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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з」∠)_大佬好我是防盗菌,盗文猖獗无奈之举, 大佬饶命
奚娴只觉羞恼异常, 杏眼盈盈含泪, 抿唇不语, 却还是默默低头站在一边, 被三姐握了手, 泪水滴滴答答往下掉。
她成什么人了?婚事也是好赌的玩意么, 若是嫡姐输了,她可怎么办。不求奚衡能帮忙,只求不拖后腿已是万幸。
在奚娴看来,嫡姐输掉是必然的, 许二公子瞧着便是练过几年的,握剑的手势身姿皆是极标准。
其实奚娴上辈子见过舞剑最好的, 还是皇帝,也就是当今尚是太子的那个人。
一招一式都干脆利落, 身形如风若电, 即便不带花哨, 却仍充盈着凌厉的美感。
奚娴抽抽噎噎, 却意外的恍惚起来,一旁的奚嫣不由叹口气。
许二公子与奚衡面对面, 各行一礼,微风卷起奚衡的衣袂, 身量上偏高的优势使她看上去居高临下, 长眉冷冰冰挑起, 唇角微弯道:“许二公子请。”
奚娴随着众人去了空旷的地方,云鬓微乱,面容苍白精致,如云堆积的黑发间斜斜簪了一根玉钗,却更显萧疏柔软。
她似乎在瞧着甚么,眼眸如含秋水,实则谁也没瞧,神情恍惚而脆弱。
许二公子原只是一瞥,却看得呆怔了去,嘴巴微微张着,隐能见红色的舌苔。
对面的奚衡却有些皮笑肉不笑,眼眸渐渐泛冷。
待到许二公子回神,心中大定,必胜之心更为浓郁,如此云鬓娇颜的美人,即便只是庶出,却也配得上自己,到时美人在怀,娇妾在握,必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许立山有意显摆,故而翩翩道:“奚大小姐,你要让在下,在下却不能受您的美意,如此便各自公平些,倒也太平。”
奚衡笑了笑,不置可否,却没有意见。
待默数了几声,许立山拔剑出鞘,剑柄镶了黄金宝石,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长剑轮转间发出奇异的色泽,三两步如疾风便飞驰于奚衡面前,只想一招横断漂亮解决了此人,促不防奚衡侧身一闪,漆黑长发飘散,快得叫人反应不过来,翻转身形便是一个飞踢,正中许立山下腹。
许立山练得凝重功夫,却不曾想被人一脚踢到要紧地方,不由疼得面色发青,此时也动了怒气,挥舞着宝剑叫人眼花缭乱,半空一转身极是灵巧,眼看便要迎头击下。
奚衡背着身竟也不让,身形如疾风迅速,似是精实的豹子,又像是半空中萎落的枯叶,漆黑的长发被风吹拂起来,横劲凌厉劈下,一记便中许立山的侧腰,正当许立山痛吸一气,身形若闪电轮转,侧身一脚连攻,把许立山踢飞三丈远,底下刮出两道挪痕。
许立山怒气难掩,生了杀意,满脸肿胀红光,目眦欲裂。
奚衡淡淡微笑,带了些阴冷,两人厮杀在一处剑光闪动,许立山狼狈至极,身上被狠踹了数十下,每一处都红肿发紫,但对方衣袂翻飞间身形极快。
奚衡转身单膝贴地时,修长瘦削的手利落拔剑出鞘,“噌”一声,漆黑的钝剑泛了迷蒙的寒光。
奚娴站在远处小小惊呼一声,竟也不哭不恼了,抓着袖口微悬心。
奚衡身上有种利落凌厉的感觉,身形翻飞间,竟都让奚娴忽略了性别,只觉即便是个成年男人,也未必更厉害了。
她的胸口起起伏伏,竟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开始与嫡姐作对。奚衡只要单手,或许就能扼断她纤细的喉咙。
而她除了死无葬身之地,图惹了姨娘伤心痛苦,甚么也做不到。
却见武场上,奚衡起身,嗓音靡靡冷淡道:“八招已毕。”
