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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醉仙楼,夕若烟一路直往祁府而去,一路上笑意冉冉,明明是才得罪了祁王殿下,可是这样子看上去,却是半点儿没有丝毫忧愁的样子。
“长姐,长姐。”
祁洛寒一直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眼看着已经离醉仙楼越来越远,逐渐走入了热闹嘈杂的人群中,方才大步追上。
“怎么了?”夕若烟回头望着他,唇边笑意丝毫不减。
祁洛寒踌躇片刻,方才道:“刚在醉仙楼中,长姐有意说出那番话来,是故意要气祁王,然后好借此离开的吗?”
“你不都已经猜到了吗,还问什么?”夕若烟莞尔一笑,继续迈步朝前走去,半点儿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其实方才她的做法说是故意在气北冥祁,看上去是,可实际上也不是。那些话虽是在有意气北冥祁的,但到底说的,也是实话。
她待语宁,同待雪儿的心境是一样的,她们在她的心中都好比是亲生妹妹一般。虽然大婚夜掉包一事是语宁自己的主意,也是她心甘情愿的,但嫁人之后,语宁却没有享受到任何一个新婚妻子该有的对待。她的丈夫,冷漠无情,对她更是没有半点儿疼爱与怜惜,语宁是个好女孩,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回想昔日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再想到方才席间语宁那唯唯诺诺的模样,一言一行都十分忌惮着北冥祁,与从前还真是判若两人。
这样的语宁,真的让她很是心疼。
祁洛寒一直在她身侧亦步亦趋地跟着,见她脸色有变,心中大概也猜到了几分,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一句:“长姐,虽然有些话我本不该多说的,可是我还是想要提醒你。”
夕若烟停下脚步,却并未抬头瞧他一眼,祁洛寒知道她在听,索性也就自己径直开口了:“如今语宁郡主已经嫁给了祁王殿下,不论她此后的生活如何,她都是名正言顺的祁王妃,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管得着的。还有,不管长姐与祁王殿下之间有着什么恩怨,但他毕竟是个王爷,长姐你若一直与他作对,日后少不得会有麻烦缠身。”
闻言,夕若烟这才抬头看着祁洛寒,那目光中多有打量之意。
祁洛寒被看得有些不太自然,垂下头轻声咳了一咳,却未注意到身侧的夕若烟已经举步离开,待至发现之后,也赶紧追了上去,“长姐,你……”
“我都知道。”停下脚步,夕若烟望着他,面上却是一片波澜不惊,“方才是我太冲动了,我不喜欢祁王,更加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本来我是可以装聋作哑不去理会的,可是当我看见语宁在他身边过得并不好,那时,我就心软了。”
正待祁洛寒张了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夕若烟便再次出言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为了我好,这些年来,我在宫中并没有什么朋友,更多的时候,是孤独的。也正因为如此,我从不去攀附权贵,我行我素惯了,就算有人想要害我,那害的不过只是我一个人罢了。从前我不在乎,可现在不会了,我有你,还有义父,就算不为我自己,为了你们,我也会好好的收敛脾气,不会再这样随心所欲的不顾后果了,放心吧!”
夕若烟莞尔一笑,一句“放心吧”,是真的让祁洛寒放下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
之前他总担心长姐那直来直去的性格会得罪人,别的倒不要紧,就算皇上无暇兼顾,他也会拼尽全力的去保护长姐。但是那位却不一样,饶是他有这份心,却也没有这个能力。
不过如今得了长姐这一句话,那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他始终都相信,只要一家人团结齐心,那以后所有的问题就都会迎刃而解。
听了祁洛寒的话,夕若烟果然便不再去想方才在醉仙楼的那件事情,微微笑了笑,忽然目光瞥到他的袖口处,不禁蹙了眉,“你这袖子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破了?”
