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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lly怔了怔,收敛了情绪:“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我记得很久之前我就提醒你,时间宝贵,真爱难寻,如果真心爱她,那就对她好一点。”
“可是——”权奕琛有些犹豫,也有些迷茫:“我也想对她好一点,在我们对彼此的过去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但是现在真相揭晓,我做不到手刃仇人,却实在很难再面对她。”
Molly的语气立刻就严肃了起来:“你什么意思?难道――”
“是的,她怀疑我,追查我,我们摊牌了!”权奕琛耸了耸肩,两人走到了这一步,是障碍,又是大大的变化,他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什么?”Molly猛然扬高了音调,瞪大了眼眸。
时隔五年,权奕琛不再是当初药罐子里长大的羸弱模样,换了一张脸,声音变了,身高体型也都变了,南家湾所有的一切化为灰烬,埋葬在了过去,既然如此的万无一失,苏沐浅又是认出来的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苏沐浅对权奕琛是真心,不管是过去的他,还是现在的他,她牢记过去的他,也关心现在的他,如此,她才能从这丝毫没有关联的两人中发现不同。
潜意识里,Molly是祝福两人的,作为权奕琛多年的好友,她真的很希望他能幸福。
可是,南溪阿姨的遗愿,却是——
Molly犹豫了一下,几度欲言又止,终是跳过了苏沐浅这个问题,问道:“张韵琳那边怎么样了?”“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她想捏造绯闻打压我,反而被我拿到她的照片碾压回去,她非常的不甘,短时间内一定还有动作,我也不在乎了,装了这么久的母慈子孝,她不累我也很累了,到时候见招拆招也不错
。”说到张韵琳的问题,权奕琛的情绪难得的缓和了一点点。
Molly轻易的听出了他情绪的变化,再三犹豫,深藏于心的那个秘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既然战争已经正面开始,在这一场和张韵琳的恶战里,她暂时只能选择站在权奕琛的身后。
她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将会如何,权奕琛到底能不能得偿所愿,但是,在这个最危急的时候,她不能让苏沐浅成为权奕琛的软肋。
他现在已经那么的爱那个女人,把她当做自己的一切了,若他知道了真相,只怕会更加的对她珍惜歉疚。
所以,基于南溪阿姨的遗愿,为着这一点点的私心,她也不能这么的自私。
忍一忍吧,那就忍一忍吧,虽然这样会让苏沐浅委屈。
Molly不断的劝慰自己:“如果你也爱他,你会理解我的决定,是吧?”
结束通话的时候,权奕琛此时已经喝了不少酒,脑子里昏昏沉沉了。
顾不上洗澡,和衣而卧躺在这张大床上,轻拈着苏沐浅的枕头抱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存在过的余温一样。
一夜辗转,天亮了,权奕琛准时的起床。
洗漱,洗澡,换衣服。
七点钟,权奕琛准时下楼,深色西装内搭白色衬衫衬得人很精神,宽肩窄臀,长腿修长,淡漠冷漠的一张脸,远远的如同一幅画一样。
他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小满犹豫了很久,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三少,您知道少奶奶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吗?今天我休假,我想——”
“怎么?怕我虐待了她?”权奕琛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凝严肃。
“不,不是。”小满仓惶的抬起眼眸,不懂自从和少奶奶在一起之后温柔了许多的三少怎么突然又暴躁起来了,但对上权奕琛凌厉的视线,她到底什么都不敢说了。
权奕琛薄唇紧抿,也不多话,幽幽的看了小满一眼,一个眼神便扫得她愣在了原地。
拿了佣人准备好的三明治牛奶出门,刚上车,护工的电话却打了过来:“三少,少奶奶的家人和您安排的保镖几乎都要打起来了,我,我该怎么办?”
权奕琛眸色暗了暗,问:“是她哪个家人?”
护工道:“是她爸爸。”
权奕琛顿了顿,眼眸里有过一闪而逝的鄙夷,却还是很快就恢复了情绪,沉沉道:“放人。”
收了线,权奕琛再度恢复了冷漠的模样,专注的开着车。
他对苏泽林应该是放心的,苏家如果还有一个人讲道理的话,那就是苏泽林了。
如果苏泽林真的为自己的女儿好,此时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捅什么篓子。
然而,权奕琛千算万算,却唯独没有算到,苏泽林,是苏沐浅自己请过来的。
此时的病房,一派冷静和睦的景象。
“你的脸看起来好多了,权三少照顾得真贴心。”苏泽林由衷的感叹了一句,将保温桶放在了桌上,拿出碗和勺子将段秋芸炖的汤盛了出来,轻笑道:“这是你妈熬了一晚上的,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不用了。”苏沐浅冷着一张脸,神色复杂的看着苏泽林的忙碌,好半响,才嗫嚅着开口:“爸,我今天找您过来是有一件事想问您。”
“什么?”苏泽林正在盛汤的动作顿了顿,皱起了眉头。
女儿为何突然这副表情,难道——网上的那些事,她到底还是知道了?
想到这里,苏泽林头皮隐隐有些发麻,正组织着语言,没想苏沐浅却忽然开口:“爸爸,我再问您一遍,五年前的火灾,确定与您无关,是吗?”
苏泽林楞了一下,苍白着脸抬眸看向了苏沐浅:“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沐浅眼睛泛红发肿,昨晚一晚上几乎都没怎么睡,却还是倔强的挺直了脊背,注视着苏泽林的脸,不想放过他一丁点的表情变化:“爸,您不需要问这么多,您只要回答我就是了。”
苏泽林心里有些意外,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回应道:“是啊,确定与我无关,我当时折回去的时候火都已经起来了,怎么了?”
“没什么。”从苏泽林的眼眸里,苏沐浅看不出任何惊慌或者撒谎的成分,她摇了摇头,语气有些颓然:“爸,您放下汤就赶快去上班吧,这汤我会自己喝的。”“我也难得来看你一次,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走?”苏泽林察觉到了苏沐浅的不对劲,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着急的问:“浅浅,我感觉你怎么在回避我似的,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会问这个问题,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