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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苦大师道:“常悲师弟说得有道理,可世人只知通任督之法,却从来没听说过有封脉之技,也不会有那一个人会傻傻的去封自己任脉督脉。”李逸航道:“收归异种真气及封闭任督二脉,两种方法我都没一点点头绪,不知从何做起,只能往化功散方面去想。”常苦大师道:“李少侠,营救张先生出来后,你若没什么事,便请再上少室山,老纳师兄弟与你一块儿参详,定能想出应付办法。”
李逸航向二人道:“多谢两位大师为小子费心伤神,晚辈身上要紧之事甚多,害怕在她跳出来前未能完成,那我死不瞑目,眼下须得抓紧时间,实在难抽空再上山拜会两位大师。”常苦大师道:“很好,年轻人不畏生死,实是令人钦佩。常悲师弟,你到我寝室拿我枕头底下的书籍过来。”常悲道:“是。”转身出门。
过了一会儿,常悲拿了一本薄薄的书册过来,常苦大师道:“李少侠,你我相见一场,实是有缘,这一本《洗髓经》,老纳送给你,希望你勤加修炼,争取对内力真气及经脉运行原理有更深一步的认识,以便尽早想出收化归顺异种真气的法子。”李逸航在江湖上混了数年,听说过少林派洗髓经武功的神奇,此时竟然受赠,受宠若惊,道:“晚辈无功不受禄,又不是贵派弟子,岂能接受方丈慨赠?”
常苦道:“阿弥陀佛,少侠虽然不是我少林弟子,但我和常悲师弟及少林一派,向来敬重如你一般侠骨丹心,为国为民之人,再者我出家人慈悲为怀,岂能眼睁睁瞧着你坠入魔障,继而为害江湖?”
《洗髓经》这门功夫常悲自己想练多年却一直未获传授,而此时主持方丈既然传给外派一个毫不相干之人,当真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不解与怨念充满胸臆,待听得常苦之言,呆了一呆,想到师兄是为大局着眼,为天下苍生福祉着想,顿时释然,说道:“不错,少侠你为抗衡光复教多方奔走,出力巨大,我中原武林决不能少了你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英侠,为己为人,少侠都应该收下秘籍,多加修炼。”
常苦大师望着常悲道:“师弟,你为人精于细精于微,于‘大、全、浑’这三项至理,始终未曾领悟,在得失这一节,也始终破不了自身固态。《洗髓经》功夫精深博大,然精深为辅,博大为主,不传你这门功夫,实是怕你只着眼沉迷于精深,而忘却博大,荒废了我们出家做和尚的主旨,于佛法修为上稍有停滞欠缺,止步不前。”
常悲神色惶然,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道:“愿听师兄教诲。”
常苦道:“你适才劝说李少侠收下《洗髓经》,其实已然突破了你心中锢锆,实是可喜进展。出家人以禅为纲,以武为目,这一点,师弟若能参透,那又是一次质的飞跃,在练不练洗髓经这一门功夫上,便不会再执着。”常悲脸色凝重,过了半响,神色舒展,眉头也放松下来,常苦微微点头,脸上露出笑意。
他转头向李逸航道:“习练这本《洗髓经》,并不能令你武功突飞猛进,也不是令你脱胎换骨,只可将你体内顽疾病灶、杂质杂念清除,还你一个清新洁净的身体头脑,瞧瞧能不能借习练之机,把你体内的妖气尸意一并扫除。”李逸航这时才得知常苦方丈的深意,连忙跪下磕头言谢。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叫道:“明诚弟子有事求见师父。”常苦道:“进来。”木门推开,一名和尚走进,见得常悲师叔也在屋内,连忙说道:“明诚参见师叔。”常苦方丈道:“明诚,你有什么事?”明诚双手奉上一张纸片,说道:“这是戒律院常乐师叔送来的今月受罚弟子名单,请师父过目。”
常苦接过,说道:“好,还有什么事没有?”明诚道:“没有了师父,弟子这就告辞。”小心退出门外,轻轻掩上门户。
常苦方丈道:“李少侠,这洗髓经武功,还盼你勤加练习,我和几位师弟以及寺中长辈,还会为你体内病灶你思索对策,千万不可自暴自弃,轻易言死。”李逸航全身一震,颤声道:“方丈大师,我这尸气,已然很明显了么?”常苦长叹一口气,道:“也不能算是很明显,起码你目前自己还感应不到,但我想两年之内,你体内的她,就会跳出来激烈争夺控制权,所以你得做好两手准备,经中我已写了许多注解,以你资质,应不难看懂领悟,去吧。”李逸航点头应承,再拜受赠。
