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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石头卖给小丑和卢瑟的男人叫贾斯汀, 是个农民。一番盘问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对方一口咬定, 那就是氪星石。
“我想去那个厂房再看看。”叹了口气, 桃乐丝转向身后的布鲁斯。“现在出发天黑之前回得来吗？”
……
那间被小丑选作进行交易的厂房是一个多年前就被废弃了的糖厂。地处哥谭西郊，荒凉偏僻。
“韦恩集团已经买下了这片土地。”买块地就跟买个甜甜圈一样容易的首富先生一只手微微扶了一把走在身边的姑娘, “这里会修建新的大型游乐场，到时配套设置也会跟上。”
“很棒的想法。”警方拉扯的警戒线还在, 她迈过地上的乱石。“哥谭可以拥有你, 是她的幸运。”布鲁斯·韦恩为了这座他挚爱的城市，不知付出过多少心血。
“我只是做了我应做的。”被夸奖的布鲁斯勾着嘴角, 但脸上的笑容却又带着点复杂。这座城市可以走到今天究竟付出过什么代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厂房附近的警察早已经撤了。桃乐丝和布鲁斯没有任何阻碍地来到了抓捕小丑和卢瑟的地点。布满灰尘的墙壁和掉落在地上的砖瓦, 破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们两个人当时站在这里交易，我们在上面。”究竟有哪里不对劲呢？
站在当时他们用来偷窥厂房内部的洞口下方, 桃乐丝仰头看着湛蓝色的天空，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小丑和卢瑟不可能分辨不出那不是氪星石。可为什么偏偏一口咬定那就是氪星石呢？就算小丑不老实，卢瑟没理由说这种会让人怀疑他科学素养的谎话。
结合托尼等人暧昧不清的放任态度, 她究竟忽略了什么呢？
“啪嗒”。砖石被踢动的声音响起, 两人回头，看到一个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你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看着一身西装、满脸微笑的卢瑟, 布鲁斯皱了皱眉。
“放轻松韦恩先生, 我不是为你才来的。”单手插兜，卢瑟造型摆得很是炫酷, “桃乐丝, 你还好吗？”他笑着看向金发姑娘。
“我……应该有什么不好吗？”察觉到男人话里有话, 桃乐丝直视对方，“嗯？莱克斯？”
低头微微一笑，莱克斯·卢瑟语气里带着不容人忽视的深意，“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和那位哥谭头号坏蛋，会认错氪星石？”
【……我没明白】依旧把“系统”作为名字的系统可怜巴巴地开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还不等桃乐丝回答，废弃厂房的天花板上就传来声响。紧接着，本就破败不堪的天花板被一只手硬生生拉开了一个大洞。熟悉的金红色身影从洞口探进头。面罩打开，“嗯哼，完成任务不回来打招呼。桃乐丝，你这是在跟他们俩一起玩大冒险吗？”
只是话还没等说完，本该造型很帅的托尼就被灰尘呛得打了个喷嚏——“阿嚏！”
“我给你们发信息说我要晚点回去的。”皮皮妮怎么来了？
“这里可是哥谭。”金红色的身影落地，托尼一点也没在意一旁的地头蛇。“小姐，我们很担心你的安全。我来接你回家。”
“这句话我就当作没听见。”单只手插兜，布鲁斯在女孩儿看不到的角度深深看了常年与自己撞人设的斯塔克一眼。他的设备实时监控着哥谭全境，可以说整座城市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钢铁侠虽然隐匿行踪，但根本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露。
对方分明一直远远缀着他们，或者说一直缀着桃乐丝。
