。
而闻娇这时候刚刚睡醒,她披着外套,懒洋洋地下了楼。
闻母招手将她叫了过去。
“娇娇,妈妈问你,你和厉远厉先生是什么关系?你不会做出什么错事吧?”闻母焦虑地看着闻娇。
闻娇眯着眼,赖在靠枕上,说:“他在追求我,但我还没答应。”
闻母这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早就和他有关系了……”
“怎么可能?你们的宝贝女儿不会做这么没道德的事,那个时候我和厉承泽还有婚约在呢。”
一边应付着闻母的问题,闻娇一边在听系统汇报。
“男二出现了。”系统说。
“就是原著里那个一双圣手挽救于安安无数次性命的帅医生?”
“可、可以去掉‘帅’这个形容词吗?不然我、我会以为,你又想搞这个医生了。”系统结结巴巴地说。
“可以搞吗?”
“不可以。”系统在闻娇的脑内大声说:“这个人说不准正计划着怎么搞你呢!搞死的那种搞!”
“哦。”闻娇眨巴眨巴眼:“不怕,我正等着他来搞死我呢。”
这段对话结束没多久,闻娇的手机就收到了厉承泽的短信。
他约她在医院见面。
闻娇很快就开车赶了过去。
厉承泽带着她走到了于安安的病房外。
“安安病了,因为你。”他说。
闻娇冷冷地看着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闻娇,你还不肯承认吗?认错很难吗?你为什么会康复?因为你装着于安安的心!而她因为这场手术 ,她的身体器官衰败很严重,她快要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了,她很可能会丧命……”
“你在胡说什么?我康复,和她有关系?”闻娇皱起眉,一脸不可理喻地看向厉承泽。
“你骗了我,我以为你就是当年绑架案时救了我的女孩儿,所以我百般宠着你,甚至和你订婚,为你去找心脏,我找到了于安安……可实际上呢,于安安才是当年救我的那个女孩儿。你享受了她应得的宠爱。你还得到了她的心。这样还不够吗?闻娇!你到现在连错都不想认吗?”
闻娇的眼泪涌了出来,她咬唇,羞愤地看向厉承泽:“我和你计较过吗?你包养于安安,和她有了孩子!让我在整个圈子丢了脸面。我和你计较过吗?”
“你顾及的只是你的脸面!闻娇,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原来你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死不认错,铁石心肠的骗子!”厉承泽咬牙怒骂。
于安安被声音惊动了,她扶着墙缓步走出来。
她虚弱地道:“闻小姐……”
闻娇直接粗暴地打断了她:“于安安小姐,我也很想问问你。当你被我未婚夫包养,和我住在同一层楼,和我坐在一起吃东西,听我弹琴,让我教你英语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当你知道他有未婚妻,还和他上.床的时候,你难道不会想起白天和我相处的时候吗?你难道没有感觉到那么一点点的羞耻吗?”
他们大声的争吵,将其他病房的人都引了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整层楼就都是人了。
于安安后悔她主动选择了这样一家医院了。
早知道,她该学闻娇,住贵族医院的。
旁边的人指指点点。
于安安脸色由白转红。
她急急地喘了两口气,然后猛地向后倒了下去。
厉承泽及时抱住了她,厉声下令:“把闻小姐看起来!”
闻娇摸进兜里,悄悄按下了一条早已经编辑好的短信。
发送厉远。
【救命!】
当保镖围上来的时候,闻娇抬头冷冷地看向了厉承泽:“你叫我来,是想要什么?要我道歉?还要什么?”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慢步走过来,他说:“要你的肾,于小姐需要换肾。”
闻娇冷笑一声:“凭什么?”
“凭你的一切,都是于小姐给的。”
闻娇脸上的讽刺之色更浓了:“我家世富贵,从小不缺钱花。我的一切,都是我父母,我自己给的!”
说完,她看向了厉承泽,眼底的泪水终于撑不住落了下来,她悲痛又绝望地看着厉承泽,一字一句地说:“从今天起,我不爱你了。”
一瞬间,厉承泽心底像被针扎过。
但他很快硬了心肠:“带走她。”
比起已经恢复健康的闻娇,于安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的骨血,更需要救赎。
闻娇背过身走远,问系统:“我演得怎么样?”
系统结巴了一下:“……我都以为你真的伤心难过悲愤绝望了。”
“唉,这么狗血脑残玛丽苏的台词,说完我自己都快呕吐了。”不过很快闻娇又高兴了起来,“看来我还挺适合去演戏的嘛。”
不管邵君竹那句话有没有别的含义,至少导演和男一号达成了一致共识。闻娇迅速和剧组签订了合同,谈好了进组的时间。
周成兵笑着说:“闻娇这是准备正式复出了?陈子博舍得?”
陈子博当年也拍过戏,因为俊俏的皮相小火过一阵子,后来得罪了人没戏拍就去玩投资了。原身嫁给他的时候,大家都在说陈子博投资赚钱了,所以闻娇才嫁给他做阔太太去了。
圈子里没少传两人有多恩爱的故事,所以周成兵有此一问。
闻娇收起合同,浅浅一笑:“我们已经离婚了。”
周成兵大为惊讶:“怎么会这样?”
邵君竹眼底也掠过了一丝讶色。
闻娇带着几分调笑的口吻道:“旧人得给新人上位嘛。”
她说得轻松,但谁也笑不出来。
周成兵动了动唇,半晌只憋出来了一句:“……他怎么能这样呢?”