下得少室山,李逸航心想:“自己时日不多,从今日起,便得静心勤练洗髓经与混元功,争取在两年内报得大仇,那我便可安心去陪芷菲。眼下最要紧的是将张伯父救出来。”他没有回到妙手回春医馆里,径直西去洛阳。
来到洛阳古都市区北面的邙山,李逸航便细细观察起来。发现此处热闹非凡,游客众多,心想:“光复教在洛阳的是据点而不是分部,规模定然不大,看来应是坐落在这一片民居里。”他在各处街道上闲逛,以期能遇着教中弟子。
他在一处小食店里坐下,要了一碗牛腩面,问那小二道:“小哥,附近可有穿白袍的人员来往出现?”小二道:“没留意。”李逸航稍觉奇怪,店中食客不多,小二怎回答得这般干脆利落?埋单时,他拿出一小锭银子,在掌心中抛了抛,问老板道:“那些身穿白袍的人据点在那儿?”老板双眼生光,左右一瞧,低声在他耳边道:“出门往左走一里路,街头转角处,大门上有铜钉的那一户就是。”
李逸航依言来到转角处,只见布满铜钉的朱漆大门紧闭,门额上没有牌匾。忖思:“得要先拿住他们的人员打探清楚里面的情形才好动手,能把张伯父打败,里面的人武功必然不低。”等了半天,终于有二人从屋里出来,却没穿白衣。李逸航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在人少偏僻处,出手将二人点倒,喝问他们要生要死,那两人可能是平时横蛮惯了,纷纷破口大骂,一人骂喝道:“你小子吃了豹子胆还是狮子心,竟然敢动我们,小心我灭了你整族。”李逸航不跟他多说,一掌拍昏了他,向另一瘦小汉子道:“你是不是也想死得这么痛快?”另一人见他下手狠辣,不敢再逞强,连忙道:“不想,不想。”
“那好,我问你答,稍有犹豫,立即取你性命。”
汉子连忙点头。
李逸航道:“最近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四十多岁叫张震天的人?”汉子点对道:“是。”李逸航道:“关在那里,情况怎么样?”汉子道:“我不清楚,只知道是有这么一个人被带来。”李逸航问道:“现下屋里有什么高手?”汉子道:“青龙王和龙长老在里头。”李逸航吃了一惊:“龙长老怎么来了这里,青龙王又是什么人,什么级别?”
汉子道:“龙长老两年前就到这儿统领我们,青龙王姓左,叫左申,级别位于教中左右使之下,各长老之上。”李逸航大大惊骇了一回,龙长老已然难对付,现还多了一个比他等级武功要高之人,那如何得了了?问清屋内情形兵力分布,将两人五花大绑,塞上嘴,丢在路边杂草丛生的水沟里。
屋里有两大高手,只能智取不能硬抢,得想个好办法出来。寻思:“光复教内的是高手如云,这么多人为其卖命,真不知有什么吸引。这些高手恐怕一开始时都是被逼入教,时间长了便死心塌地效忠光复教,心甘情愿的为虎作伥,现下张伯父不正是这个情形吗?”
他左思右想,决定先去一探虚实,绕屋子转一圈后,发现这院子独门独户,左右并没有邻居,脑中电光一闪:“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当下到市内采购物品,让人送到院子后面,忙碌完一个下午,又让裁缝赶制一身白袍,穿在里面。入夜,他把下午准备好的材料悄悄堆放在院子围墙下,只大门处空着。
他把今天抓到的两人提到院子旁面藏好,给他俩喂食泥丸,恐吓他们这是穿心丸,不服食解药便见不了第二天的太阳,仔细交待他们一番,二人为了保命,叫他们去劫天牢也没问题,连连点头。
一切准备妥当,李逸航潜入院子里,遇到巡逻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全部点倒,逼问张震天被关之处,一人道:“张震天和龙长老睡在同一房里。”还指出房间所在。李逸航把三人扔到墙外,溜到龙长老房子外面,躲在窗下,细听房里动静。
只听得第震天声音虚弱,有气无力的道:“……浪费时间了,要杀就杀,就剐就剐,我张震天决不会加入你们邪教,死了这条心吧。”一人道:“左龙王,张震天老贼如此硬颈,干脆现在就将他干了,留下来夜长梦多。”听声音苍老而有点熟悉,应是以前在杭州打过交道的龙长老。另一个雄浑声音响起:“我教内人材凋零得厉害,前两年你在浙江的那一次大败,令我教元气大伤,至今东区那边还是一片空白。”听说话语气,正是那比龙长老高一级的左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