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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吃醋
我腾出一只手摘下手机，看了看屏幕，是陈澄打来的。
这时我才想起为了方便交流，我将自己的私人电话给了他。我赶紧端坐，清了清声音。
“我是叶青衣。”
“我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没有。”我拼命摇头，电话那端的陈澄又看不见我的动作，自己这样真是傻透了。
“是这样的，我想在拍摄前了解下你们公司的产品还有模特的风格，你今天有时间吗？”
“有的有的。”
“那我两点在大学的校门口等你？”
“好的好的好的。”
“噗。”我想大概是我的“狗腿”取悦了陈澄，他笑着说：“那我们不见不散。”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开开心心地将电脑抱回房间，把它装进包里，然后套上那件棕色风衣又风风火火地跑下了楼。想到这顿别墅在城市的这头，学校在城市的那头，打车又太贵，倒公交地铁又要很长的时间，想了想我决定开秦智简的车出门。
“陈嫂！”我站在玄关扯着嗓门叫着。
“叶小姐怎么呢？”以为发生了什么，陈嫂赶紧从客厅跑了出来。
“秦智简他一般将车钥匙放哪儿的？”
“唔……好像一般就放在车库总电源旁的墙壁上的挂钩上。”陈嫂转身回到客厅，拿了一把钥匙递给我。“这是备用的车库大门钥匙，您拿去吧。”
“好好好。”
“叶小姐这是要出门吗？”
“嗯，和一个朋友临时有约。”
“您路上注意安全。”
和陈嫂打过招呼我就出了别墅向车库走去，临走前我觉得有件很重要的事被我忘了，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算了，能被我忘掉的肯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打开车库大门，来到总电源旁边取下那一串的钥匙，找到那辆秦智简经常开的SUV的钥匙，庆幸秦智简今天不是开的这辆车出门。这辆车已经是他车库里最低调的一辆了。像那晚的那辆法拉利，我真的消受不起，开出去肯定会被围观。
我打开车门锁，坐上去插上钥匙，心里很是忐忑。
虽然我有驾照，但驾龄真是小得可怜。
我缓缓将车出车库，等车库大门关上后，我凭着记忆将车平稳地开了出去，心中不住地欢呼雀跃。
我以龟速缓缓向前行驶，好在今天没有出现堵车这种情况。到了学校大门后，找车位、停车可花了我一阵工夫，好在我最后还是如约按时到达了学校大门。
远远地我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生站在校门口，他穿着白色衬衫和卡其色的七分裤，背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他衣服的袖子被挽到手肘以上，露出手臂上坚韧的线条。
我啧啧两声，感叹这男生真是养颜。
我掏出手机，拨通陈澄的号码，站在校门口的男生此时也正从裤兜里拿出手机……不会这么巧吧。
“喂？”我试探性地问出了声。
“你好，我已经到了。叶青衣你到了吗？”那男生，不，这时候已经不能叫他男生了。
那男人举着手机，在原地转了一圈，环顾四周。
“我到了。”我没有将电话挂断，跑到那人的身前。
“你好，我是叶青衣。”陈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声音同时从身前和电话里传来，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你好，我是陈澄。”
陈澄伸手，我握住他的手掌，轻轻晃了晃，随即又礼貌性地松开。
我的手指微凉，触碰到陈澄的掌心，觉得有些灼人。
陈澄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干干净净，礼貌而又不显得刻意，让人觉得有距离却又不显得疏离。
“好久不见，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谈吧。”陈澄说。
“嗯嗯。”我点头附和。
我和陈澄并排走着，两人之间隔着半人宽的距离，不会太疏离，又恰好能听到彼此说的话。
街道两旁的树郁郁青青，明媚的阳光射下，铺满了一地斑驳的树影。
我踩在细碎的树影上，像踩在自己的回忆里。
以前我和许放以前也像这样并排走着，但我们不会分开这样的一段距离，他会牵着我的手带我走遍大街小巷。我们曾坐在电影院的最后一排偷偷接吻，曾一起尝遍学校附近的美食；他曾骑着单车让我坐在后座环上他的腰，也曾在冬天的清晨拿着我爱吃早餐等在我宿舍的楼下……
这里有我和他太多太多的回忆，如今我们俩的关系却变得面目全非，真是造化弄人。
“哎。”我不禁叹出一口气。
“怎么呢？是走累了吗？”陈澄问道。
“没有没有。”我赶紧摇头，大摄影师都没觉得累，我怎么敢喊累。“只是想到以前大学的日子，感到怀念罢了。”
