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发怒

思林惜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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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下去吧。”祁天惜轻声吩咐道。

    那个人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祁天惜觉得她肯定是听见了,这么安静以谢丞乾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到。

    “你听到了?”她向前走了指导来到他身边才轻声问道,看着还在等着她的谢丞乾,她决定相信影七说的话,“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谢丞乾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笑意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行了,人你也见了回去吧。”

    听他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就知道他还真是问心无愧,“还是解释一下吧不然我心里有疙瘩。”祁天惜顺手搂住他的胳膊说道。

    “谢长敏可能想给我个下马威,当时我刚平定的南方的流寇。”谢丞乾瞥了祁天惜一眼平静地说,“她也是傻还当她肚子里的真的是龙种。”说完他冷笑了一下。

    祁天惜皱着眉头说:“把她混到婢女里是不是你做的?”她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

    谢丞乾拖着她走看着像块牛皮糖般的祁天惜无奈地解释道:“恩,恰好这些婢女中有个礼部尚书家的庶女。”

    “你别告诉我,你本来是要设计她在路上直接病死,可是换人了?”那样这个庶女不是太可怜了吗?祁天惜现在脑子里都快成一片乱麻了。谢丞乾依旧拖着她走着,轻声地笑着,“角度不对。你不用觉得那个庶女可怜。她据说是跟这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她是故意的?看不出还有这么多人想往你身上凑?”祁天惜豁然开朗,这分明就是周瑜打老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想脱离谢丞乾这个火坑,一个则是迫不及待地要跳进来。

    “所以你还是抱紧吧。”谢丞乾眼神古怪地看了祁天惜一眼才说道。

    看来自己不该怀疑谢丞乾,她又些心虚地加紧了手臂的力道。

    十天后,边境还是没有任何争端,谢长敏只是将北方所有能调动的兵力调到了前线,严阵以待。而谢丞乾则只是将三万兵力调到战线前,透着无线的敷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如此齐朝也进攻。

    在这种山雨欲来的气氛中过了整整一个月,人们就将吊着的心放下了,虽然他们决定跟着谢丞乾讨生活了,但是他们可是刚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怎么能放弃?

    “小姐,你说这都过了一个月了三殿下怎么还是不称帝啊?”桂云拉着祁天惜到集市。

    “想不到不过是一个月这里就这么繁华了?”祁天惜却将眼光投向这些叫卖的小贩,这些人在当兵前干的什么真是一览无余。

    祁天惜是故意扯开了话题,谢丞乾自有打算自己也是知道的。

    幸亏桂云也只是随便问问,马上就被祁天惜给带跑了,笑着说道:“您是不知道,他们想过这种日子不知道想了多久了,能不趁着有空手脚麻利些吗?”

    “阿桂自己逛一下吧,我去看看外祖父。”祁天惜将眼神瞥向一旁。

    桂云也没当回事就应了声是就走了。

    不一会祁天惜就走到了百草堂,远远望去就见一群人排着长队等着让贺家人看病。

    “想不到贺小大夫的医术跟人传的一样好!”

    “可惜他们一天只看十个人,唉今天我是不行了!”

    听着他们的谈话祁天惜的嘴角带上了一丝微笑,“表姐你来了?”贺灵希看到祁天惜来了便放下手中的地黄说:“祖父在里面等你呢,对了他让我告诉你那个女人的病已经治好了。”贺灵希虽然听不懂他们是在说什么还是将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

    祁天惜点了点头十分熟练地走进了内堂,但是她的脚一踏进内堂一盆水就猛地向自己泼来!一阵凉意猛地从心头传来。

    “主子你没事吧?!”血言也没想到在贺家祁天惜还能受伤便没有注意,她马上就要脱自己身上的衣服。祁天惜摆了摆手,皮肤上沾着头发的感觉让祁天惜真的有些暴怒。

    “对不起表姐了,表妹我没看清!”贺晓念拿着铜盆一脸无辜的样子,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可惜祁天惜发怒可是没有忍下去的习惯。

    “惜儿这是怎么了?”贺鸿邦和一个小药童快步向这里走来,当他看到祁天惜落汤鸡似的样子感觉自己眼前一阵发蒙,就算惜儿不计较三皇子会不当回事吗?!

