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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激情过后,灵犀白皙的脸上残留着一丝红润,鼻尖,额头之上还带着些许香汗,被汗水浸透的青丝粘贴在她精致白嫰的脖胫上。她美背半裸的爬在永安帝的左胸腔上,听着永安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自己的心怦怦之跳,为之酥软。
她左手轻搭在永安帝的胸腔之上,中指与食指如两只顽皮的小鹿,轻柔,无节奏的在永安帝的胸膛上或跳动,或画着不成方圆的圈圈,以此来平复着刚刚燃烧过的激情。
永安帝被灵犀挑逗的兴致又起,伸出右手抓住调皮的小手,低声笑道,“朕的小黄莺还没饱吗?”
灵犀喉咙里发出一声嘤咛,把手抻回来,本就红润的脸变得更红了,双眸更是含了一汪春水,闪闪动人。
永安帝抬起头,吻了灵犀未挽发髻的头发一下,右手顺着灵犀的美背下滑,停留在后腰上摩挲良久,翻身又复了上去……
灵犀面露惧色,慌忙求饶,“皇上,臣妾不敢了。”
永安帝用手一点灵犀还残留细汗的鼻尖,坏笑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公然挑逗朕,朕若不收拾了你,你岂不是更大胆?”
灵犀双手抵住永安帝的胸膛,“皇上,那就当饶了司寝嬷嬷吧,都咳了半晚上了。”
听到司寝嬷嬷四个字,永安帝败了兴致,翻身躺到了灵犀的身侧,略有怨言。
永安帝喜欢女人在他身下情至深处时叫喊出声,那声音在他听来犹如天籁。可祖制却剥夺了他享受这一美妙声音的权利,后宫中的妃嫔们也无不被祖制压得死死的。
唯有灵犀,在永安帝的要求之下会放开身心,可每当这个时候司寝嬷嬷都会在外轻咳。不用灵犀和永安帝去看,也知在那承恩薄上,灵犀定是被记下了品行不端的罪名。
朱皇后还曾经因为这事在灵犀去请安时点过灵犀,无非是一些身为后妃,不要有违后妃德行这类的话。
永安帝身心不爽,他身为皇帝,大顺朝最高权利的代表,却每每在房事上不遂心愿。
可若是把这点小心思说了,定会惊动前朝那些老顽固,谏官也蹦出来毫不留情的批判永安帝不可过度沉溺于女色,不能因美色而荒废朝政。
灵犀不敢再闹,重新在永安帝的胸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爬下,闭上了含水的双眸。
相对于永安帝来说,灵犀是不怕那些司寝嬷嬷的,就算前朝因此给她定下妖妃之名她也不怕,因为只要永安帝还迷恋她一天,她便高枕无忧一天。待到来日怀上龙嗣不能待寝,永安帝自然会把目光看向其他妃嫔。她获得一子傍身,这后宫中的日子也便好过了。
她拒绝永安帝的真正原因是,她的腿到现在还是酥麻的,如果永安帝再来一次,她怕明日是下不了床了。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永安帝本应该留在未央宫陪朱皇后,却不知何缘故把灵犀叫到了甘露殿中来。就算灵犀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在八月十六的早上错过给朱皇后的请安。那不成了她向朱皇后炫耀一样了吗?
灵犀现在圣宠正浓,可却没有世家在外朝撑腰,娴嫔也不可能冒冒然出来维护她,在这种情况下,她得罪朱皇后等于找死一般。
永安帝拥着灵犀,左手摩挲着灵犀后腰上那块伤疤,问,“这块疤痕是怎样来的?”
灵犀把左手臂横在永安帝的胸前,喃喃细语道,“臣妾入宫时名叫灵犀。”
“灵犀殿的灵犀?”
