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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紫兮眼皮都没掀一下,薄唇扬起:“安静!”
药店老板见凤紫兮正在施针,立即噤声,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时间一点点过去,空中异常安静,十分钟后,老头头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药店老板脸上露出一抹惊喜,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有反应了!”
尹秋站在一旁,一脸自信地说道:“兮兮出马,根本不用担心!”
林韵附和着点头:“对——”
又是五分钟后,老太太缓缓睁开眼睛,见旁边围了很多陌生人,面色一僵,随即想到什么,连忙出声:“对不起,是我惊到大家了!”
说话的同时,她要起身,却被凤紫兮按住胳膊:“你身上有针,现在还不能动!”
老太太一听,连忙扫了下胸口,见上面扎了不少银针,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小姑娘,是你救了我!”
凤紫兮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影出漂亮的弧线,嘴角一勾:“举手之劳而已!”
老太太苦涩一笑,她的身体已千疮百孔,没几天可活了……她以为这次倒下后,再也醒不来了……
没想到最后被面前的年轻女子救活了!
凤紫兮感应到了老太太的情绪,她轻轻扫了一下对方那张沧桑的脸,淡淡说道:“调整好心态!”
老太太的目光落在凤紫兮脸上,眼底带着痛苦和悲哀:“小姑娘,别浪费时间了,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朽株枯木,油尽灯枯的地步!”
凤紫兮从老太太的眼里看到了悲哀和化不尽的痛苦…。她是个有故事的老人……
尹秋蹲在一旁,小声说道:“老太太,别担心,有兮兮在,你不会有事!”
老太太求生的意志力并不强,她苍白的脸露出一抹解脱:“没用的,这次能醒来,下次说不定就这么去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
要不是这个女孩救了自己,说不定药店老板会背黑锅!
凤紫兮把老太太身上的银针陆续拔出来,清冷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无人察觉的温度:“你的心脏病应该有二十年了!”
老太太点头,眼里划过一抹泪光:“是啊,久得我都快忘记了!”
药店老板一脸错愕地看着凤紫兮:“你怎么知道,她的心脏病有二十年了!”
凤紫兮斜头看向对方,理所当然地说道:“把脉啊!”
“嘎——”药店老板顿时懵了,他刚刚也把脉了,怎么就没看出来!
这女孩太厉害了,有木有!
仅仅靠把脉,就能看出老太太生病的时间!
老太太见身上的银针都拔掉了,她双水撑住地面,想要起身,凤紫兮连忙扶起她,对尹秋说道:“去里面拿把椅子来!”
尹秋点头,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椅子,她放在老太太后面,说道:“老太太,先坐一会!”
老太太摇头,眼眶微微发红,眼里划过一滴泪花:“谢谢——”
说完,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鼓鼓的小布袋,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她颤抖地拿出一把钱,十块,五块,两块,一块……。夹杂在一起……
“姑娘,你救了我的命,我理应给你治疗费,但我实在没多少钱,这些钱,我还要去医院拿药!”老太太说话的同时从中抽出一张十块的递给凤紫兮:“姑娘,就当是老太婆的心意吧!”
凤紫兮没有接老太太递过来的钱,而是问道:“你的药给我看一下?”
老太太怔了一下,随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就是这几种!”
凤紫兮眉头皱了一下,眼底涌出翻天覆地的波浪:“这不是心脏病的药!”
老太太点头,苍白的脸露出一抹心酸:“这是我儿子的药,我儿子是军人,在一次任务中断了一条腿,身上也中了好几枪,本以为会死,昏迷一个星期,最后又活过来了,不过,也留下了后遗症!”
凤紫兮几人听了后,心里涌出惊骇的波浪:“……”
药店老板望着老太太那张沧桑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太太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中间的心酸和痛楚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药店老板问道:“你家里有哪些人?”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望着前方,好像在回忆什么:“只有我和儿子!”
药店老板眼睛微微泛红,沙哑问道:“你老伴呢?”
老太太:“牺牲了!”
凤紫兮几人互相望了一下,牺牲和去世的意义完全不同!
药店老板哽咽问道:“也……也是军人吗?”
老太太点头,眼里泛着泪光:“对啊,也是军人,三十多年前,B国侵略我国边境,那一仗打了整整半年,死了不少军人,我老伴就是那次牺牲的!”
