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开春

老衲不懂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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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 这里是防盗哦  一听队长这么说,小队的人顿时兴奋的眼冒绿光, 恨不得立时就冲进去, 不管什么,就算是逮着一片没有感染或者变异的绿叶子也好。

    李绮罗用干瘦的手捂住已经完全没有了饥饿感的肚子。

    队长已经在安排战略了,队里全是异能者,说有多厉害算不上,但也不是垫底的存在, 能力算平均, 唯一的一个异类就是李绮罗。

    在末世前,李绮罗是苏绣一派极具天赋的代表人, 一副百猫戏耍绣品一经出世便在刺绣界引起了轰动,眼见着就要成为刺绣大家,末世却来临了。

    末世来了就来了吧, 别人都觉醒了各种各样的异能, 李绮罗也没落于人后, 异能也觉醒了,可是和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别人风啊,火啊,水啊的,一出手就虎虎生风。偏偏她,觉醒的异能竟然是刺绣方面的进化, 这可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这这末世, 就算是秦始皇用过的尿壶也不好使 , 更别说她这刺绣的进化了,就算她的刺绣活了,又能怎的!还不如一粒发霉的大米!

    没办法,为了活下去,李绮罗苦练使针的技能,硬生生将这一项技能练得不亚于东方不败,如果说杀伤力的话,可以参考暴雨梨花针,对付百十个寻常人没有问题。

    可这玩意儿,丧尸就不那么怕了。就算她就针扎的丧尸满身都是,也不过就是延缓一下的行动而已。

    好在她后来扎出经验了,专门找丧尸的关节处扎,扎几把还真能让他们无法行动,再配合别人的异能,杀死他们就轻松多了。

    即便这样,她的战斗力依然是在小队中垫底的存在。

    队长安排完了其他人,看向李绮罗的时候顿了一下:“....绮罗就跟在大家后面,配合大家。”

    队中有人发出嗤笑声,李绮罗只当没听见,眼神都没变一下,点了点头。

    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去打探的人回来了,说明了里面丧尸已经褪去,只有很少一部分还在里面游离。

    听到这消息大家都很高兴,队长下了行动的指令。

    李绮罗跟在大家身后,悄悄摸进了基地。

    一路走来,见果然和打探的消息一样,里面根本就没多少丧尸,小队所有人压抑着兴奋往前走,很快就摸到了种植区。

    一大片的白菜,还有西红柿...

    虽然长的都不好,奄耷耷的,但在所有人眼中,就算是一颗烂白菜也值得他们拼命。

    小队的人不要命的扑上去,李绮罗也不例外,她双眼冒着瘆人的绿光,一个猛扑直接扑到了白菜地里,拔起一颗白菜就不要命的往嘴里塞。

    一边嚼还不忘扯下旁边的一颗西红柿,刚咽下白菜,又将西红柿使劲塞进嘴巴,红色的汁水横流,甜美的味道在味蕾炸开,西红柿汁水如仙露甘霖,李绮罗吃的眯起了眼睛。

    所有人都是饿死鬼投胎,恨不得将嘴巴张到血盆大,直接将白菜和西红柿往嘴里倒。

    李绮罗一下塞的太多,堵的她直翻白眼,就算是这样,也没见她吃东西的速度慢下来。

    “啊!”惨叫声猛地传来。

    李绮罗条件反射般一瞬间就站了起来,站起来的时候还没忘了揪一颗西红柿。

    直到站起来后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被丧尸包围了,乌泱泱看不到头的丧尸涌进基地,并快速朝种植区奔来。

    李绮罗边打量地势,边将手里的西红柿塞进了嘴里。

    四周都被堵上了,想要在这么多丧尸中冲出去,凭他们小队的能力,无异于痴人说梦。

    她将视线往上看,种植区搭的大棚很高,支架还是用末世前留下的钢材搭建的,倒是很稳固,但塑料作的顶却是破了好几个洞。

    眼见着丧尸就要逼到跟前,李绮罗眼睛一眯,手一扬,从她手心便冒出好些红线,这些红线好像见风便涨一样直接缠绕在了大棚顶的支架上。

    李绮罗脚一瞪,身体便离了地。

    “绮罗,带我一个!”话音刚落,李绮罗便觉脚踝一紧,一看,队里一个男人已经抱住了她的双脚。

    李绮罗想骂娘,她的异能进化,能产出的针和线也跟着进化,但到现在为止,她每天最多也就能用一百根针和一百根线。

    可这线是让她用来刺绣的,绣线一根有多细不用提,一百根线绑在一起也没多粗,单她一个人还能承受,现在却好死不死的又加了一人!