周成兵是个很老派的人,妻子早早去世至今没有再婚,当然看不惯陈子博这样的行为。闻娇说得越是轻松,就越说明她的难过。
闻娇笑笑说:“不怪他,怪我以前傻。”
周成兵憋了口气,也不好讲太狠,说:“你以前也的确是不明智!那时候,啊,全国上下都是你的粉丝啊!当时的小鲜肉,话筒一支,问偶像是谁,都说是你啊!多少人喜欢你啊……你怎么就……怎么就挑了他……太不是东西!不懂得珍惜!”
邵君竹还在旁边点了下头:“周导说得对。”
“所以我现在回来了。”闻娇眨眨眼。
周成兵叹了口气:“女星受年纪限制,你啊,错失了多少机会……”
闻娇笑容不改:“人能自己做选择,才是最重要的。过去我选择了爱情,现在选择了事业。错了就再来嘛。我是不怕的。”
周成兵先是皱眉,但紧跟着他就舒展了五官,露出了笑容,并且举起了手中的酒:“能像你这么豁达通透的人不多了!说得对!说得对!能自己随心选择最重要!错了就再来!”
邵君竹突然晃了晃手机,说:“闻姐这句话震耳发聩,让人很有感触。闻姐介意我把它录下来吗?”
闻娇歪头一笑:“不介意。”
她还巴不得他干脆录成视频呢。
喝完了这顿酒,三人简单沟通了电影事宜,然后闻娇才回了自己的住处,她花五千块租下来的单身公寓。
闻娇在家歇息了两天,就收拾东西,飞了江省浦县。
而营销号、小媒体们在网上始终掀不起什么水花,终于急了,怕拿不到陈子博的那笔钱。
于是他们开始不管不顾地爆料了。
无数水军下场,开始到处发帖,一则《闻娇出轨当红男星》的新闻,在网络刷足了存在感。
而这则新闻里的当红男星,正是温焱。
温焱的经纪人看着帖子,冷笑一声:“可算等到你了!”
对方一下场,也就方便他们抓人了。
闻娇抵达浦县,先在当地玩了一圈,然后才到了节目组报道。
节目一共五位常驻嘉宾,两位飞行嘉宾。
常驻嘉宾五个到了四个,飞行嘉宾就到了闻娇一个。
闻娇和他们打过了招呼,收获了一波崇敬的目光,和示爱表白,然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拿出手机,翻网络舆论。
因为闻娇打乱了陈子博的安排,以至于效果打了大折扣。
没了温焱这个实锤在前,大家看了那些小媒体的爆料,都只是一笑而过,只有个别黑子抓着大书特书。再等水军下场,放温焱的新闻时,知名八卦论坛地涯和八组已经开贴嘲讽了。
【闻娇隐退多年,谁还这么不要脸,拿她来搞事?】
【突然一大波没有锤的黑料,还自带水军下场,以为我们都是瞎的吗?】
【爆个小料,闻娇和陈子博离婚了,据传小三上位……】
看到这里,闻娇满意地关掉了手机。
陈子博会玩舆论,她也会玩啊。
她还有着天然的地位优势。
原身如果不是性情软和,又因为温焱的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远不止于搞得那么惨。毕竟观众们对于当红时隐退的影后,总是怀着本能的好感。一般的黑料,根本搞不垮她。
现在。
她就要舆论掉个个儿,看看陈子博和他那位小情人,遭遇了网络暴力、人肉谩骂后,还能否安然生活下去。
民宿楼下突然热闹了起来。
闻娇推开门走出去,就见第五位嘉宾来报道了。
第五位嘉宾叫王潇潇,女团出身,唱跳出众,外表软萌,艹的“可爱”人设。她在这档节目里,是年纪最小的一个,所以备受其他嘉宾的关照,网上都称呼她“小妹妹”。
闻娇下楼的时候,正撞上她给大家分礼物,一口一个“哥哥”,一口一个“姐姐”,叫得甜得很。
其他嘉宾也都纷纷露出了笑容,夸她会做事,还惦记着大家。
之后王潇潇又给节目组分了礼物,又得了一波夸奖。等忙完,她才问:“咱们节目组新请的飞行嘉宾是谁呀?”
闻娇踩着高跟鞋走下来,在楼梯口站定,微微一笑:“是我。”
王潇潇闻声看去,脸色骤变。
毕竟小三撞上正室,虽然是前正室,但到底免不了心虚。
对,王潇潇就是陈子博的那位小情人。
不然,闻娇对这档真人秀根本没兴趣。
导演组哈哈大笑说:“潇潇傻眼了吧?”
其他嘉宾也跟着笑,催促说:“潇潇还不叫人?”
王潇潇憋得脸都快青了,才挤出来一声:“……闻姐好。”这个圈子里,晚辈尊敬前辈,没地位名气得尊敬有地位名气的。王潇潇现在名气正好,但和闻娇当年的成就一比,就屁都不是。
这里大部分人都得喊闻娇一声“闻姐”,她不喊,也得喊。除非她想崩人设。
闻娇脸上笑容更多了,她转头问导演,说:“这是谁啊?电视上也没怎么见过。”
听见这句话,王潇潇用尽全力才绷住了脸色。
……
另一边。
一辆加长豪车内,邵君竹戴着耳机,来回播放着闻娇说的那段话。
“人能自己做选择,才是最重要的……”
“错了就再来嘛。我是不怕的……”
经纪人想扯他的耳机不敢扯,只能自个儿嘀咕:“不是说不去参加真人秀吗?”
闻娇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睁开了眼。
温焱收起了手机,开口吐出两个字:“抱歉。”
闻娇眨了眨眼,眼底水光潋滟,温焱看着她的模样,刹那间仿佛又回到了昨晚情动时分。温焱不自在地挪开了目光,低声说:“有人故意设套,昨晚的事,都不是出自我们的意愿。但毕竟我是男人。所以……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