灵犀轻嗯一声,永安帝摸那块伤疤的手加了些力度,“所以受到责罚了。”
“三宫六院,以皇后娘娘所住未央宫为尊。其次是崔贵妃娘娘所住倾云宫,”灵犀轻声细语,背诵起当年那戒尺落到背上时听到的宫规戒律,“董贵妃娘娘所住永乐宫……”
永安帝眉头一皱,侧过身子用左臂支了自己的头颅,低头看怀中的灵犀,打断了灵犀的话,“如果朕没记错,你入宫那年才九岁,这些话记得倒是牢靠。”
灵犀娇弱的身子瑟瑟发抖,把脸埋在永安帝的胸前,低声道,“那些宫规戒律,已经随着那戒尺一条条的刻进了臣妾的皮肤里,骨子里,血液里,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永安帝感觉到灵犀的颤抖,右手抬起了灵犀的小脸。只见灵犀的脸色已经苍白,柳叶弯眉紧紧的皱在一起,在眉心拧成了一粒花生大小的小疙瘩。
永安帝心中顿生怜惜之情,把灵犀又重新拥回到怀中,下巴顶着灵犀的头顶,道,“忘了吧,你如今已是朕的妃嫔而不是宫婢,待你怀上龙嗣,朕便封你为一宫主位。只要有朕在,定不会让人欺凌了你去。”
随后一顿,“可你不能侍宠而娇,若不然朕也护不住你。”
灵犀用脸蹭着永安帝赤裸的胸膛,嘴角挂起一丝浅笑,“只要有皇上护着臣妾不受他人欺凌这一句话,臣妾便知足了。”
永安帝轻吻灵犀的如墨玉的青丝,柳叶般眉毛,不染而红的樱唇,细腻精致的锁骨,“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受孕。”
灵犀发出销魂一声嘤咛,白皙的双臂攀上了永安帝强健的臂膀……
“咳……”
“咳……咳……”
司寝嬷嬷的咳疾越加严重了,有久治不愈的趋向。
永安四年八月十六,未央宫未央殿。
众妃嫔已经到的七七八八,再过须臾朱皇后便会从内殿之中出来。可灵犀却还没到,准确的说,此时的灵犀还躺在甘露殿中未曾醒来。
柔嫔坐在右下手第一张椅子上,身穿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外披金丝薄烟翠绿纱。头挽低垂鬓右侧簪了两只深粉月季,右簪镶嵌珍珠的滴水步摇。盈盈一动间香气四溢,回眸一盼,千娇百媚。
她拿了绣了百合的锦帕擦鼻尖之上的香汗,对身边坐着的文嫔轻笑道,“妹妹听说了吗?”
文嫔身穿是淡紫色宫装,宽大裙幅垂于其脚下,优雅华贵。墨般的青丝在头上绾了个双刀髻,在其华贵中又添两分凌厉。
听到柔嫔的话后,文嫔美眸四下里看了下,红唇间漾着一丝玩味的笑,“听说了。”
曹嫔身穿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些许杏花,难得的是其杏花之上还绣有栩栩如生的蝴蝶,盈盈一动间真如有蝴蝶环绕身侧一般。其头上绾了云髻,右侧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右侧则簪了银丝串着珍珠做流苏的步摇。
曹嫔听到柔嫔和文嫔的话后,莞尔一笑,主动接道,“二位姐姐说得可是莺美人的事?”
永安帝在未央宫待了不到二盏茶的功夫便弃皇后而去,后又招了莺美人到甘露殿侍寝的事已经成了这后宫中最新鲜的事儿,一早便在众妃嫔中传开了。
其最初传播者,自然是此时正坐在美人位子上边吃茶边冷笑的兰美人。
柔嫔美目轻移,扫了曹嫔眼一,面上虽然还带着丝笑,心中却生出了鄙夷。论家世,论位份,论子女,论得宠,资格,曹嫔哪配得上在她和文嫔说话的时候插话。
文嫔心中虽同是鄙夷,却依旧带了笑回过身去,道,“曹嫔妹妹也听说了?”
曹嫔捂嘴轻笑,“恐怕不只是妹妹听说了,现在整个后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说来也真是能耐的,刚封了美人,便把皇上从皇后的宫中勾走了。”
曹嫔所言不差,现在未央殿中说的论的,全是从皇后宫里抢男人的莺美人。
柔嫔柔柔的回道,“定是能耐的,从皇后宫中抢人,你我定是做不出来。”
曹嫔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刻薄的道,“到底是下等的贱婢,什么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听闻在甘露殿中有失德行,那可是你我这种人家的女儿做不出来的。”
柔嫔的脸色不好了,因为曹嫔把自己拉到和她一样的位置上。
文嫔心中也快,用绣了梅花的锦帕捂了自己的嘴,抬眼看了曹嫔一眼,道,“我们这等人家的女儿定是做不出来。不知曹嫔可做得出来?若你也叫上那么两叫,皇上定会更加宠爱于你,宠惯六宫。”
文嫔向来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固这六宫之中虽是柔嫔为众嫔之首,可众妃嫔私下里最怕的却是她。
曹嫔略施了粉黛的脸立马便得苍白,想还击两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还击之力。
柔嫔看曹嫔那即不甘心,又不敢发作的样,捂着染了胭脂的红唇轻笑了起来。其笑声传到曹嫔的耳朵里,就如拿着一枚小银刀在割她的脸面一般。
正在这时,未央宫中的掌事大太监高唱了一声,“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