    李绮罗知道这会儿越挣扎越无用,只能带着抱着她脚的拖油瓶往上。

    但队里的其他人一看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哪里会放弃,恰好抱住李绮罗脚的人给了他们机会,一个接一个的,直接成了一串荡在空中。

    “艹,你们他妈的给我放手,再这么下去大家都玩儿完!”李绮罗恨极,破口大骂,她的双脚被抱的紧紧的,想将抱着她脚踝的人踹下去都不成,而缀着这么多人,李绮罗也无法往上跃,就像风干的腊肉一样,一串人缀着线吊在空中。底下是尖叫的丧尸。

    “崩!”线断了!自知无法生还,为了不变成那恶心人的玩意儿,李绮罗摸出一把针,直接抹了脖子,断气之前,唯一的想法是刚刚要是能多吃一颗西红柿就好了。

    “咳咳咳!”李绮罗看见自己还来不及用针扎穿自己,就掉进了丧尸群里,这让她死命的挣扎起来,眼睛猛的一下睁开。

    昏黄的灯光,乌黑的床顶,灯光?床顶?

    李绮罗猛地一下坐起来,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情况,一道少年的声音响起:“李小姐终于醒了!”

    李绮罗定睛一看,便见一个半大的少年坐在屋子里瘸了一条腿的桌子旁,不知是烛火太昏暗,还是其他别的原因,总觉得这少年脸上阴恻恻的。

    “李小姐,你们李家若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直说就是,干什么还要做一出替嫁的把戏?”秦伀脸上带了点儿伤心和被伤到自尊的愤怒。

    李绮罗这会儿却没空理会他的叨逼叨,眼睛灼灼的盯着那张快散了架的桌子....上的两盘菜,一盘炒肉,一盘凉菜!

    李绮罗猛地一下站起来。

    秦伀一愣。

    李绮罗快步朝门这边走来。

    秦伀总觉得她双眼冒着绿油油的光,看得他背后凉气直冒,这才拜了堂的新婚妻子像要吃了他一样:“干...干什么!”

    李绮罗猛地扑到桌边,一把扫开秦伀,抓起盘子里的菜就往嘴里塞。

    秦伀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李家的小姐?

    不过片刻,两盘菜全部进了李绮罗的肚子,李绮罗嘴巴一抹,坐在桌旁的另一条凳子上,眯着眼睛回味刚才美妙的滋味。

    这样干净,没有腐烂味道的食物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吃到了。这么会儿功夫,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也让她缕清了。

    她穿越了!穿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古代,国号大越,而这具身体的本尊也叫李绮罗,是县里李主簿的庶女。

    今天是李绮罗成亲的日子,成亲的对象名叫秦伀,就是屋子里这半大的少年。

    本来这桩亲事的主人公并不是她,而是她的嫡姐,秦伀的爷爷和李绮罗的爷爷年轻的时候既是同窗也是好友,秦伀爷爷还在的时候,秦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拥有百来亩的田地,大大小小算个地主。

    那时秦伀的父亲和李绮罗的父亲都已成亲,两位老爷子便约定给孙辈定娃娃亲。李绮罗的嫡姐叫李月娥,和秦伀同一年出生,娃娃亲定的就是他俩。

    本来这桩亲事还算门当户对,毕竟秦家虽没人在衙门当差,但家底也算厚实,李主簿连官都算不上,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谁也别嫌弃谁。

    可是后来,秦爷爷卷入了一场官司中,花光了家里的银钱,地也卖的差不多了,这场官司打下来,人虽然没事,家底却是被掏光。秦爷爷两年前去世的时候,李家老爷子在他跟前保证一定让他孙女和秦伀来年就成亲。

    谁想到来年李家老爷子也没了,临终前还让李主簿保证一定要将孙女嫁给秦伀。

    李主簿无法违背老爹的遗愿,本想认了,但李绮罗的嫡母哪里舍得让亲女儿嫁入秦家这样的破落户。便给李主簿吹枕头风,当时老爷子只说要将孙女嫁入秦家,又没说是哪一个,嫁谁都不算违背诺言。

