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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青雪走了一路,楚寻就跟了一路,她此刻就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偏偏身后多了条如影随形的“小尾巴”,令她十分不悦。
纪青雪突然停下脚步,她十分无奈地说:“我说你到底还要跟我跟多久啊?”
楚寻嘴角含笑,立即回道:“那就得看我心情啊。”
“靠!”纪青雪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就不能圆润的走开吗?你跟着我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对于纪青雪的话,楚寻完全当作了耳旁风,无视之,其实他也没想做什么,只是日子过得有些无聊了,而此时又正好遇上了一个可以让他打发时间的人而已!
见他还跟着自己,纪青雪彻底火了,转身就直接送了他几枚金针,下手毫不留情!
幸好楚寻反应够快,打开扇子迅速遮挡,金针扎在了扇面,应声而落。
这女人怎么说动手就动手,虽然他戴了面具,但是万一毁了他一张俊俏的脸,可如何是好啊!
“再跟着我,信不信我杀了你!”纪青雪眼神阴郁,看她的神情,倒不像是同楚寻开玩笑。
反正今日已经开了杀戒,再杀一个也没什么。
“这是你第二次威胁我了。”
对于纪青雪威胁,楚寻就更不在意了,活到现在,想要他命的人有很多,他的名字常年出现在江湖悬赏令的榜首。
当然,也有很多不自量力的人前来,想取他首级,以此获得高额的报酬,可惜都是有来无回。
可是胆敢威胁他的女人,纪青雪还真是头一个,而且还是两次,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没有取了她的性命。
楚寻心想,他是不是令纪青雪误会了什么,他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好像太纵容她了一点。
思及至此,楚寻脚下暗暗蓄力,一个闪身来到了纪青雪面前,铁扇直指她的咽喉。
“凡事可一不可再,可再不三。姑娘,楚某之前是否没有告诉你,我很讨厌别人威胁我?”
纪青雪灿烂一笑:“这可如何是好,我别的本事没有,最擅长的就是威胁别人了。”
说罢,身体便如游蛇一般,离开了楚寻的控制范围。
纪青雪沉声道:“打架是吧,我奉陪!”
不待楚寻应声,数十枚金针齐发,楚寻向后一个下腰,灵敏地躲过了金针袭击,而那些金针全都定了他身后的树上。
纪青雪轻轻用力扯了扯金线,那些金针又全都飞回了她的袖子里。
纪青雪收了金针,直接赤手空拳向他的面门袭去,楚寻一边抵挡一边问:“你这是什么打法?”
他也算阅尽武林百家绝学,但从未见过这种怪异的武功路子,看似凌乱,毫无章法可言,但是每一招都直指人身体的各大要害之处。
趁楚寻出神的空档,纪青雪一拳正中胸口,楚寻闷哼一声,是自己大意了,小看了她。
纪青雪则是很不满:“跟我打架还敢走神?”
紧接着,楚寻的眼神沉了下来,这表示他要开始认真了。
……
楚寻与纪青雪打了快半个时辰了,但是却依旧没能分出个胜负,只是平分秋色,两人最后直接叫了停,打算中场休息一会儿。
两人背靠在一棵大树上,楚寻问她:“你这怪异的武功是从何处学来的?”
纪青雪拔了一根草,朝楚寻扔了过去:“什么怪异的武功,这叫格斗术。你那武功那么多花架子招式,才叫不可理喻呢!”
