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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凑近了些，双手趴在餐桌上，叶娜也凑了过来，“怎么了？素素？”
我小声说道，“但你一定不能告诉其他人，我听张妈说的，凌霄他、不是罗美华亲生的，是、是找人代孕的！”
叶娜面色一凛，浑身都颤抖了下，“你、你说什么？素素，这话是真的吗？”
我看她非常震惊，浑身都在抖，我在想，为什么她听到这消息反应会这么大？这不是事不关己的那种诧异，而是，像是有什么让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事得到了一个答案或者是得到了一个确认。
“我、我也不确定，我是听张妈说的，张妈说，她是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了罗美娟和罗美华的谈话，才知道的，当年罗美华没了生育能力，凌家老太太急着抱孙子，来延续凌家香火、继承家业，所以，才找人代孕的。”
叶娜靠在椅子上，面色苍白，浑身颤抖，怎么都平静不下来，站起身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出于好奇，我跟了过去，叶娜没进隔间，而是双手趴在洗手盆边，喘着粗气，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随后，拧开水龙头，往脸上不停的泼冷水。
她这是怎么了？凌霄的事让她这么激动？为什么？
洗手间没其他人，叶娜往脸上浇了不少冷水，头发上都湿了，像是没法平静下来，许久过后，有人来了，她才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脸，然后，把妆容补上。
我没打扰她，回了餐桌旁坐着，我只是好奇，叶娜这是怎么了？难道说，凌霄代孕的事，跟她有关？如果真是这样，凌霄很可能是叶娜生的？
我为自己的猜测感到震惊，我怎么能这么想？
叶娜回来了，坐回到餐桌旁，看起来冷静了许多，就是坐着，一言不发。
我都紧张起来了，“姑姑，你没事吧？”
叶娜摇头，“我没事，素素，你、你会怪我吗？”
“啊？”我不解，我为什么要怪她？
叶娜笑了笑，“没事，我就是偶有所感而已，凌霄和安然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走的时候，他们两个关在房间不知道有没和解，如果谢如玉不放手，他们两个是很难到一起去的。”
叶娜说道，“素素，你不是劝退师吗？你可以去劝退谢如玉啊？”
我叹了口气，“哪有这么容易？谢如玉一看到我就反感，况且，人家是正式联姻的，我有什么理由去劝退？”
“也、也对，那凌霄怎么办？”叶娜一直处于紧张和不安的状态。
我嘀咕了句，“姑姑，你说，我有没可能不是我爸妈亲生的？”
叶娜猛的抬起头盯着我，“素素，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偶有所感而已吧，他们从小就对我很冷漠，我妈老骂我，所以我才会这么想的，”
叶娜说道，“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是把你养大的爸妈，你不能对他们不敬，知道吗？”
我还是很疑惑，凌霄到底是谁代孕出来的？会不会跟叶娜有关？不然，她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而我又为什么会跟凌霄长的这么像？
我也不矜持了，直接说了句，“也就是说，他们不是生我的爸妈，只是养我的爸妈？那我爸妈到底是谁？”
叶娜浑身一怔，面色发青，“你说什么？素素，你、你不能这么说，他们就是你的爸妈，知道吗？”
我有点想哭，“如果他们是我的爸妈为什么从小到大他们都对我那么冷漠，为什么对我那么苛刻，我根本没在他们身上感受过父母的爱！”
叶娜一脸诧异，又有些愧疚，“素素，对不起，你爸妈，对你很不好吗？”
我说道，“也不能说很不好吧，反正，不像一般的家庭那么亲密，跟我哥比起来，那就是天壤之别了，所以我才会怀疑我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叶娜叹了口气，“素素，不管怎么样，他们养你这么大，你还是要感恩的，知道吗？也许，每个家庭都不一样吧，有些人喜欢重男轻女呢。”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像我爸妈这样的，应该不只是重男轻女吧？
已到傍晚了，叶娜都没提出要我和她一起吃晚饭，两眼茫然，神情恍惚，盯着窗外发呆。
张妈打了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回去吃晚饭，我说要跟我姑姑一起吃，在外面吃了。
叶娜大概是听到了‘晚饭’这两个字，慢慢回过神来，“这么晚了？素素，想吃什么？我们找个地方吃晚饭去吧？要不，吃海鲜，怎么样？我打个电话去订位吧。”
叶娜的电话打过来，我才想起，今天是礼拜天，海鲜馆应该生意很好，顾长远他们不知道会不会选在今天去搞家庭聚餐？我现在脑子比较乱，实在是不想碰到他们，不过，已经订位了，只能跟着去。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到停车场，就碰上了顾长远和慕雨彤，还有王美兰，有段时间没见，王美兰比起之前似乎要老了很多，也憔悴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慕雨彤流产的事，还有慕家对她的排斥和嫌弃。
见到我的时候，王美兰甚至都提不起斗志了，眼神中的狠劲并不强烈，一声冷哼后，仰起头，扭到另一边，神气活现的，到哪都得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气势。
叶娜已经顾长远和我的事，对顾长远肯定也没个好脸色，顾长远对叶娜不熟，只知道她是王子鹏的后妈，是我姑姑。
慕雨彤的脸色比王美兰更难看，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怒视着我，被顾长远拉走了，顾长远今天还真能忍，居然都没跟我闹。
“那个就是顾长远他妈妈吧？”叶娜问了句。
“是的，”说真的，对王美兰，我有着很深的怨恨，我对她那么好，把她当成亲妈照顾，她却把我当根草。
叶娜面带怒色，“这家人真是不要脸，把你害的那么惨，现在见了面，倒像是你欠了他们的？”
我笑了笑，“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总能碰上一些奇葩，走，我们吃饭去。”
巧的是，我们预定的餐桌居然在顾长远他们隔壁，都在门口的长廊上，
为了不让叶娜受牵连，我特意让她坐我对面，而我坐在王美兰身后，几乎是背靠背，之间相隔不到一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