    就这么的,李绮罗作为庶女代替嫡姐被嫁进来了,这小姑娘心气高,一心想着攀高枝,自从知道要嫁入秦家后就一直郁结于心,终于在新婚之夜成功的将自己郁闷死了,恰好让李绮罗占了便宜。

    “去当铺做什么?”秦伀不解。

    “跟我来就知道啦。”李绮罗大步走在前面,秦伀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走了一会儿,两人的距离拉大,李绮罗索性走回来再次抓住秦伀的手腕:“我拉着你吧,这样你可以少使一点力。”

    这超出一般女子太多的大力气,还有和其他女子比起来,出格但又显得鲜活的性格.....,秦伀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眼眸加深。

    刚刚逛了一圈儿,李绮罗已经将县城摸了个大概,街上卖小物件的也有,而且买的人还不少,这让她对自己用小绣品赚钱的想法充满了信心。

    到了当铺,在秦伀疑惑的眼神中,李绮罗毫不迟疑的从怀里掏出两个镯子一对耳环当了,换了五两银子。

    “你为何要当这些东西?”秦伀面色有些复杂。

    “自然是要赚钱了,这些都是死物,放在那里又不会下崽,我要刺绣赚钱就要有本钱啊。”李绮罗理所当然的说道。她也不是盲目的就开始行动,既然大越的刺绣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的规模,她就不信凭她的手艺绣的东西会卖不出,最多就前期艰难一点。

    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不好界定,说是夫妻,但两人又已经约好了只是让李绮罗暂时在秦家落脚,两年后就合离。说没什么关系,但毕竟拜了堂,作为土生土长的大越人,从小受封建礼教的熏陶,在秦伀的心里,李绮罗到底是与旁人有几分不同的。

    但要说什么怜惜,责任,抱歉,秦伀现在还没有。秦伀自小就知道自己的心肠冷硬,很少有人能牵动他的情绪,就算是家人,除了爹娘外,对其他几个兄长和小妹的感情也就一般。他好像无师自通一般就知道怎样隐藏自己,轻易获得别人的认可。

    李绮罗作为一个在他计划外,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子。她的有些举动确实让秦伀感到疑惑甚至惊奇,但也仅此而已了。

    这只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而已,这就是秦伀对李绮罗的定位,心里毫不在意,面上却叹息一声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的嫁妆,嫁到我们秦家,到底是委屈你了。”

    李绮罗见秦伀又陷入了自责,翻了一个白眼:“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和秦家有什么关系?我还要多谢你能让我暂时留在秦家呢!”后面一句话的意思只有他们两个人懂,末了还苦口婆心劝了秦伀一句:“你不要老是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会吃亏的!”就秦伀这样的,在末世只怕被人吞的连渣子都不剩。

    秦伀低头看着李绮罗,温声道:“我知道了。”这小骗子虽有几分机灵,但眼光似乎并没有那么敏锐。

    李绮罗看着秦伀乖乖应答的样子,被勾起了姨母心,忍不住想要捏捏他的脸,不过这是在古代的大街上,捏脸就太出格了。李绮罗咳一声:“走吧,咱们去买材料。”

    刺绣要用到的材料要繁杂也繁杂,但想简易行事,也可以很简单,现在李绮罗没那个条件,便只能买底布,针和绣线这几样最基本的。

    李绮罗准备前期先绣一些小的物件,如手帕,荷包等。她在布坊买了一些中等的棉布,专挑颜色素雅的,又淘了一些裁剪下来的边角料,装了半篮子,拢共花了一两银子。

    然后去针线坊挑了针和绣线,却发现云阳县的针线铺里只有纯棉细绣线和粗绣线,“掌柜的,你们这里没有真丝线吗?”

    “真丝线?”掌柜的是位女子,听李绮罗的问话蹙着眉想了想,随后不确定道:“客人您说的那线是不是专门用在软缎和丝绸上的绣线?”