“哦，谢谢。”不怎么在意地朝布鲁斯·韦恩挥挥手，托尼也没想过自己可以瞒过对方。“索尔他们都回家了，你还在这儿乱晃什么呢？”视线看了一眼卢瑟，又收回来。
“nothing ”，就算心里对整件事都有疑问，桃乐丝也不会当着布鲁斯和卢瑟的面问出来。在她心里，朋友兼偶像的托尼地位总是不一样的。就算有疑惑，她也得等回曼哈顿之后再说。“我只是想……”
“你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单独让你来处理这件事，自己不帮忙还不许其他人帮忙。”战甲打开，一身西装的托尼从里面走出来。“而且为什么……他会认错石头，对吗？”土豪妮的视线扫过一旁的卢瑟。两位跨时代科学家对视，桃乐丝居然发现两个男人眼中有默契一闪而过。
微微一愣，她一时间居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托尼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哼哈，别瞎猜了。”视线扫过女孩儿身边的两个男人，托尼不露一丝痕迹。“桃乐丝，你就算生气，也总不能让我在这种满是灰尘的地方给你解释吧？”
*
直升机在复仇者联盟大厦最顶层的停机坪降落。四个人依次走出来。进了大厅后，东道主自顾自走到吧台边，还顺手递给后面的女孩子一罐果汁。余下两个男人也不见外，自顾自找地方坐下。
手里捏着果汁罐子，桃乐丝也在沙发上坐下。整个大厅里只有他们四个人。
“鉴于事情发生在哥谭，所以我想我有权利要一个解释？”钢铁侠在对面坐下，布鲁斯率先出声。“斯塔克，索尔带走的那块灵石究竟是不是宇宙灵石？”他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但现在还不确定。
“鉴于我是那个真正被卷进事件里的倒霉蛋，我想我比他更有权力要一个解释。”一旁的卢瑟出声打断，“嗯？斯塔克先生？”
“在这件事情里你可一点不无辜。”摆摆手，托尼对卢瑟的抗议表示鄙视。“卢瑟，我们都知道如果那真是一块氪星石，你可不会放过折腾超人的机会。”虽然超人是正联的成员，但同为超级英雄，他们总有几分香火情在的。
摊摊手，卢瑟倒是一点没反驳。
“事实上，那个什么贾斯汀卖的石头——”见到余下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地伸长了脖子，托尼故意拉长声音，卖关子。“确实是氪星石——”
“不可能。”布鲁斯最先出声反驳。“那块石头发出的能量波动触动了我的监控设备，更别提神盾局精准检测过后也证实了石头既不属于地球物质也不是氪星石。而且你别忘了，就算我们都出了错，索尔也证实了那确实是宇宙灵石之一的力量灵石。”就算他们这些地球人缺乏参考数据而致使结果出现偏差，也没道理真的会弄错。
“嗯哼，听起来似乎是这样没错。”慢吞吞喝了口酒，托尼靠在沙发里两条腿交叠，一只手晃了晃酒杯。“但是韦恩，你所有检测仪器得到的数值都是在她——”抬抬下巴向着坐在旁边正皱眉看着自己的女孩子点了点，托尼揭晓最终的答案。“联络你说在哥谭境内发现宇宙灵石之后才得出的，不是吗？”
这个先后顺序至关重要。
布鲁斯把视线转向桃乐丝，他不太确定自己明白钢铁侠的意思。
“托尼，你把我说糊涂了。”布鲁斯确实是她负责联络的。当时艾布纳率先发给她一组坐标，表示在此区域内发现了异常能量波动。紧接着她查看地图，发现坐标范围在哥谭境内。没过几分钟，神盾局也发来联络表示检测到了同样的能量波动。她和索尔以及洛基出动与珍妮特·西西汇合。在这期间，她负责联络了布鲁斯，希望可以请这位地头蛇帮忙。
“嗯哼。”卢瑟哼了哼，他已经全都明白了。
“桃乐丝，你曾经和我说过你弄不清楚自身力量，记得吧？”桃乐丝的能力极限在哪里，就连X教授都不清楚。
“yeah”，微微点头，桃乐丝看着自家偶像。她原本认为她所有的超能力来源都是系统。但是当证实系统只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陪伴之后，她就非常不确定自己的力量来源究竟是什么了。
这个疑惑，她确实曾经说给托尼和艾布纳听——在隐瞒了她那不知究竟有没有过的上辈子之后。
