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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东西，都是没用的东西！”慕希柔便打边骂，恨意让她面目狰狞。
不是说大护法很厉害吗？
就这么死了，谁来对付慕鸢挽？
而且，她这么多年用大量金银财宝，才在火灵宫培养出那么一点势力，打算等她封后大典的时候，让那些人来跪拜她，以彰显她的尊贵。
哪知道，一夕之间，全部被逐出灵仙宫，变成废物，真是太可恨了！
“大小姐，你息怒……”
一鞭子狠狠的抽到张妈妈脸上，看着她那张老脸上落下清晰的鞭痕，慕希柔犹不过瘾的冷哼：
“滚一边去，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爹爹会被剥去丞相之位？相府会被抄家？我堂堂丞相千金会沦落成低贱的庶民？”
“大小姐，老奴死不足惜，但眼下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小姐可千万别错过了。”张妈妈疼的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却只能强忍着。
慕鸢挽把夫人和大小姐害得这般惨，这笔账一定要她好好的还！
“大护法死了，我在火灵宫的人也被逐出去了，哪还有什么好机会？”慕希柔越说越恨，一张脸扭曲变形的更厉害，又狠狠的抽了张妈妈一鞭子。
都是这个贱奴，否则她现在还是丞相千金，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人人追捧的日子！
“灵仙宫圣女至高无上又神秘莫测，但灵仙宫远在天边。大小姐不如趁机找人散播谣言，说你就是灵仙宫的圣女。再让丫鬟们打扮成灵仙宫的样子随侍左右。这样一来，谁还不上赶着巴结？”
闻言，慕希柔停下手里的鞭子，看着张妈妈：“继续。”
见她终于听进去了，张妈妈心里一喜：“如今三皇子被贬去守陵，人心涣散。若你这个时候拉拢更多人，说服他逼宫，成就大事，你就是高贵无比的国母。到时候，想杀一个小小的慕鸢挽，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你说得有道理。原本外祖父都被我说动了，侯爷也答应助三皇子一臂之力。只因三皇子突然被贬去守陵，那些人又开始摇摆不定。但若我是灵仙宫的圣女，就等于灵仙宫可以任我驱使，谁还敢跟我作对？”
慕希柔越说越兴奋，好似她真的是灵仙宫的圣女一般。
想到万人朝拜的场景，她迫不及待的把丫鬟们都召唤过来，去散布她是灵仙宫圣女的消息。
一夜之间，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慕希柔是灵仙宫圣女的事。
原本因为她被贬为庶民、在大街上毒打下人，加上种种不好的传闻，而对她心生厌恶之人，得知她是灵仙宫圣女，又把她捧到了天上去。
“真不愧是咱们的未来皇后，竟将整个灵仙宫都纳入了囊中，以后看谁还敢小瞧咱们南羽？”
“皇后娘娘真是太给咱们南羽长脸了，现在灵仙宫都是咱们南羽的，说不定咱们还能称霸天下。”
“我就说那日在街上，是有人故意陷害咱们的皇后娘娘吧？她那样美丽端庄、高贵典雅，简直是九天玄女下凡，怎么可能做出恶毒的事？”
……
听着街头巷尾都在吹捧慕希柔，顾欢欢几乎要吐了，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太不要脸了，明明主子才是灵仙宫圣女，那个慕希柔连外门都没资格进，竟敢吹嘘自己是圣女，也不怕闪了舌头。不行，我一定要去找那些人理论一番。”
一把抓住她，林亦妍摇摇头：“别冲动。”
虽然她也很想拆穿慕希柔的谎言，但她相信主子不动，自有主子的道理。
“主子，你倒是说句话。你不只嫡女的位置被抢、天命皇后的头衔被抢，现在连灵仙宫圣女的身份也被抢，你真的甘心啊？”
顾欢欢急得直跳脚，受不了自家主子被欺负成这样，她却只能在这干着急。
悠然的喝一口茶，慕鸢挽长睫轻掀，漫不经心的勾起唇角一笑：“知道何为捧杀么？”
两人均摇头。
“过分地夸奖或吹捧，使被吹捧者骄傲自满、停滞退步，甚至导致堕落、失败。”慕鸢挽放下茶杯，笑意中带着一丝冷意，“她要什么，都给她。赞美，加倍的给她。站得越高，最后就摔得越惨。”
顾欢欢有所悟的眨眨眼：“所以我们现在不仅不能泼冷水，还要点一把火？”
慕鸢挽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主子，我知道怎么做了，看我点火。”顾欢欢笑出一口白牙，拉着林亦妍迅速跑开。
不一会就见她俩稍加变了装回来。
顾欢欢极其夸张的扯开嗓子大喊：“慕希柔真不愧是灵仙宫的圣女，实在是太善良、太神奇了。我妹妹病得快死了，没钱买药，慕希柔圣女给我们送了药。如今我妹妹不仅病全好，还比以前更美貌了。慕希柔圣女一定是仙女下凡。”
“姐姐，我真的活下来了，不用死了？”林亦妍配合的问，神情激动。
“妹妹，你不用死了，咱们快给慕希柔圣女磕头。”
“可是她不在这……”
“慕希柔圣女可是仙女下凡，咱们对着天磕就好了，说不定慕希柔圣女还能保佑咱们找个如意郎君。”
顾欢欢和林亦妍对着茶楼外，虔诚跪拜。
围观的群众见状，也跟着跪拜，齐呼：“慕希柔圣女！”
“挽挽，他们在干嘛？”青御眨着眼，不明所以的看着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众人。
“天热，纳凉。”慕鸢挽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
自古以来，统治者为了便于统治，向来都是采取愚民政策，百姓很容易盲目随从，又迷信，都没人去求证顾欢欢和林亦妍的话是否属实，就跟着跪拜。
“像花花一样么？”
“花花？”
青御指指一旁趴在地上吐着舌头哈气的小花狗：“那个就是花花哦。”
慕鸢挽不由得笑出声：“青御真聪明。”
得到夸赞的青御笑开了花，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看着他干净又治愈的笑，慕鸢挽眸底划过一抹挣扎：“如果有机会让你变得聪明又厉害，你愿舍弃现在的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