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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担心既然斑疮我们都能治好,这个当然也可以。”祁天惜不急不缓地喊道,说完她又看了眼人群中的那位周老大夫。后者依旧是忧国忧民仙风道骨的模样,他轻咳几声说道:“是,在场的人先让老朽检查有无邪风入体,卜芥你先去将易副提督叫来,让他安排下总兵的后事。”老大夫对着自己的小徒弟说道,那个灰扑扑的小男孩也不含糊点着头就跑了。
看到这位资历颇深的老大夫都发话了,再加上还把易副提督搬了出来他们也就不再纠缠祁天惜而是冲到那老大夫跟前说道:“那个大夫先给我看看吧!”这一刻祁天惜觉得这里还真不是什么纪律严明的地方,还是面对死亡再有秩序的地方都一样?
“哎呦,李大夫您在这呢?!听到别人说你被庞总兵叫来了,我,我就马上赶来了。”吕都尉跑到祁天惜身边气喘吁吁地说。祁天惜眯着眼睛笑了说道:“我倒是没什么只是这庞总兵突然暴躁起来,幸亏我的小厮会些功夫。”祁天惜发现这一路上虽然有人对自己好奇但对于自己蒙面倒是习以为常,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个南方来的是穷讲究吧,嫌弃这军营中气味不好闻。
只见那吕都尉表情就像是生吞了一只死苍蝇一样忿忿不平地说:“这都是这月的第四个了,不会是什么怪病吧?”祁天惜继续笑着说道:“周老大夫会查出来的,应该是种急症。”这句话说得极其违心但是祁天惜总不能说匈奴那里有一位用蛊高手吧。到时候恐慌便能将这些人击倒。
吕都尉点着头笑得憨厚说道:“那是周老大夫可是周太医的长兄他一定会有办法的。”祁天惜猛地抬起头盯着在士兵中左右逢源的老人,怎么看都像是个骗子,不会吧?!
“那啥,小鹰那小子受伤了还是我送您到住处吧。”提起小鹰他那张黝黑的国字脸上闪过一丝暗淡,祁天惜看在眼里安慰道:“他伤得极重保下命来才能说别的。我们走吧。”祁天惜心中没有太多感触,她这个人好像生来感情就比一般人少,仅有的情感都分给几个人了。
“不过这个姓庞的能因为这种怪病死也是老天有眼。”吕都尉和祁天惜她们走着,见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安静了忍不住说道。
祁天惜眼眸轻闪说道:“想必是作威作福惯了,现在到了要他卖命的时候他却只想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就是,唉三皇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 吕都尉很是赞同地回答道,这话明明说得很对可是祁天惜却感觉到血言身子一僵,“有人,附近。”血言的声音泛着冷气,祁天惜没有向四周张望而是用她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回道:“那位谭都督?”
血言眨了两下眼目不斜视说:“他应该认出我了。”
祁天惜的脚步却是一顿‘认出你了。’所为影卫就是生活在主子的影子里,就算是血言在跟了自己后‘抛头露面’过几次到不至于会被认出的地步。也就是说他们以前肯定就打过照面。祁天惜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待会再说,他不主动来找我们,我们就不必上赶着去找他。”
“小大夫这里不好走你们小心点,我们这就到了。”吕都尉倒是没有发现她们两个的异常依旧热心地说道。
果然不一会她们就走进了一块帐篷群,基本是十个一伙摆放在一起,像是个小型迷宫。走了半晌她们已经是到了这群帐篷的核心,“那个因为您是三皇子的军医所以您住的离大将军住的帐篷相近,就是那。”说着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顶小帐篷说道:“我就不能在进去了,我的职位太低不能再进了。你们自己走吧。”
祁天惜看着那围在周围的褐色戎服士兵微微点了点头说:“多谢了,吕都尉去忙吧。”
“行你们靠木牌就能进去那我先走了。”说着豪爽地傻笑几声便走了。
祁天惜将木牌掏出,看着那个‘壹’字心想肯定是还有‘贰、叁’看着来这数字代表的也是通行的范围。
“出示木牌。那个人为什么遮着脸?”侍卫见两个生面孔出现也不敢耽搁立马上前问道。
祁天惜笑了一下就算是现在她捂着脸也能看得出她眉眼弯弯可亲的样子,“我是南方新来的大夫,这里气息我还不习惯才遮住了脸,这是木牌。”祁天惜说完也不管他信不信,便将木牌递到他面前。那侍卫还想问些别的问题看到她递上的木牌先是一愣,然后说着:“走吧。”说完主动让出了一条路。虽然这些侍卫将这里都快围成一圈了,可是血言还是一副警惕的样子。看来那人也跟来呢,祁天惜微叹了一声说道:“我们先走吧。”
可是在走到那件小帐篷的前面时,血言默默地走到祁天惜的前面,示意她自己先进去。祁天惜看着这平静的小帐篷点了点头。
“久违了。”血言将门帘缓缓地掀开,只见一个穿着宝蓝色汉服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手中的牛皮酒袋丢了过来,就像这人想请血言喝酒,血言却是用佩刀一挡烈酒尽数洒在了地上。
祁天惜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血言抬着佩刀右手紧紧地握着刀柄,而帐篷中间蓝衣男子长衫玉立精致的丹凤眼使他带了一种不羁潇洒。那人见祁天惜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说道:“祁小姐好。”没有质疑而是直截了当地说。
祁天惜将遮在脸上的纱布摘了下来漫不经心地说“还是叫我李大夫吧。谭都督的喘病好些了吗?”
