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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媒婆这儿用了几盏茶后, 苏婵有些坐不住了。
娥眉微蹙,略带委屈的问道:“婆婆, 您不是说那位杜公子的府上离您这儿很近,一柱香便可来回?可是人都派去一个时辰了, 怕是来回几趟也有了。”
倒不是这点时辰苏婵等不起,而是这种明显的怠慢, 让她觉得杜公子似乎并不重视自己。说到底,不过就是个给人冲喜的,又不是人家亲选的良缘,也难怪不被看进眼里……
见苏婵紧张起来, 刘媒婆便宽慰道:“苏姑娘莫慌, 我儿去了总要将你的庚帖先给杜公子看看, 指不定还要再请位相士来给合一合,一来二去的自然慢,你再耐心等会儿。”
听了这话,苏婵的心稍松泛了些, 继续装模作样的品茗。她在想若是杜公子进门看到她心浮气躁的样子, 定也是不喜的。
待杯中的茶渐渐饮尽了, 刘媒婆的儿子回来了。见他一人进屋,苏婵先是有种不详的念头。
刘媒婆佯作焦急的问道:“儿啊,要你去请的杜公子呢?难不成是没看上眼儿不肯来?”
其实刘媒婆早已与杜晗禄定好今日流程,几番为难也是故意吓吓苏婵, 让她有些起起伏伏牵肠挂肚的心思, 之后便更好听话。
来人一脸喜庆道:“这回可真是天定的良缘了!”
“此话怎讲?”刘媒婆与儿子一唱一喝。
“娘, 原来杜公子一早便见过苏姑娘,你说这巧是不巧?今日去了我刚将苏姑娘的八字给人家,人家一看名儿便眼熟的紧,问了一番就对上了!”
“哎哟~”刘媒婆喜的,双手相合用力拍了一下巴掌,过来拉着苏婵愧道:“都怪老婆子我!若是提早就报上一声杜公子的全名,让姑娘知道就是杜祭酒的长公子晗禄,那不就简单多了?”
“杜晗禄?”苏婵在口中复念了一遍,这名字她确实记得。毕竟来京城后,她拢共也没跟几个苏家以外的人说过话,何况这位杜公子丰姿奇秀,让人过目难忘。
只是这下苏婵愈加紧张了,她自是对那位杜公子一千一万个满意,尚不知杜公子是如何想她的。而再看刘媒婆,完全只沉浸在这意外之巧喜中,早忘了问此去的正题。
是以,苏婵不顾羞臊,只得亲自开口问道:“那杜公子怎么说?”
刘媒婆的儿子依旧一脸喜庆的笑着,回道:“苏姑娘,杜公子对你可是印象颇佳,说若是苏姑娘也满意这桩亲事,便可跳过俗礼今晚就接您过门儿!”
“过门儿?”苏婵脸上一怔,慌张的转头去看刘媒婆,纳闷道:“婆婆,这父母之命还没请示,六礼都还未有,哪儿有直接过门儿的道理?”
苏婵心里犯起嘀咕,杜晗禄好歹是四品官员的公子,再急着冲喜也断没这般草率之理!
听她说这话,刘媒婆刷的一下敛了之前脸上的喜庆,似有不悦:“苏姑娘,老婆子可是一早就给你说了,杜公子急着找人冲喜,相中了就得当日定终身,你可是自己点的头!姑娘也不想想,以你这么普通的出身,若非是赶上这种急茬儿,怎么可能嫁进杜家?”
苏婵无言以对。她方才是答应了,可她想的私定只是二人的口头约定,并没料到是直接过门儿!这未免太儿戏了些……
见苏婵踌躇,刘媒婆突然走到桌前,将桌上那本花册子拿起,复又翻了翻,嘴里说道:“儿啊,苏姑娘这边一时定不下来,可杜公子那边等不起,你将这几位姑娘的八字儿先送去给杜公子看看,若看得上,我马上去找。”
“哎~婆婆,您先别急!”苏婵上前两步一把夺下那册子,生怕那里面的某个女子真抢了她的好姻缘。
“我去,我去!”她终是下了决心。
刘媒婆与儿子相视诡笑,既而拉着苏婵往里屋走,边走边道:“苏姑娘啊,虽说今晚只是私定,但也是你这辈子顶重要的一晚,总要装扮的喜庆些才是~没有父母之命不打紧,这不还有媒妁之言么?你放心,等今晚一过,杜公子定不会亏待了你,指不定啊明日一早就带着聘礼去苏府了呢!”