没等许立山反应过来,漆黑的长剑已迫至眼前,唰的一下擦过他的脖颈,许立山尊严受辱,定然不从,竭力定住身形起掌要拍下,却被一脚狠戾踢歪了脖颈,重重跌落在地上,扬起一阵沙土。
奚衡单脚踩在许立山胸口,收剑回鞘,垂眸平和优雅道:“许二公子,恐怕舍妹还轮不到你沾手。”
许立山不服,脖颈上暴起青筋,呵斥道:“让开!我还没输,是你暗算于我……”
奚娴却缓缓上前,长裙逶迤在地上,身段纤细柔软,映衬在碧蓝的天空下。
她站在武场边面色复杂地看着奚衡,才道:“许二公子,你的脖子……”
许立山伸手一摸,便是满手的血,吓得两眼翻白便要昏睡过去,却被奚衡一脚抵住下颌,头顶传来沙哑冷漠的声音:“晕甚么。”
许立山回了神,面容苦涩蜡黄。
他知道若奚衡用开刃的剑,恐怕几招利落下,他连脑袋都保不住,他不愿承认自己的弱势,却也不敢看奚娴的失望的模样,终究是含恨吐出一句:“你等着。”
奚衡却冷淡道:“把信物交出来,从此以后你与舍妹再无干系。”
许立山咬牙,愿赌服输,从腰间取下一只精致的荷包,里头装着一枚玉佩。
奚衡接过,垂眸翻看,便见上头写着奚娴的乳名。
他笑了笑,抬脚轻慢放过,淡淡道:“滚。”
奚衡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女气,反显得凌厉磊落,奚娴觉得这与她前世以为嫡姐的模样不太一样。
许立山无话可说,也知自己失尽颜面,如此含着阴狠之意看着奚衡高挑的背影,重重抹了一把青紫的嘴角,被自家小厮扶着跌跌撞撞离开。
奚衡转身,却见奚娴站在原地,偏头静静凝视他,眼中有些复杂和探究之色。
奚衡把玉佩收起来,却见奚娴一下上前两三步,睁大眼睛软和讲理道:“姐姐,这是我的……”
奚衡勾唇,发髻间金簪发闪,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广袖飘浮间低头看着奚娴,温柔道:“我赢来的,那就便是我的。”
奚娴抬起眼睛,还待争辩,奚衡却长臂一伸在她脑后,沉重优雅的檀香味丝丝入了肺腑,奚娴的眼睫微微颤抖,一下闭紧眼睛。
很快脑后的发髻便被松开,浓黑如绸缎的长发飘散开来,再睁眼时奚衡手中已握着她的玉簪。
奚衡捏了捏她软白的面颊,淡色的眼眸含着锐意,温和微笑道:“这也是我的。”
奚娴不知说甚么,只是站在原地,有些错愕难言,看着奚衡的背影走远,才缓缓回神。
奚娴觉得这一日过得浑浑噩噩,她不知道怎么总结,但心里头算不得舒适,总是有甚么东西梗在喉间,难以取舍。
她发自内心的认为,嫡姐一定没安好心,定然不会真的为她着想。毕竟她甚至不算是奚家人,性子又那般,定然不会容忍她百般作妖,能果断解决了她更好。
但她想起嫡姐在武场内翻飞的衣袂,和精妙凌厉的剑法,心中又是胆怯又是敬畏。
时下女子练剑并不奇怪,有几位顶尖的贵女也时常切磋剑法,只是女人舞剑最重的不是剑法精妙,而是怎么样才能把每一招挽得美丽,奚衡却不是这样。
奚娴有些恍惚。
隔了两日,不知嫡姐后头用了甚么手段,总之爹爹风尘仆仆的回家来,面带愧疚地告诉奚娴,许家的婚事或许就那样作罢了。
姨娘倒是没什么难过的,只是挺着肚子,给爹爹上了茶,又被他拉着手坐下,才温柔道:“这都是娴娴的命,如何怨得那许二公子?老爷您与他家好生分说,便罢了。”
如此这件事又不了了之,奚娴听奚嫣说,许二公子染了花柳病,还差点猝死在妓馆床榻之上,听闻是借酒浇愁后放纵,结果差些没了命,故而许家不敢耽误奚娴,丑事也遮掩不住。
和前世很相似,却也不相类。
奚娴听到此,看着窗外飘落的秋枫出神,待奚嫣捏了捏她的脸,温柔道:“小小年纪,怎地老神在在的?”
这些日子奚娆逐渐没了声响,奚嫣便与奚娴走得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