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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大冷天的,你怎么不在家里歇着?”
阳春街距离李海棠家有一段距离,难不成是来古董一条街淘宝的?
“去卢家。”
李海棠摊手,手里缠着绳子,这都是她准备的礼品。其中的渊源,也给张如意解释了。
“想不到那个愣头青还不错嘛。”
张如意眨眨眼,这么好的借口,必须用上,她昨日在卢家蹭吃蹭喝,这次去,是回礼的!
“走走走,一起去。”
买什么作为回礼呢?不通人情世故的张大小姐很是苦恼,最后,在李海棠的点拨下,买了两匹新布料,二人队伍变成四人,浩浩荡荡上门。
卢家院内,卢母正在唠叨,昨天张如意走的急,她忘问地址了,这会儿正在懊恼,“娘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说你,咋不说一声呢!”
好不容有合心意的姑娘,不早点下手,又成了别人家的。虽然他儿子是秀才,卢母却一点都不嘚瑟。
“娘,这个都是缘分。”
卢元卿干干巴巴地憋出一句,想到昨日那场闹剧,差点没呕出血。
那三位还是别来了,到他家又吃又喝又拿,连带着忽悠他娘,这不,从早上到现在,张口闭口,三句话不离他的亲事。
卢元卿很是苦恼,他是个孝顺的人,不好说什么,还得宽慰他娘,“有缘千里来相会。”
“无缘对面不相逢。”
张如意接了一句,熟门熟路,提着礼品上门。
伸手不打笑脸人,卢元卿一个趔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他看到李金琥,瞬间明白点什么。
“大娘,这是我弟,李金琥。”
李海棠主动拉着卢母解释,卢母一听,哎呦,这可巧了,正愁找不到人,这不,就联系上了。
“举手之劳,还送啥东西,不用客气!”
卢母把人迎进门,她一早就指挥卢元卿干活儿,把家中里里外外全部清理一遍,纤尘不染。
她就想着,万一人家姑娘上门,家里乱七八糟的,容易让人笑话。
年轻那会,绣活做的多了,卢母的眼神不太好,家里有些角落不干净,她不是不打扫,是看不清楚。
“应该的,也是不啥贵重之物,都是自家做的吃食。”
李海棠把包装拆开,打开一包瓜子,这瓜子是新货,核桃味的,越吃越香,价格不贵,送礼也有面子。
“海棠,没事就带着你的小姐妹,陪着大娘说说话。”
卢母怕张如意面嫩,她看李海棠嫁人了,想着没啥忌讳的,就提了提。
“行,以后让卢大哥多多照应我们金琥。”
卢元卿见家里闹腾,头有点疼,一个女子就是一只鸭子,现在来了一群,他不能安心读书,只得找个借口出去走走。
“阿元,你去集市上买点活的鲫鱼,这大冷的,咱们熬点汤喝。”
卢母继续支使自家儿子干活,李金琥感觉和一群女人没话说,主动开口,要跟着一起,顺便去书铺逛逛。
“去吧。”
李海棠把荷包递给小弟,豪气地小声道,“喜欢什么就买,不差钱!”
卢元卿一走,卢母就转变了语气,言谈中,表示对张如意很喜欢,还说她买布太破费了,在后娘手下过日子不容易,平时有点银子,留着傍身。
“恩。”
头一次有人这么为张如意着想,她亲娘活着,也是如此吧?没来由的,张如意多了伤感,眼泪差点流下来。
她也想和别人家的小娘子一样,有人疼,有人宠,有人替自己打算,可没了娘亲,和爹爹之间,总觉得隔着什么,她不得不厚着脸皮,为自己打算。
“大娘,卢大哥还未婚配,那天他说……”
张如意提了卢元卿的誓言,想听听卢母的看法。有些话说起来简单,做出却难比登天。
“他说的没错。”
卢母开明一笑,小门小户,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她以前经常给大户人家做绣活,后宅的争斗见的太多了。
那些女子,无非就是为了金钱和权势,彼此陷害,有的手段差,一尸两命,被扔到乱坟岗子的也有。
女人多了,就是家宅不宁的根源。
“那个……”
张如意顿了顿,又要语出惊人。屋里不热,蓝衣一身汗,她给李海棠使眼色,二人想阻止,岔开话头,已然来不及了。
“大娘,我想嫁给卢大哥。”
张如意直白的说出口。 从小到大,没人教她什么是矜持,官家千金,想要什么都是直接说出口,表达自己的想法。
一句话,绕来绕去的,张如意自己都迷糊。
完了,这下完了。
蓝衣仿佛被抽干力气,一蹶不振,这要是被老爷知道,还有她的命吗?
其实蓝衣不用这么紧张,张峥知道,背锅的也是倒霉的李海棠。
许久之后,李海棠才想起,自己倒霉不是没原因的,去白塔寺烧香,没求平安符!
“如意,你……”
卢母一点没嫌弃张如意自己给自己说亲,反倒心里怜惜她,都十六了,还未定亲,肯定是后娘从中作梗。这样的人家,会答应她家的提亲?
儿子是秀才,感觉有点不够看,她生怕卢元卿配不上张如意。
“小姐……”
蓝衣忍不住喊出声,她和卢母表明,自己是张如意的丫鬟。一连接到自家小姐好几个白眼。
有丫鬟的人家,肯定是过得不差,卢母更加为难,她当然是特别中意的!
卢元卿出门不晓得,自己的亲事差不多被定下,他后来得知后,后悔万分,自己为啥想不开的要出去?
“你们聊,我出门透透风。”
婚姻大事,李海棠没办法掺和,她退出门,想去古董一条街转转。
对于识别古董,她没那眼力,只想凑凑热闹,表现自己品味高大上。
“海棠,快快快!”
陈二叔赶着马车,在街道狂奔,他看到了李金琥,得到地址,赶紧过来接李海棠。
“陈二叔,你咋这么着急?”
李海棠见他额头上满是汗水,疑惑道,“难道是家里出事了?”
“来人了,那个孙铁头!”
陈二叔一时间说不清楚,招呼李海棠上马车,路上才磕磕巴巴地表达出来。
孙铁头的娘子有身孕,十月怀胎,眼瞅着过了预产期,很久了还没动静。昨夜好不容易发动了,可一晚上没生出来,产婆说看到孩子的脚,难产了,大人孩子都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