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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璟叡初睁开眼,小声唤道:“路笙箫?”
桌上之人睡得熟,全无半丝反应。
“你可以出来了。”璟叡初对着空旷的房间道。
他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从房梁上飘落而下,正是墨玉。
墨玉走到路笙箫身旁,想要伸手触碰,却被璟叡初的眼神所威胁,收回手尴尬第摸了摸鼻头,“你确定她睡熟了?”
“嗯。”他试探过路笙箫并没有武功,这迷香足以将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迷晕。
墨玉走到一旁掀开香炉盖子,“没想到这东西还挺好用的。”
他和璟叡初事先服过解药,如今自是不受影响。忽然,路笙箫吧唧吧唧嘴,发出一声梦呓,将头转了一个方向,对着璟叡初。
璟叡初看着她清丽的小脸,熟睡的模样倒也可爱。
“咳咳。”墨玉不合时宜地咳嗽两声,“接下来呢打算如何?”
特意将他留下,大费周章地设计了这场戏,为的就是引路笙箫过来。先前问他原由他也不说,如今人也在他这里了,总该坦白了吧。
璟叡初沉吟片刻,他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行刺”一事本就是临时起意,他也说不清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见到宋无心时想起了路笙箫说她要离开寻求旁人的庇护这话,心中莫名一慌。
如今路笙箫就再这里,他倒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办法是你想的,你说怎么办?”璟叡初道。
墨玉苦笑,这不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吗?
不!是过了河之后觉得他搭的桥好用,便强制性要求他再搭一座桥。
“要不你装病,让王妃留下来?女人最是心软,你一生病,王妃保准留下来。”墨玉自信道。
“这样能行吗?”璟叡初有些怀疑。
“自然能行。”他说这办法可是有实践经验的,“我爹就是这样哄我娘的,每次娘一生气,要离家出走,爹就用装病这招,屡试不爽。”
璟叡初想了想,还是摇头,“令堂和令尊伉俪情深,自然会心软。”
然而他和路笙箫简直是水火不容,他若是生病了,这女人还不得拍手叫好。
路笙箫在睡梦中似乎梦到了什么好玩儿道事情,嘴角微微勾起,忽而说起了梦话,“璟叡初,你个大混蛋。”
两个男人一愣,对视一眼,墨玉默默扭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哼,就知道欺负我,一个大男人,明明长得挺好看的,心怎么那么黑!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哼。”梦中的路笙箫似乎很委屈,声音都带着哭腔,璟叡初的脸黑了。
似乎压抑了太久,那些藏在路笙箫内心深处的话一股脑都冒了出来,“自己行为不检点,还跑我这里来撒气,我做错什么了?让人怀孕的又不是我。”
璟叡初不知她接下来还要说出什么话,瞥了一眼墨玉,墨玉自觉消失。
说也奇怪,墨玉走后,路笙箫就停止了梦话。璟叡初起身,拿了一件外衣给路笙箫披上。
路笙箫继续道:“璟叡初,你怎么那么坏啊。”
“本王怎么坏了?”璟叡初不自觉问道,问出口后便自嘲一笑。他真是魔怔了,路笙箫是在说梦话,他问她有何用?
谁知,路笙箫安静了一会儿,竟然回答起了他的问题,“你就是坏,最气人的是你做了坏事还不自知。”
“那两个女人一出事就找我,我又没做错什么,她们来找茬难道我就要忍气吞声吗?凭什么?”
“你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我又不是你的谁,管那么多做什么?”抱怨得差不多了,路笙箫缓缓安静了下去。
听到最后一句,璟叡初挑眉,“你是本王的谁呢?”
她是他名义上的王妃,他本以为这场婚事只有他一人无所谓,没想到她也不在意。
她从未接受过他。
他将她抱上床,独自离去。
璟叡初并不知到,在他离去之后,床上的人儿睁开双眼,一双眸子清醒无比。
路笙箫从床上缓缓坐起,神色复杂地盯着木窗。
她前世为了完成任务,受过特殊训练,简单的迷药对她来说根本没用。更何况她带着柳云给她的药包,可解迷药。
所以,她一直都是清醒的。
璟叡初……
想着想着,路笙箫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翌日,路笙箫醒来的时候,璟叡初已经回来了,就站在床边。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检查衣服,看了看身上的一副完好无损,知道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都事,便放心了下来。
其实,经过昨夜之事,她知道璟叡初是不会趁人之危的。她这是本能反应。
“呵呵,王爷怎么会在此处?”路笙箫装傻。
“这是本王的房间。”
路笙箫利索地爬起来,干咳两声,“咳咳,妾身知道了。王爷稍等片刻,妾身东西昨日就收拾好了。等妾身回去一趟,立马就能出发。”
璟叡初转身,坐于桌前,“恩,王妃和无心去便是,本王就不去了。”
昨夜听了路笙箫的埋怨,他一夜未睡,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本打算写信召回善智大师,让善智大师给宋无情医治。信已写好,只剩送出去。到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也许,是他逼得太紧了,她再特别也是个女子。
路笙箫感到有些意外,摇了摇脑袋,确认道:“王爷不去了?”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吗?
奇怪奇怪,她明明不喜他跟着一起的,听到他说不能去了,她应该高兴啊,为什么心底会冒出一丝失落。
“恩,不去了。前日受了伤,需得养着。”璟叡初道。
前日?不就是她去找他,被他晾在门外,最后差点儿被人用暗器攻击那天么?难道她没让她进去,是因为他受伤了?
“那王爷你伤的重吗?要不要妾身替您瞧瞧?”
她本就是说说,客气客气,谁曾想璟叡初当真伸出手来,“那王妃便替本王瞧瞧。”
路笙箫上面诊脉,面色大变,“怎会伤得如此严重?”
璟叡初的脉象很是虚弱,要不是底子好,如今还能和她说话?想到昨日他还抱她上床,她就觉得后怕。
她当他说她受伤是说笑,竟没想到他伤得如此严重。只是宋无情的病情也不容耽搁,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不然,妾身过几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