    不过幸好祁天惜今天穿了件大氅,所以衣服倒是没有沾上什么水。

    “念儿?!你快给你表姐跪下!”真是不让人省心,贺鸿邦简直有些急了手不断的发抖着。

    本来还得意洋洋贺晓念一下子就像是点燃的爆竹似的吼道:“凭什么我跪?祖父你不看看我们离开京城之后过的是什么日子?!”说完还无比厌恶地看了看这个药堂,本来她都该议亲了现在却要在这个鬼地方待着!

    祁天惜对着还在着急的贺鸿邦行了个礼说道:“外祖父放心,惜儿不会怪罪表妹。竟然表妹这么不喜欢这里不如?”

    “惜儿,我定会对她严加看管还是让她留下来照看草堂吧,现在缺人手。”贺玉彦不知是从哪里走了出来赶紧说道。

    祁天惜笑了,“您求情我当然会网开一面。但是以后我来贺家不想在被淋湿!”这就等于是在说自己不想再见到贺晓念。贺鸿邦忙说:“行了惜儿你还是来看看病患吧。”

    血言已经将她的头发简单的擦了擦,现在还是勉强可以见人。

    “走吧。”祁天惜看着那个想往自己身上扑但却只能生生忍住憋得脸通红的贺晓念,轻笑了下没有说话,本来自己对让贺家背井离乡还有些愧疚,现在这愧疚已经被浇灭了。估计谢丞乾在心里也会记上贺家一笔,对于这种没脑子的人还真是不想多动脑筋。

    “现在不出意外的话,这位的病不会在复发了,不知惜儿有何打算。”贺鸿邦见周围已经没有人了便说了出来。

    “无妨,我先见见她。您稍候,待会不管里面发出什么声音您也不要进来。”祁天惜回答道。

    祁天惜只是打开了那扇小门,果然那个女人正靠在被子上发呆,虽然脸色苍白但是脸上那些恶心的烂疮已经消失了。听到门响那个女人转过头来看着祁天惜甚至还淡淡地笑了一下。

    “您就是祁天惜吗?久仰大名。小女闺名唤作洁琳姓氏不重要了。”语调轻柔而又淡然。倒是让祁天惜有一丝惊讶。

    祁天惜点了点头说道:“果然这能最后一搏,让自己能有生机的人不同凡响。”祁天惜也回给她笑脸。

    “知道吗我一直在想三殿下放在心里的人会是什么样。”说完她自己都苦笑了一下,“果然是有倾城之资,听那些人的闲谈您也是聪明绝顶。”

    “你面前有两条路。”祁天惜没有理会她的打趣直截了当地说。

    洁琳又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一是死路,二是当做自己死了安安分分地过自己的生活。”

    祁天惜将手腕上的银镯退下说道:“很对,那你想选那一条?”

    那个女人将头依到被子上像是进入了自己的梦魇,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哈哈哈!难道我说我能忘记一切重新开始,您会相信吗?再说我真的忘不了!”

    “凭什么我要被皇帝算计成了报复三皇子的棋子?!”

    “为什么我要被那些人蹂躏?连孩子都活活的流掉了?!”

    “凭什么我会得这种病,整日不敢见人在房间里等死!”

    到了最后她几乎是在咆哮,而在她的眼角滑过一滴眼了。祁天惜安静地听着末了才冷冷地说道:“说完了?奇怪了今天对我发怒的人还真是格外多。”

    “你要是出嫁之前不被皇上引诱怎么会得这种病,还有你看不起谢丞乾的时候就该料到会有什么结果。”祁天惜真是不懂这个人看似可怜但是要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算是没有我,你依旧会是这种结果。”最后祁天惜轻声总结道。

    “你说什么?”洁琳像是懵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些,难道都是自己的错吗?她的脑子里反复的回荡着祁天惜说的几句话。

    祁天惜没等她反应将自己的银镯丢到了床上,“这个给你算是我给你的新生活的钱资,里面是金子。你可以在这里干些杂活贺家人不会亏待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在她以为在自己说完后,祁天惜应该恨不得杀了她,看着那只银镯她疑惑地问。

    祁天惜却当做没听到继续说道:“原来的名字也别用了,你的病已经好了,往下的日子好好过吧。”

    说完祁天惜就要走,“等等!”洁琳猛地叫着,祁天惜的脚步微顿过了一会才只说道:“好好休息。”祁天惜默默的离开了。

    其实她想说,一个月后就是她和谢丞乾大婚的日子,你还是将一切都忘了吧,忘了那场完美无缺的迎亲重新开始,不管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