听着刘媒婆这些劝慰,苏婵依旧是轻松不下来,心‘凸凸’直跳!一辈子的大事,就这么轻率的定了下来,不知待明日爹娘知道了,会不会失望?
不会,应该不会的。谢首辅给苏妁下聘时,爹娘可是比叔父一家还要高兴!虽说杜晗禄与当朝首辅比不得,但对于她们家来说,这已是高攀了。
不,不只是高攀,应该说是飞上枝头!
不消半个时辰,苏婵已被刘媒婆与儿媳打扮成新妇的模样。
大红吉服与缨络霞帔,都是刘媒婆的儿媳用过的。苏婵从未想过嫁人之日竟会穿件她人的旧衣。
不过刘媒婆也说了,这只是给她走个喜庆些的形式罢了,真正的大婚杜家定会大肆操办,断不会亏了她。这也是苏婵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了。
刘媒婆一把年纪,惯是有双巧手,她绾的发髻虽不繁复,却也干净利落,溜光顺滑。梳双鬟于顶,高耸飘焉如叠云,上缀殷红的珊瑚珠子,墨发点朱,娇艳欲滴!
当然,那一支珠玉步摇也簪上了。既是过门儿之夜,又怎能尽是寒酸。
刘媒婆的儿子雇了顶轿子,直接抬进院儿里,好让苏婵穿着一身吉服在院内上轿,不至引闲人围观。
路上,苏婵翻开了出门前刘媒婆塞给她的那本书。
看着那书上的一幅幅画面,她只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来!
画中男女不着寸缕,纵情泄欲。女子鬓发乱洒,隆臀高迎。男子筋肌亢暴,上下来去。阴阳相合,美快难当……
合上书,苏婵的脸已泛起潮红,连那艳曜的胭脂都遮盖不住。
这时轿子停了,却没有落下,接着苏婵听到几声叩门声。她知道自己业已到了杜晗禄的初骊苑大门外,慌乱的想藏起那书!
可刚放到软垫下,她又后悔了,这轿子是雇来的,过会儿定会被人看到,那岂不是要羞死!
她复又将那书翻了出来,最后没法子,只得匆匆先塞进衣裳里。这时轿子复又走起,过了门槛,落下,苏婵赶忙将红盖头盖好。
过了许久,她才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想是有人撩开了门帘儿。接着便有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她,她的手冰凉,被那手一握像是烙了下。
她小心的顺着那个牵扯力道往外走去,下了轿后,又跟着那人走了许久,才终于听到“吱嘎”一声木门动静。
接着她被那只手牵着,迈过一道门槛儿,之后又听到那门扇被关上的声音。
“杜公子?”苏婵轻轻唤了声,她知道此时业已进屋,可是却得不到那人的回应。
接着,她又被那人按着坐下,那感觉,她确定是床。这时眼前突然一亮!红盖头被人猛的扯掉,屋内烛光将她眼睛刺的有些难以睁开。
不待苏婵适应屋内的光线,就被一个粗蛮的撕拽动作晃了下,险些从床上摔下去!
她低头一看,是自己身上的嫁衣被那人用蛮力扯破了,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她不禁心忧这借来的吉服,说好明日归还。
苏婵抬起头,看到的正是那张说熟悉不熟悉,说陌生不陌生的脸,只是他这举动她是完全陌生的。
上回见时,杜晗禄不仅谈吐谦和有礼,还派人送她去姐姐那儿。可这回,他竟这般粗暴待她。
“杜公子,我既然人都来这儿了,您又何必……”
不待苏婵将话说完,又是“撕拉”一声!这下里衣也撕破了个口子。紧接着杜晗禄将她猛的一压,按在了床上。动作粗暴,且无半句言语交流。
苏婵突然害怕起来,想到先前一路上看的那些画面,身子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冷颤。并声色哀哀的求道:“杜公子,苏婵是真心要与公子相好,公子也待苏婵温柔些可好?”
杜晗禄搂着苏婵的腰枝,没说半个字,而是直接扯了一把床幔,随后整个人覆在了她的身上。
伴着女子初尝雨云的娇哼连连,那幔帐也随之一颤一颤……
苏婵也算得上姿色出众,可在杜晗禄眼中,跟他玩弄的其它美人并无甚不同。她的唯一价值,便是有个叫苏妁的姐姐。
过了这夜,苏家非但不会阻止这门亲事,反而会来求着他负责,求着他给苏婵一个名份。
那么届时,杜家也就抓住了一根靠向谢首辅的金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