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小说网 www.lewen.so,最快更新误成霸道男主的小娇妻最新章节!
处理完事情,蔺景年收到消息赶到风尚大饭店的时候, 夜已经深了。
虽然夜色已晚, 但风尚大饭店里依然欢声笑语不断。
现下的年轻人都爱赶时髦,喜欢学习西方的那一套, 在晚上欢聚谈笑。对他们来说, 迷人的夜生活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
蔺景年带着几名随从自楼梯而上,往里走去。片刻后, 一行人停在了某个雅间的门口, 轻叩房门。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几声叩响后,房门从里打开。
薛笭面容如常的从门缝里往外看了眼, 确认来人是蔺景年后,才面露焦急, 彻底打开门把人让了进去。
“头儿,您看看。”薛笭等所有人都进了屋,迅速关好房门后指向桌旁。
蔺景年早已留意到了那边的情况。
少女双眸直直的望着跟前桌上的一排酒杯,眼神清亮透彻。脸颊泛起淡淡的粉色, 双唇润润的转为艳红,为本就秾丽的相貌更添几分魅惑。
薛笭慌忙的道,“安安喝了不少, 好像醉了,又好像没醉。我怎么劝她, 她都不肯走。想要拉她, 又拉不动。”
她说的并不是说素安力气大她拉不动。而是素安的动作灵巧得超乎她的想想, 无论她使了什么法子去扶, 素安都能轻巧的挣脱出她的怀抱。
她又不可能强行把安安带走,不然的话,伤了这姑娘一分半点的话,蔺都统绝不会轻饶了她。
百般无奈之下,她只能求助于事务繁忙的蔺都统,让他亲自来看看了。
蔺景年一看素安,就知道这丫头是醉狠了。即便那眼神看着好像明亮得很,却也只是假象而已。
第一次喝酒就喝成这样,偏偏还能保留着意识里最后一点清醒……
能做到这个份上,小丫头也是难得。
蔺景年举步走到了素安身边。
薛笭和几名随从自觉的到了门口的位置守好。
蔺景年低头打量着跟前的小丫头,片刻后缓缓俯身,至和她平视的位置。
“是我。”蔺景年望向素安纤细柔白的双手,顿了顿,拉到自己掌心握住。然后抬眸,紧盯着她的双眼,“你看,是我。我来带你走,好不好?”
素安歪着头用茫然的眼神静静看他。
蔺景年把声音放轻,“怎么?不认得了?”
素安撇开眼。
“呐,你再看看。”他拉了拉握着的她的手,“你看看还能认得出我吗?”
素安慢慢的转回视线来望着她。
蔺景年唇角紧绷,一动不动的任由她盯着。
好半晌,终于,素安缓缓的开了口,“……老烟枪?”
她这话一出来,屋子里其他人都吓坏了,心瞬间提起,生怕都统大人一个不高兴掏枪崩了她。
谁知蔺景年非但没恼,反而低声笑了。愉悦的笑声在屋里响起。虽转瞬即逝,却真真切切。
“嗯。”蔺景年说,“是我。我带你走,好不好。”
素安点了下头。
蔺景年拉着她的手靠得更近了些。
他正打算揽着小丫头的肩膀扶她起身,却不料她突然侧着朝他这边靠过来,全身卸了力气咚的一下砸他怀里。
居然是身心放松之后,醉晕过去了。
蔺景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埋怨,“没那酒量还喝那么多。”
心里却受用得很。
不管怎样,小丫头也只信他一个就是了。
转念思量着,他又开始担忧。万一他赶不过来,她就强撑着一直这么坐着?
那也太辛苦了些。
蔺景年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长腿一迈快步朝外行去。
“把车开到饭店门口。”他吩咐着随从,瞥一眼在门口守着的丫鬟,“稍后玉宁留下,其他人散去。”
他走得太快。
薛笭紧追两步,没能追上。跑到楼下汽车旁边,才跟上了已经停下的蔺景年。
薛笭气喘吁吁的询问,“头儿,报社那边……”
“你先让人继续盯着。”蔺景年把素安放到车后座躺好,脱下身上黑呢大衣给小丫头仔细盖上,头也不回的吩咐,“今晚没情况不用找我,你们自行处理,有要紧事再来汇报。”
随从把钥匙给了蔺景年后,几人和薛笭各自散开。
玉宁小心翼翼问,“主人,要不我回去方家知会一声?”
蔺景年正专心的把小丫头手脚塞到他宽大的大衣下塞好,免得她冻着了。听见玉宁询问后漫不经心的应了句,“嗯?”
“主要是方老太太。”玉宁道,“老太太待小姐很好,万一小姐今晚不回去,老太太怕是要担心的一宿睡不着的。”
为了让都统大人信服,玉宁把之前素安‘死亡’的消息传回家后,方老太太难过得一病不起的状况说了出来。
“这样。”蔺景年沉吟片刻,“此事我会另作安排。你随我去酒店,随时候命。”
他倒是不怕照顾小丫头。之前她在他那里多日,就他一个人照看着,不也这么过来了?