那人竟然席地而坐歪着头说道:“多谢祁小姐的方子已经好多了。”
他没有改口而是自顾自地说道,祁天惜看着坐在杂色地毯上的人说道:“你的病我治不好。”成人哮喘病在现代也是一个大难题更何况是将要出征的现在。祁天惜将药箱放到窄长的木桌上余光瞥见谭明宴笑容微微一僵。好不容易发现自己的病有些希望结果却是这般,又怎么会不失望。
“哦?本来是想和您做个生意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说着竟站起身来。 祁天惜没有挽留而是整理着药瓶说道:“血言送客,当然我这里也有个提议你听不听?”
谭明宴侧着身子说道:“怎么你还有别的本事可以跟我交换。可惜我只想要能治好我的人。”
“我不在乎你将消息透漏给皇上,你应该知道现在这种局势皇上也不能将贺家怎样,当然更不能将谢丞乾怎样。”祁天惜拎着一瓶麻沸散转过身来盯着他说道:“你后悔自己的选择吗?”祁天惜试探地问道。
男子玩世不恭的神情一僵继而露出了个明艳动人的微笑说道:“后悔?我倒是没什么后悔的锦衣玉食我想要的都得到了有什么好后悔。”看来自己猜的没错,祁天惜上前一步说道:“恩,你是陛下的伴读锦衣玉食当然都得到了,可是独独没有一个好身体。要我说还不如就跟着谢丞乾去岭南肆意地生活四五年。”
徐锰听口音是北方人至于沈骅溪也是一直跟在谢丞乾身边,而这个人不仅仅认识血言,血言看到他竟然也是带着怒火。不出所料的话这位谭都督应该是没有跟谢丞乾到岭南的旧部。“想不到真的像是传说中的一样你竟然直呼三殿下的名讳?”那人一直笑着的脸终于有了些许变化神情中带着惊讶。
祁天惜没料到他会说这个卡在嗓子里的说辞竟一下子吐不出来了,祁天惜皱了皱眉这才说道:“这个给你。你把这个交给周老军医然后告诉他,他要是能为你施针你就有办法从我这里拿到别的。”其实如果仔细调理加强食疗他的病不会恶化到什么地步,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周家的法子更好一些。
“这就是交换条件?”他挑了挑眉看着那青花瓷小瓶。周家的人不是没有给他治疗过,但是收效甚微。当然这军中有位周家不成器的老大夫他也是知道的,虽然对外是说这位周老太爷生性放荡不羁。只是现在看着祁天惜淡然镇定的神情似乎又不像是在骗他。
祁天惜点着头说道:“你是聪明人,当然起码是在选择对自己有益的方面。”说着将那个小瓶向他有递了递。祁天惜也在赌,赌那个老大夫确实有本事,当然也是根据周贺两家的渊源。
“成交!”那人绽开了个灿烂的笑意,别说一般人见了还会以为他是什么善类呢。谭明宴接过那个瓷瓶说道:“那下次见。”
“叛徒。”他与血言擦肩而过时,一直拿着佩刀的血言冷冷地说道。
谭明宴脚步一顿整个身子似乎还轻微地颤抖了,他嘴角的笑意还未退去眼神却已经冷了下来,“我一直是忠于陛下何来叛徒之说。”
血言却直径从他身旁走过向着祁天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