药店的几名员工听到老太太的故事,一个个眼睛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药店老板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老太太,纸上的药,我店里都有!”
老太太抬头望着他:“真的吗,那我就在你这买算了!”
说完,把钱递给药店老板。
“不……不需要,就当是我送给你,以后有需要可以来找!”药店老板最崇拜军人,听到老太太的故事后,他只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她。
老太太连忙摇头拒绝:“不行,你们进货也要成本!”
最后,在药店老板的坚持下,老太太还有拿了那些药。
尹秋伸手揉了下眼睛,抬头看向凤紫兮:“兮兮,能帮帮老太太吗?”
凤紫兮点头,就算尹秋不说,她也会这么做!
老太太家里的两个男人为了国家,一个付出生命,一个成了残疾……
她的心哪怕是石头做的,也捂热了……
凤紫兮的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我是医生,能带我去你家看看你儿子吗?”
老太太摇头:“没有用的,为了给沥青治脚,我带他走遍整个华夏都没治好!”
凤紫兮脸上毫无退缩之意:“去看看吧!”
老太太想到面前的女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最后只好点头答应。
凤紫兮问道:“你家离这里有多远?”
老太太:“我家在郊区,坐公交车最少要一个小时,小姑娘,你要是嫌麻烦,就别去了!”
凤紫兮绝美的面容露出一抹笑意,眼底溢出柔和的光芒:“实不相瞒,其实我们也是军人,听了你的故事后,心里有很大的触动,所以才想去看看!”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你……你们也是军人?”
凤紫兮点头:“是的!”
说完,又看向旁边的尹秋:“你去把车开过来!”
老太太:“我还以为你们没车呢!”
几分钟后,一辆白色雪佛兰出现在凤紫兮面前,她打开车门:“老太太,请上车!”
——
自己开车比公交车的速度要快很多,四十分钟就到了郊区。
“就是这里!”老太太看到熟悉的村子,沧桑的脸露出笑意,眼里溢出泪光。
几人下车后,老太太步履蹒跚地朝小村子走去,刚到村口,便看到一个满脸红斑的中年妇女跑过去,语气带着急促:“阿青姨,你二弟妹又去你家闹了,沥青被那两口子推到地上!”
老太太听到这话,一口气没上来,只差没昏过去,眼里带着泪光:“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拿了,现在又想干什么!”
妇女扶着老太太:“阿青姨,你走慢一点!”
老太太急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哪里敢慢!
凤紫兮双眸微微一闪,连忙跟上去。
几人遥遥望去,便看到村中央围了很多人,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辱骂声:“沥青,你要死啊,你怎么能对你叔叔动手!”
高沥青狼狈地躺在地上,脸上被指甲划伤了几条痕迹,眼底一片悲哀和凉薄,浑身散发出死寂的气息……
这哪里是亲戚,分明是强盗!
旁边的村民看不下去了:“老二家的,你们太过分了,明知道沥青腿不好,还这么对他,一大把年纪了,要为后代积点德!”
“是啊,是啊,做事要给自己留后路!”
“当初,沥青还在部队,老二一家就经常欺负阿青,后来沥青伤了腿,退伍后,他们一家连沥青都不放过,要不是沥青伤了腿,不方便,哪有你们欺负的份!”
“一点也不尊重军人!”
“什么军人,顶多是个兵!”老二家的媳妇一脸尖酸样,眼里溢满愤怒的光芒,扯着嗓子大吼。
“泼妇,欺负人,还有理了是不是,你们要是再作妖,就离开这里!”村长气得面容铁青,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丝丝威严。
“村长,你太偏心了!”老二媳妇不服气地看着村长,大声说道。
“一只脚都快进棺材了,还天天闹事,你不要脸,他们要脸!”村长黑着脸,冷声说道。
“村长,是他们欠了我的钱,我想把钱收回来,也有错吗?”老二媳妇眼底划过一抹狠毒。
高沥青双手撑住地面,困难地坐在地上,声音带着痛苦:“二婶,我家借你们的钱早还了,你为什么要像吸血鬼一样总抓着我家不放!”
老二媳妇听到这话,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哭天喊地道:“苍天啊,还有没有天理,借条都在我这里,他居然说还清了!”
------题外话------
这章写哭了…。老太太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