之所以留下玉宁,是因为这次过来事情繁多。万一他半夜有点什么事情急需处理的话,好歹有个丫鬟帮忙看顾着小丫头。方便一些。
蔺景年住着的是家西式酒店的套房。登记时候用的是恒城警视厅警士处张处长的名义。
这间酒店最好的地方在于两点。干净整洁设施全,住着舒服。另外,便是来恒城的各国人士都爱在这里下榻,什么样的人都有。他和手下混迹其中也不会被人留意到。
让玉宁住在隔壁的单间,蔺景年抱了素安回到套房。把小丫头放到里间卧房的床上躺好,他便想起了方家的事情。
说实话,蔺景年没料到方家还有人真心实意的关心着这小丫头。
用干净毛巾给小丫头仔细擦过脸和手,脱了她的鞋子把她在床上放正,蔺景年思量了片刻,打电话叫了人来。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蔺景年刚扶着小丫头喂完了一杯水。
他拉过被子给她盖好,又打量了下觉得没有疏漏了,这才去到门口开门。
一名穿着褐色短棉衣的汉子闪身进了屋,站在玄关处停下。两人关了门口并没有往里走,就在这里说着话。
“……务必要立刻办妥,不容有失。”蔺景年沉声吩咐。
恰在此时,咕咚一声闷响,像是有重物跌落地毯的声音从卧房传来。
褐衣汉子瞬间警惕起来,下意识想往里去望。刚刚起了这个念头,他就抬眼看到了都统大人那冷峻的眼神。
汉子顿时畏缩,垂眉敛目的站着,再不敢往里瞧上半分。
“你快去吧。”蔺景年的语气里透着显而易见的不悦,催促道,“速速解决。”
屋门打开又合上。
终于,这儿重新只剩下了他们俩。
蔺景年赶紧跑到卧房去,轻手轻脚的把在地毯上睡得迷糊的素安抱起来。
“真是不让人省心。”他低声叹着,“没我的话看你怎么办。”
就在要把人放到床上的时候,忽然间,他听到小丫头在含含糊糊说着什么。
凑近了仔细一听,居然是个人名。
乔乐途。
蔺景年难得的愣了下。
他把素安放在床上重新躺好。生怕这小丫头睡觉不老实再掉下来,蔺景年略考虑了下,索性躺在了床的另一侧。
身边人睡得香甜。
蔺景年却在想着一个问题。
小丫头怎么和那个人扯上关系了?
乔乐途啊……
很久以前,这可是个相当当的名字。
不过前些年的时候,此人突然销声匿迹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
相较于前一天的各种折腾,这天晚上的方家,算得上平静到了极致。
如果不算方五小姐还没回家这一桩事的话。
大房那边,大老爷方瑞哼哼唧唧了一个白天,累极,已经在姨太太们的伺候下安然入睡。
二房那边不被大房的事情所扰,更是早早熄了灯。
唯独方老太太这里,不放心未归的孙女儿,遣了人一遍遍去看。
“安安回来了没啊?”方老太太再一次叮嘱去看的婆子,“仔细点瞧,不行就看看门外头,多找几个人到外头瞧瞧。”
上一次孙女儿被人弃在外面,这桩事几乎成了老太太心里的一个阴影。她唯恐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提心吊胆着。若不是身子不好,恨不得亲自到周遭找找看。
没多久,孙妈脚步匆匆跑来,“老太太,外头有个仆人求见,说是薛小姐派了他来的。五小姐和薛小姐聊天累了,在薛小姐那儿歇着呢。”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他说要亲自见老太太一面,”孙妈道,“您看方便吗?”
“快,把人请进来吧!”
方老太太年纪大了,最近身子又不好。现在即便有事,也没法去到外间见来人。就让丫鬟们把人带进屋里。
没多久,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走进房中。他身穿褐色短棉衣,脚步沉稳。低低压着的宽大帽檐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容,看不甚清。
虽然孙妈说来人是薛笭遣过来的仆人,但方老太太怎么看,都觉得此人非同一般。
“你们都下去吧。”老太太道。
丫鬟和孙妈应声退下。孙妈出屋的时候,又把门给带上了。
汉子躬身向方老太太行了一礼,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包。
“这六百块是主人让我给您的。”他把东西递到方老太太跟前,“您别客气。这是伤了方家的人给的治疗费和请人看着的看护费。主人说了,方家没几个好人,但老太太人很好,一直照顾着小姐。所以伤了的人不能劳烦您老来操心,特意让属下来送了这笔款项,往后治疗和请人照看需要的钱,都从这里面出。”
足足六百块钱。
足够买三栋方家还没住进去的那个小洋楼了。
方老太太盯着那前迟疑着没有去接。
对方就把牛皮纸包放在了她的床前。
“你主人,难道不是薛笭,而是薛大夫……”老太太停了一下,恍然觉得眼前这样的人不该是平常人,瞧着非警非医。
她忽然记起来伤了大儿子的那个人,就问,“你家主人是薛大夫那位在军部的朋友?”
“正是。”对方回答,“小姐今日已经安顿好,和薛小姐一起在酒店住下了。另外,人明早给您送来。”
说罢,他扶着帽檐略一点头,这边转身出了屋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方老太太没有留意到他最后那句话里的‘另外’,只以为他说的明早把人送来,是指到时候送安安回家。
等人走后,老人家思量着,这‘治疗费’应该是给方瑞的。她狐疑的拿起了牛皮纸包放到柜子里,还琢磨着治疗骨折不需要那么多钱,更不需要另外再请了人来看护,自家仆人照顾好就行。打算往后有空见到对方的话,再把钱还回去。
直到第二天早晨。
当血肉模糊被挑断了手筋脚筋的方淑婉出现在方家大门前的路上时,老人家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