“也是。”
我抬头看向陈澄，此时的他逆着阳光，像是沐浴在光芒中的天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噙着笑，眼睛微微眯起，弯出一个迷人的弧度。
最后我俩决定去学校外比较有名的一家咖啡馆。到了咖啡馆门口，陈澄替我拉开门让我先进，我道过谢先进了咖啡厅。
我俩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便点了两杯咖啡。我从包里拿出电脑，打开给陈澄看了看产品资料。这一系列化妆品以活力、青春为主，主推18—24岁的年轻女性市场，产品分别有香水、粉底液、眼影等。而模特分别有两位，一位是模特是20岁的中俄混血美少女，曾多次上过各大型时尚杂志封面；另一位是21岁的中国模特，娃娃脸，看起来十分乖巧可爱。
经过一番商量后，我和陈澄最后敲定了中国模特。虽然中俄混血模特轮廓深邃，整体效果要比中国模特要好，但是这一系列产品暂时主推中国市场，所以中国模特可能更迎合消费者。
还有拍摄地点，陈澄建议先在摄影棚对产品进行单独拍摄，然后再拍摄模特局部的上妆效果，之后再去户外拍摄模特整体效果。关于模特的服装搭配，也可以采用我们阳光集团名下的服装品牌。不仅可以推出这化妆品系列，还可以为服装品牌打广告，一举两得。
室内拍摄可以去他的工作室，户外拍摄以及拍摄时间要经过小组讨论，最后再由秦智简拍案决定。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我将要点一一记下，陈澄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我不解地抬头看他，发现他正睁睁地盯着我的脖子。我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哄——”地一下，我反应过来了：秦智简种下的草莓……我脸爆红，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你有男朋友了吗？”陈澄问。
“嗯……”秦智简算是我男朋友吧，那就是有了吧……
我和陈澄尴尬地沉默了下来。
这时一声电话铃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是我的电话。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那样，赶紧接起电话。
“喂？”
响起了秦智简不悦地声音。“叶青衣！几点了你还不回来！”
“我我我在和朋友一起。”对面陈澄的目光让我坐立难安。
“快点回来！”不等我说完，秦智简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是你男朋友吗？”陈澄问。大概是我的错觉吧，他的声音变得有丝冷漠。
“嗯……”
“那我们今天也就到这儿吧，反正讨论的也差不多了，后面拍摄时间和地点的安排你们确定下来后再通知我。”
“好的。”
陈澄叫来服务员结账，我刚想说我来就被他的眼神给阻止。付完账后陈澄起身站了起来。
我关上电脑把它装入包，跟着陈澄出了咖啡厅。
“你是坐车来的吗？”陈澄问。
“不是，我开车来的。”
“那好，我回工作室了。”陈澄转身离开。
“陈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离开我莫名的心慌。和合作者洽谈，没有注意仪表是我的不好，希望不要影响到我们公司和他的合作。
“怎么？”陈澄转身看向我。
我捏着包的肩带，被陈澄冷冽的目光注视，道歉的话就变得难以开口。
“没……没事。”
“再见，叶青衣。”
“再见。”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思绪恍惚，一直在想是不是被陈澄看见“草莓”的原因，让他认为我不重视这份工作。
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我险些闯了一个红灯。开了一段路后，我实在无法专心开车，索性我将车停在路边，身子伏在方向盘上，闭目养神。
不光是陈澄最后看我的眼神让我心里觉得不舒服，其实更多的是今天下午和陈澄的讨论让我接触到这个行业我所没有接触到的内容，十分的耗脑。
这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我看了看来电提醒，是秦智简。我将电话扔在一旁，懒得搭理。如果不是他让我赶回去做饭，我还可以继续和陈澄讨论，学习更多的东西。
铃声断了之后没过一会儿又再次响起，反反复复很多次后，我实在没法只能接起电话。
“……”我不说话，秦智简也不说话，我俩就这样沉默着。
最好抱着一丝讨好的心，我率先开口。“喂？”
“叶青衣你活腻了吧！”秦智简咆哮。“你居然敢不接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