“什么?”楚寻怀疑自己听错了,大燕江湖令上的第一高手,居然被人说武功是空有花架子。
纪青雪扫了楚寻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打架嘛,最重要的就是打中人的要害,跟蛇打七寸是一个道理,而格斗术,做的就是删繁就简,去掉那些没用的架子,只保留最有效果的。”
楚寻一笑:“所以你方才净攻人的要害之处。”
“当然。”
好歹她“飞花针”也一直是道上杀手榜排名第一的杀手,她杀人的方式完全凭心情,要么干脆利落的解决掉,要么就像刚才那个负心人一样,慢慢折磨。
师父说过,在一个人深处绝望中,以为有希望的时候,你再去毁掉他的希望,那是最狠也是最大快人心的方式,比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要有趣得多。
“教出你这样的弟子,你师父应该很自豪吧。”楚寻两次见她,一次是被人算计,一次是她在杀人,他阅人无数,可是却老是猜不透她的心思。
听了楚寻的话,纪青雪沉思半晌,方才应道:“也许吧,他没告诉过我。”
“你师父在哪儿,有时间我倒想拜会拜会,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
“这个恐怕你没机会了,他已经死了。”纪青雪又平静地接了一句:“我杀的。”
楚寻心里微微一动,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许久,纪青雪才悠悠地开口:“很难理解是吧?这世间怎么会有我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忘恩负义的人。”
古人思想保守,极为重视礼教,听了这话楚寻应当很看不上自己吧。
楚寻只是定定地看向她,此刻她眼里的染上了莫名的忧伤,再没有刚才凌厉的气势:“有因才有果。”
不得不说,楚寻随意的一句话,却道破了此事的真相。
“飞花针”原本是师父的名号,纪家当年惹了不该惹的人,于是那人花重金请了人要灭其全家,纪青雪查到了,当年正是“飞花针”接了这项委托。
原本他接到的委托任务是鸡犬不留,可是他却在对纪青雪下手时,动了恻隐之心,留了她一条命,那时候纪青雪只有三岁。
留下她的原因很简单,他已逐渐老去,“飞花针”需要一个继承人。
而这些都是那人临死之前,亲口告诉纪青雪的,杀死将自己一手带大的人是什么感觉呢?
当毒药一点一点吞噬着他的身体时,纪青雪曾问过他,你后悔吗?
后悔杀了我的家人,却又将我带了回来。
那人摇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青雪,好好活。
自打那以后,纪青雪便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她继承了师父“飞花针”的名号,人们也绝不会想到大名鼎鼎的“鬼医”和“飞花针”是同一个人。
楚寻打量着身旁身形娇小的纪青雪,心想,这样瘦弱的身体,到底承受了多少?
啪嗒——
天空突然下起雨来了,豆大的雨珠不停地拍打在两人的脸上。
纪青雪“哇”的一声跳起来,这是什么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
楚寻见下雨了,拉着纪青雪就跑。
“你干嘛啊!放开我!”
楚寻回头对她说:“我知道附近有个山洞,可以避雨,不想淋成落汤鸡就闭嘴!”
……
等两人到了山洞,浑身已经湿透了。
楚寻一回身,就看见了纪青雪正在擦拭脸上的雨水,视线再往下……
楚寻耳根突然红了,他不自在的别过了视线。他脱下了长袍,用内力将它烘干,然后扔给纪青雪:“你把这个披上吧。”
拿着楚寻的锦袍,纪青雪十分惊奇地看着他:“还真有内力这一说啊,好神奇啊,可是给我这个做什么?”
楚寻干咳了一声,答非所问:“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纪青雪有些莫名其妙,结果低头一看,自己的衣物全被淋湿了,几近透明,里面的贴身衣物被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时候,多数女儿家应该面露娇羞,羞涩异常才是,可纪青雪偏偏是那少数。
她满不在乎地说:“我当是什么呢,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毕竟她是医生,见人的裸体是常有的事儿,在她眼里只有需要救治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男女之分。
但楚寻却被她的这句话雷得外焦里嫩,他问道:“你那小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纪青雪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要你管!”
她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双手不断地摩擦着,感觉好冷了。
楚寻对她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些柴禾来。”
说罢,楚寻又转身冲进了巨大的雨帘之中。
纪青雪四周打量着,看这雨势之大,恐怕今晚得在这山洞里过一夜了,也不知云儿和木青将纪岁安安顿好没有。
这样想着想着,纪青雪竟睡着了。
等楚寻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纪青雪略显粗鲁的睡相——嘴角挂着一丝老长的银线,不时还咂几下嘴巴。
楚寻心想,小野猫大概是做梦吃好吃的了。他转过头,轻声说:追风,你回去便是,今晚我要在这里歇下。
遵命。不远处有人淡淡地应了一声。
楚寻看着纪青雪睡得十分香甜的侧颜直发愣,他从未睡得如此安稳过。
他自嘲地笑笑,楚寻,你连寻常百姓最平常不过的一件事儿都做不到。
他说,纪青雪,其实从头到尾你跟我都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孤独,一样的被辜负,因为你的眼神骗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