“有么?”祁洛寒扬起手一看,右手的袖口处果然是破了,不过也就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断了丝而已,便也不作在意,“没关系,一点小问题,一会儿回家换了就是。”
夕若烟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拉起他的手,为他仔细地捻好那破了的袖口,“你也是,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都快二十的人了,怎么连袖口什么时候破的都不知道,以后看有哪个姑娘会愿意嫁给你。”
“谁说我快二十了,明明还十九都不到。”祁洛寒着急地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反驳道,随后又垂下了头,“再说了,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些儿女情长。”成亲是要看两个人是否情投意合的,倘若只是为了某些目的而成亲,那么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不过终会成怨偶罢了。
见他反驳,夕若烟冷冽了目光望着他,祁洛寒马上就乖乖听话,闭上嘴不再多言。
夕若烟无奈一笑,“好了,你衣服破了,还是跟我一块儿先回府换件衣服再去办事吧。”
“不用了,回府换衣服太耽误时间,我是怕在长姐回宫之前我赶不及回来。长姐先回府去吧,我办完事就回来。”祁洛寒话语坚定,半点儿不容人质疑。
见他坚定,夕若烟也不好再劝他,索性也就随着他去了。再叮嘱了几句,便让他先办事去了,随后自己也往着祁府的方向而去。
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而在一个角落里,却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那抹俏丽的身影愈走愈远。
回到祁府,守门的小厮一见是夕若烟,忙着兴高采烈的迎着人进去,又是殷勤的上来请安,又是要使人去通知祁零,但却被夕若烟给拦下。得了祁零在书房的消息,夕若烟挥退准备前来领路的婢仆,照着自己对这里的熟悉,绕过前厅直往南院的书房而去。索性祁府她也来过不少次,大致地形也都记熟了,自己去往书房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来到书房时,祁零正在房内练字,偶尔有着一两声咳嗽传出。夕若烟绕过回廊走来远远的便听见了,心中有着阵阵担忧,在房门外踌躇了片刻,见着书房的门虚掩着,便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不是说了,我练字的时候不许人进来打扰吗?”听到声响,祁零并未抬头,仍旧是专注地练着自己的书法,话音尚未落,便又是一记咳嗽。
夕若烟站在门外听着看着,不免有些心疼,却唯恐义父见了会担忧,便强忍着也硬是露出一抹笑来,“义父,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祁零这才抬起头来,一见是自己多日不见的烟儿,纵然身子还有些乏,却也开心的笑了,“原来是烟儿,快过来,过来看看义父这字写得如何。”
“是。”
转身合上书房的房门,夕若烟这才踱步走了进去,来到案桌前。
祁零酷爱书法,平日闲时便练狂草,今日也是。笔势连绵回绕,形态狂放多变,却没有往日的那种笔劲,想来许是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
于是抬头望着祁零莞尔一笑:“义父都快成书法大家了,这字哪儿能不好啊!”
祁零闻言便笑了,只是一笑,便又免不了一阵咳嗽,可这次却严重了,直到咳得面色通红了也不见停止。夕若烟为他顺着背,又赶紧取来一杯清水喂他喝下,祁零这才好了许多,渐渐的咳嗽也就轻了些。
放下手中杯子,夕若烟又为祁零顺了一会儿背,方才扶着他坐下,“义父也是的,自个儿身体不舒服,怎么就不知道好好休息呢?”
祁零摆摆手,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其实真没什么,就是昨晚吹了冷风,再加上我这一把年纪了,小小的咳嗽也会闹个三五日才消,不碍事的。“
都咳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会不碍事啊?
夕若烟心中焦急,可义父是长辈,又不好拿着教训庆儿的那一套去教训义父,但却仍然还是放不下心来,“义父可找了大夫来瞧了没有?有没有吃药?”
“小小咳嗽算不得什么,不用吃药。”祁零想要撑着桌子起身,却在刚有这个想法之时便被夕若烟拦着不让起来,便只能够作罢,笑笑道:“我自己身体如何我自己知道,早晨寒儿服侍我喝了一碗姜汤,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好了。”又怕夕若烟会担心,于是又宽慰般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义父没事,烟儿不必担心。”
“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啊,瞧您都咳成什么样了?”夕若烟蹙了眉,“不行,您不让大夫瞧,那我就自己给您瞧。”说着,便不顾祁零的反对,认真的为他把脉起来,祁零拗不过她,也就只好由她去了。
须臾,夕若烟方才收回了手。
祁零专注地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没有多说什么,自己便也猜到了几分,于是笑道:“看吧,我就说没什么大碍的。你自己也是大夫,总归知道我没有骗你了吧!”说着,便又是几声咳嗽。
夕若烟也是急了,“谁说没有什么大碍的,分明就是受了风寒,再不好好养着,只怕您明日都甭想去上朝了。”
其实义父不过只是普通的受寒而已,养几天也就好了,这话虽是往着重了方面说,却也总归是因着担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