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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沐凡姐抛弃我们了,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陆旭擦着杯子,小声嘀咕道。
“......这才一个晚上,又不是一月半月的,你有必要这样嘛?要是这么闲,就去后厨帮忙!”
陆旭放下手上摆弄着的杯碟,看了看不远处的几位顾客,小声询问道:“诶,我说你,从沐凡姐离开后,你的脸色就很难看,谁招你惹你了?子寒哥也这样,一言不发的,你们俩怎么回事啊?”
陆菲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眼满脸疑惑的陆旭,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发现你真的很闲啊,我老朋友来了,心情不好,你有意见啊!”
“嘶......啧啧啧......那子寒哥也......嗯......我懂了!你烦着吧,我去后厨看看子寒哥。”
说完,陆旭便“呲溜”一声跑到后厨去了,留下心神不宁的陆菲。此时,她心里更多的是烦躁,一种她说不上来烦躁,就是那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怎样都浑身不自在的情况。在陆菲的脑海中,沐凡和李子寒拥抱的场景不断上演着,怎么都忘不掉。
“哎呀!快走快走啊!陆菲,你得好好工作!整天想东想西的干什么!”陆菲自己小声嘟囔了几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深吸一口气,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与此同时,后厨的气氛很是压抑,陆旭咽了咽口水,看着忙于工作,一言不发的李子寒。他似乎可以从李子寒的身上,感觉到刻意压制的愤怒。
“额,子寒哥。那个,需要帮忙吗?前厅不忙,我来给你打下手啊?”陆旭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李子寒将蛋糕一点一点装饰好,沉默片刻,淡然说道:“你来切分,记住一刀下去要往下抽刀,不要往上提。”
陆旭一边回应着,一边接过李子寒手上的长刀,“语气平淡,好像没什么事情啊?怎么......我总觉得他在压抑着什么......”陆旭用余光扫了一眼李子寒,心里琢磨道。
“陆旭。”
“啊?啊!子寒哥,什么事?你说。”
陆旭悠悠吐出一口气,心里刚盘算着李子寒怎么心情不好,就被李子寒突然喊了名字,吓得差点把手上的刀甩出去。还好李子寒背对着他,不然,这蛋糕切得歪歪扭扭的,准是一顿臭骂。
李子寒将围在腰间的棕色围巾解下,理了理挂了起来,轻声说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下午店里交给你们了。蛋糕和饼干,我都弄好了,按照客人的要求上就可以了。”
“哦,好,子寒哥,你放心好了。以前,我还一个人看过店的,没事的,我和陆菲应付得来。”
李子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将桌上的垃圾收拾了一下。随后,换了一身衣服,便拿着东西准备离开。
陆旭眼看着他走出后厨,才松一口气,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小声说道:“我的天哪!真是够惊险,幸好子寒哥没看到这蛋糕。不然以后,他再也不准我进后厨了。”
说完,陆旭看了眼面前摆放着的蛋糕,被切得大小不均,很是难看。连他这个对吃没要求的人看了,都没半点食欲了。
“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陆菲将咖啡馆里的客人送走后,刚一转身,便看到换了私服的李子寒,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子寒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身体有些不适,今天想请小半天假。还有2个多小时,店里应该不会太忙,就交给你和陆旭看着了。”
李子寒的语气轻柔,但陆菲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忧伤。她懂他的忧伤,但是她没有立场来关心他的忧伤。
“嗯,那你好好休息,路上开车小心。”
李子寒淡然一笑,正要开门时,“叮铃”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开门的人,西装革履,白皙俊逸的脸上戴着一副金色边框眼镜,乍一看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但是吧,这个男人一笑,尤其那对桃花眼配上这痞痞的笑容,让人觉得他有些......风流。
“请问,哦,您好!欢迎光临西横街18号咖啡馆。请问您需要......”
“一杯拿铁,加半块糖就好。”
李子寒细细打量着他,看着他毫不客气地挑了一个窗边的位置,优哉游哉地坐在那儿。这是西横街18号咖啡馆自开店以来,头一次碰到这种类型的客人。陆菲皱着眉看了看李子寒,李子寒向她示意了一个眼色,她便赶忙去准备了。但李子寒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风流倜傥的眼镜男应该不是单纯来喝咖啡的。
“您好!我是这家店里的服务员,你刚才说,加糖只需半块吗?”
“是啊,只要半块就好。”
在听到这个确定答案后,李子寒稍稍楞了一下,因为那个人也是拿铁加糖加半块。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店里没有这样的服务。不过,我可以给您条装糖,您自己适量加,您看可以吗?”
李子寒脸上是标志性的职业式微笑,而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在听到李子寒的话后,不禁发出一声嗤笑。他目光炯炯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轻声说道:“我就要方糖,不要条装散糖。如何?这咖啡你还上吗?”
李子寒微微眯了眯眼,果然如他所想,这个男人不是来喝咖啡的。只是,这张面孔,他从未见过,不论是这五年来的委托人,还是与他们有关的其他人,他都记得这些人的模样和信息。但眼前这个,他全无印象,这个男人若是朋友还好,若是敌人,没有道理招惹了谁他不知道的啊!
“我的店里要是有你这样的员工,我可能会把你辞了。但小凡不会,她留你在身边,是因为你还有点脑子。”
“喂,你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可以出言不逊了!大不了这生意我们不做了,这咖啡你要喝就喝,不喝拉倒。”说完,陆菲便将调好的拿铁“哐”的一声放在了男人面前,看到他说李子寒,她就一肚子火。
“她也只喝加糖加一半的拿铁,你和她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是......”李子寒看了看坐在面前笑意盈盈的男人,疑惑地说道。
“关系吗?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这答案,如何?”