    李绮罗笑着点头:“差不多吧。”

    女掌柜哎哟一声:“客人您懂的可真多,要不是专门刺绣的绣娘,谁会知道真丝线?您要寻那种线啊,那我们这种针线铺可没有,专门的绣坊才有呢。我们这铺子做的是大多数人的生意,那种绣线进价贵,买的人又少,您再到其他地方寻寻吧。”

    李绮罗听了倒也没有多失望,毕竟她现在绣这些小物件,还用不上那么好的线。以后再想法子打听吧。

    就是这绣线的颜色比起后世来说,种类可就差的远了。正色的倒是都有,但一些过渡色却很粗糙,这没法子,时代的局限性,工艺水平不够。

    这倒是一个难题,现在暂时可以用着,但以后她想绣精美的绣品,这些颜色就有些不够了。

    基本材料买了后,当的五两银子,最后只剩了三两。李绮罗本想用剩的钱买些肉回去,但现在手头实在紧,只得作罢。

    两人在县里这么逛了一通,出城的时候已经要到中午了。

    秦伀走了一段,喘气忽然渐渐粗重起来,今天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身体负荷强度。

    看着秦伀惨白的面色,李绮罗一拍脑袋,“对不住,我又把你身体不好的事忘了,来,我背你!”

    “什...”秦伀话还没说完,李绮罗便一把搂住秦伀的大腿,腿只微微打弯,轻松的就将秦伀背了起来。

    “你...”,被李绮罗背到背上的时候,秦伀的脑子那一刻是全懵的,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给背了?而且还是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李绮罗?

    “你...你放我下来。”秦伀急切道,这次是真的急了,完全不同以前内心毫无波动面上却生动的做戏。

    “放心,我力气大的很,背你完全没问题!对了,你帮我把篮子拿住。”说着将秦伀放下来,将装满针线的篮子挎在秦伀胳膊上,回身又再次将秦伀背了起来。

    秦伀在短短的时间内,懵了两次,再看的时候,篮子已经抓在他手里了。

    “你...快放我下来,这成何体统!”秦伀强忍着头晕更加急切道,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他还要不要脸了?

    李绮罗听了,哼一声:“体统?我看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又不是旁人,是你的妻子 ,背你怎么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因为是她带着秦仲走了这么多路,她才不管呢!莫非她乐意背人不成?

    秦伀完全不能接受这种说法,他使劲挣扎,但李绮罗的双手就像铁箍一样,箍的他两条腿纹丝不动,这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秦伀不知是气的还是累的,觉得眼前开始冒金星。

    “别动!”感受到秦伀的挣扎,李绮罗啪的一声打了一下秦伀的屁股,这一声尤其的响亮,“你这样我更费力!”

    “你....你....”,竟然敢打他!还是那里!!!秦伀先是不敢置信,随即被气的嘴角直哆嗦,本就像沁了水的眼睛更添润色。

    “你要是识时务呢,就乖乖趴着,不然我还打你。放心,等要到村口的时候,我会放你下来的。”

    秦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权衡利弊后,觉得自己实在受不住让李绮罗再打一下,果然没不再动了。

    “手攀住我,你这样直愣愣的,我要多费多少劲儿!”

    李绮罗说完后,顿觉她身上的秦伀身子一僵,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他极度不情愿的情绪。

    “不攀?不攀我可又打了!”李绮罗眼睛一立。

    说完后,李绮罗能感觉到秦伀情绪在短短时间内激烈的转换。身体靠近又拉远,最后终于伏近了,没跨篮子的那只胳膊几经反复也到底攀到了她身上。

    “早这样不就好了!”李绮罗笑一声,心道,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倒是把面子看得比天大。

    不知认命了还是自觉无法见人,秦伀索性将头埋在了李绮罗背上。

    “你睡着了?”李绮罗问。

    秦伀不说话。

    “害羞了?”

    秦伀还是不吱声。

    但身子却由一开始的僵硬到慢慢放松。

    李绮罗找了几句话,秦伀还是一句不答,一直要到村口了,秦伀才硬邦邦道:“到了,放我下来!”

    李绮罗将秦伀放下来,看着他惊奇道:“我还以为你性子一直都是软绵绵的,没想到啊,你竟然还会生气!”

    秦伀:“.....”哼!

    被李绮罗背了一路,秦伀已经缓了过来,从村口到秦家,秦伀有意与李绮罗拉开距离,在前面走的飞快。

    李绮罗看着挎着针线篮子快要小跑起来的秦伀,由于走的太快头上的束发也跟着一冲一冲,心里偷笑一声。

    “伀儿,你咋这时候才回来?你媳妇儿呢?”在门口喂鸡的秦母见着秦伀,忙一连声的问,眼睛一扫,便看到了他胳膊上的针线篮子:“这是谁的?”

    秦伀的视线也随着秦母移到了针线篮子上,登时呆住了。他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回过神忙将篮子像递烫手山芋一样递给秦母,自己闷着头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