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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短暂的静了静,而后便传来贺少聪咋咋呼呼的声音:“卧槽,萧意意,你是猪啊!这会儿的时间前后不挨的,你居然在睡觉!”
意意把手机拿远一些,眼睛困得睁不开,眉毛皱得相当纠结,摸索着把电话给挂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铃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她觉得烦,索性把被子蒙过头顶,只把手伸出去了,摸到手机屏幕打算直接挂掉,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铃声吵得她睡意都没了。
意意一下子从床里坐起,烦躁的把手机翻转过来,正要接起的时候,铃声却断了。
她半睁着一双恼火的眸子,愣着瞪了一下,登时把手机给砸进枕头里去了,还没等躺下来,又一通电话打进来。
这么再而三的,意意是彻底的没有半点睡意了。
“你干嘛啊!”
那边愣了一下,继而讨好的笑了声:“火气挺大啊,不过你火气再大,我也得打到你接了为止啊。”
意意盘腿坐着,扒拉两下头发,用力呼出一声气,“你这种行为很让人讨厌知道吗。”
“是是是,我讨厌,你说什么都对,可你千万要消消气,实在消不了的话,晚上我在饭桌上当面给你道歉,行了吧?”
意意迷茫了一瞬,没反应过来,“什么饭桌?”
“你忘了啊,咱们上次在咖啡厅里说好的,我今天才出院,特地在家里准备了一桌子吃的,就等你和宋凯茵过来。”
她还真给忘了,猛然一下又想起来,昨晚睡觉前,贺少聪的确说了这么一回事,她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后来又和宋凯茵在电话里聊了好久,就彻底给忘了。
“你不会给忘了吧?”
意意闪烁了下,“没啊。”贺少聪吐了口呼吸,他那么人精,怎么会猜不出来,然而发作前的一秒,他嘿嘿笑着,把想骂人的话给憋下去了,“没事,我二叔已经去接你们了,先接你,然后去接宋凯茵,差不多时间快到了,我把你电
话给二叔了,等他到了会给你打电话的。”
他噼里啪啦的说完,像是生怕意意会拒绝,忙用话堵了她,“我在家里等你们啊,一定来。”意意皱了皱眉,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还穿着蓝胖子图案的加大码睡衣,光着的双脚抵在一块儿,脚趾碰在一起挠了挠,头发也没梳,牙没刷,脸也没洗,要是出门的话,还得搭配一身衣服,贺家到底是豪
门,总不能穿着牛仔裤T恤衫就过去了,她又穿不来礼服,想想也是头疼。
一反应出来出趟门,有这么多事情要做,她突然就不想动了。
半小时后,一辆烟灰色的宾利缓缓的停在别墅门前。
隔着车窗,男人的目光往别墅里看了一眼,头顶苍劲的树叶投下的光影跳在他的脸上,他大半张脸都隐在晦暗的阴影下,一双深眸,却是眯了眯。
贺堇年看了一眼门牌,记下了,黑眸内丝丝缕缕的勾勒出一抹笑意来,他将座椅往后调,抬起一条腿抵在中控台下,拨出了一串靠置顶的号码。
铃声的时间,他不急不躁的等着,直到听筒里传来南景深的声音,“有事?”
他唇角勾开一抹笑,“没事就不能找你么,老四,你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
“自己去御皇店点一桌菜,消费算我的。”
贺堇年仰着头,目光定在后视镜里,他盯着自己不怀好意的笑,“今天就不去外面吃了,到我家吃。”
南景深那边隐约有文件翻动的声音,“无聊。”
“你结婚时候欠的酒宴等过后再吃,今晚要是有空,你就来我家,要是没空,我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替你好好照顾你的小妻子。”
贺堇年故意掐在他挂断电话前开口,果不其然的,电话那端静默了两秒,再有声音时,南景深的嗓音沉了几个度,“你在哪?”
“在你家啊。”他悠闲的报出门牌,“这栋别墅是我卖给你的,记得清清楚楚,如果你早说是用来做婚房的,我就不收你钱了。”
南景深清冷的哼出一声,“管好你那张嘴。”
贺堇年挑眉,“怎么,还没相认呢?”
“关你屁事。”
贺堇年还真是吃惊,平时再怎么激老四,还从来将他拉下神坛过,荤段子和脏话,几乎没有从他嘴里冒出来过,为了一个女人,倒算是开了荤戒了。
“我家的位置你找得到,等我接了你的小老婆就回来,你不来也可以,不过我这人,酒喝多了,容易话多。”
他话才一落口,电话就被那头给掐断了。
贺堇年慢悠悠的把手机拿下来,一下一下的敲在掌心里,若有所思之后,翻出了意意的电话。
没等多久,小丫头就从别墅里出来了,隔远了看见他的车,从最开始的走变成了小跑,到车窗前时,小口的喘着气。
她弯着腰,视线从副驾的车窗看进来,“贺二叔,等久了么?”
男人轻笑一声:“没有,上车吧。”
意意拉开后座的车门,“我坐后面好么,待会接到凯茵了,我和她一块坐后面。”
贺堇年从后视镜里睐了一眼,小丫头恰好也在通过这面镜子看他,视线还没对上,她慌张的把目光给转开了。
他嘴角轻勾出了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好。”
年纪看着小,心思可精得很,他支在床沿的手半曲着,抵在额角,暗暗的反思自己,是不是把心思放得过于明显了,他对宋凯茵的兴趣,说不定早就被意意给看出来了。
一路无话,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车子开到宋凯茵家门口,她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上车之后,一手握着萧意意,很是熟稔的动作,像是本能的做出来的,另一手递了一个Dior的袋子到前面。
“贺二叔,礼物。”
贺堇年偏头睨了一眼,伸手去接,指腹碰到她手指上细腻的触感,心尖儿略微起了涟漪。
“为什么送我礼物?”他问。“您请我们吃饭,总不好空手去,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一条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