李子寒在那一瞬间呆愣在了原地,他看着眼前这个仪表堂堂的陌生男子,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一丝酸楚。陆菲看了看身旁的两人,一个黯然神伤,一个得意洋洋,十分纳闷。而坐在窗边的男子,在看到李子寒的这幅表情后,心里乐得开了花。
“咳咳,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顾彦卿,是南长街旧书屋的主人。受沐凡委托,来帮她干几天活,暂时接替她工作。我想,沐凡应该联系过你了,只是,第一眼你竟然没把我认出来。你说你,这老板一出差,这心就不在工作上,我要是老板,准辞了你了,李子寒先生。”说着说着,顾彦卿看了看李子寒,脸上还是带着绅士特有的笑意,但他的眼神却不友好。
“我的天啊,你,你接替沐凡姐的工作?你行吗?”陆菲一脸不可置信地询问道。
“呵呵呵......行不行呢,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说了算的,这是要看最终结果的。沐凡的处理方式未必件件都完美结束啊,所以,我行不行,试试看喽!”顾彦卿一副欠扁的样子,惹得陆菲莫名窝火,气得直跳脚。
“嘿,你......”
“她人呢?沐凡为什么不回来?她怎么了?是不是......”李子寒急切地询问道。
顾彦卿微微挑了挑眉,笑着解释道:“别急别急嘛,她,只是去拜访异族的朋友了。她一切安好,来找我时,毫发未伤。小子,你别忘了,她可不是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
“你们在前面吵什么呢?有时间来......啊?有客人?额......”陆旭捧着这被自己切坏的蛋糕,看了看面前直愣愣看着他的三人,突然间蔫了气。
“呵呵......你好啊,小伙子,你叫陆旭是吧,我是顾彦卿,沐凡的朋友。以后就是好搭档了。”
顾彦卿说着,便径自向陆旭走去,握了握他的手,而一脸懵圈的陆旭老半天没反应上来。
“啊?哦,您好!”
“我去沐凡的书房了,没什么事情的话,到饭点叫我就可以了哦。”说完,顾彦卿便向阁楼走去。
直到他没了踪影,陆旭才傻愣愣地问道:“等等,他刚说啥?搭档?不是啊,他是谁啊?我都不认识,怎么就搭档了啊?”
李子寒还在想着顾彦卿刚才的话,陆菲看着傻愣在原地的陆旭,白了他一眼,一句话都不想解释。陆旭看着这奇怪的两人,不,应该是奇怪的三人,一头雾水。
就这样,4人安稳地度过了两天。
陆菲觉得,这个顾彦卿看起来痞痞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是呢,坏毛病一大堆。比如,他自己会做饭却不自己做,吃着李子寒做的饭,还处处挑刺儿,一会儿口味重了,一会儿菜没放盐了,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把饭菜吃完了。再比如,他刚接手沐凡的委托工作,不好好看看沐凡留下的笔记和文件,反倒拎着一些算命的杂书在那儿鼓捣来鼓捣去,真是枉费了他一张迷死万千少女少妇的脸。
“这是最里边那桌点的,小心啊。”
陆菲小心谨慎地接过李子寒递给她的咖啡和糕点。在走过几桌客人时,被突然起身的客人吓了一跳,手上的咖啡慢慢倾斜,向地面洒去。
“哈啊......”
“小心!”
正在这时,下楼看到这一幕的顾彦卿,随即小声说了些什么。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他慢悠悠地走到陆菲身边,拿起悬在空中的白色瓷杯,将同样悬在空中的咖啡收到了瓷杯中,而后将咖啡和糕点放在了客人面前,笑着说了一句“请慢用!”
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哈啊......咦,我的......啊!你,你怎么在这儿?我,你不是......”
“你什么你啊,做事小心点嘛,别老是恍恍惚惚的,整天想些有的没的。惊扰到客人怎么办!”说完,顾彦卿便侧身向一旁的客人赔不是。
因为那张过于帅气妖孽的脸,客人一瞬间把什么事情都忘了,“没事,没事。谢谢你!”
陆菲看到这一幕,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顾彦卿,再看了看周围的客人,仿佛刚才自己手上的咖啡翻了是一场错觉。她诧异着往咖啡吧台走去,眼睛一直盯着顾彦卿,着实是想不明白,咖啡不是在自己手上要翻了吗?怎么就,怎么就安稳地放置在客人的桌上了呢?还有这个顾彦卿,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她虽然精神恍惚,有些心神不宁,但不至于出现幻觉出得如此严重如此怪异吧?
“你也觉得奇怪是吗?你看到了,是吧?”李子寒也是同样死死盯着顾彦卿,小声向陆菲询问道。
陆菲微微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果子寒哥你也看到了,那就不是我的幻觉啊!那既然不是幻觉,怎么会......”
“看来,我们有必要和他好好聊聊了。”
夜幕降临,西横街18号咖啡馆已经营业结束,正准备打扫卫生。李子寒示意了一下陆菲,让她叫顾彦卿下楼吃晚饭。当顾彦卿喜滋滋地下楼准备吃饭时,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和一脸严肃的三个人,很是不解。
“这又是哪出啊?怎么,你们三个要历劫成仙吗?”
“顾彦卿先生,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请您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李子寒语气清冷地说道。
“对!你怎么莫名其妙站在我面前了?解释!”
“就是!解释!”
“哎呦呵,你起什么劲啊,陆旭,你知道什么事情嘛就掺和进来。诶,哎呀,我说你们真是的。我这不是巧妙化解不必要的麻烦吗?”
顾彦卿的话并没有让三人松口,他们就那样死死地看着他。顾彦卿叹了一口气,思量片刻,坦然说道:“我的异能啊,是使时间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