“我让艾布纳对你做了持续监测和分析”，托尼大方承认了事实，“并且针对你的情况，我请教了几位常年对变种人进行研究的专家。”坐直身体，他朝身旁的姑娘笑了笑。“桃乐丝，你我得出的结论是——”
“我认为你真正的能力是可以根据自身的情绪和想法，影响外界事物状态。换句话来说，我认为你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操控你周围事物进行变化。”
“你喜欢小动物，所以你才可以跟他们对话。你想要抓住天堂组织的成员，所以我们的行动进展那么顺利。同理，你想要尽快找到现实灵石为地球消除这个安全隐患，所以这件事也很快完成了。”
【我还是不懂……】
“嗯咳，简单总结来说就是我把寻找宇宙灵石的任务交给了你。而在我们都不插手的情况下，你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进行寻找。在这种时候，桃乐丝，你得到了一个可靠消息说宇宙灵石有可能出现在哥谭……”
“你自然从心底里希望真的可以找到宇宙灵石。”卢瑟把话接了过去。“当你的愿望足够强烈的时候，这一切自然就成了真。”
他和小丑可真是锅从天上来。
瞪大眼睛，桃乐丝依旧不明白。“可是……”
“那块被进行买卖的石头确实是氪星石，”满脸轻松，托尼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桃乐丝，在你接受了和索尔一起寻找现实灵石的工作之后，告诉我，你认为灵石最有可能因为什么原因下落不明？”
“……被人藏起来了。”这是个合理的推测。
“是的，你认为灵石有很大可能被人藏起来了，所以索尔才会找不到。那么在这个时候，你认为有能力也有可能做藏起灵石这件事的人，会是谁呢？”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托尼暗示性地朝坐在另一边的卢瑟看过去。
视线随着托尼一起看过去，只见被盯住的金发男人满脸无辜地眨眼，好像川剧变脸一般立刻扬起一个委屈的表情。“桃乐丝，你居然这样想我……”
“我没有……”
“不，你有。”托尼无情地打断了桃乐丝推卸责任的行为。“是你非常怀疑卢瑟和小丑与这件事有关，所以他们两个才会凑在一起、被我们发现。”
原本他和艾布纳设想的背锅侠是索尔的弟弟。只是没想到，桃乐丝更会怀疑小丑和卢瑟。
“你是说，因为我希望快点找到灵石，所以才会把卢瑟和小丑的氪星石当成力量灵石？”卢瑟和小丑买卖氪星石打算坑超人，但在受了她影响的其他人看来，卢瑟和小丑是在贩卖现实灵石。
“那索尔带回去的石头到底……”一句话没等说完，桃乐丝忽然想到在这一圈的弯弯绕中，最开始的那一环。“等等，通知我在哥谭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的人是你！”
“嗯哼。”点点头，托尼把视线移开。“关于这件事嘛……”
“真正的现实灵石到底在哪？！”桃乐丝没给对方再次搪塞的机会。“托尼？”
大厅里安静了几秒钟。
“well ，这件事你们可得保密……”一只盒子被托尼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来。打开，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居然自己把灵石藏起来了？！”灵石晶莹剔透，几乎堵得桃乐丝想要吐血。
“我说了我是无辜的。”
除了托尼之外，在场就只有卢瑟满脸轻松。
“斯塔克，你这样……”布鲁斯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come on ，我是个科学家！”
“……我要下去撸猫冷静一下。”
接收的信息太多，桃乐丝觉得头脑发晕。
……
年轻姑娘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不等余下两个人反应，卢瑟起身走到茶几边直接把里面那颗石头拿起来。在布鲁斯不赞同的眼神里，高高抬手，然后松开……
“喂！”
所谓的现实灵石掉落在地上，居然磕掉了一个角。随着碎片落地，布鲁斯半站起来的身体又缓缓坐了回去。
“幸亏她没怀疑。”侧身依靠在吧台上，卢瑟面向钢铁侠。“你该准备个质量好点的仿品。”
“哼”，托尼哼了哼，他对卢瑟看穿真相毫不惊讶。
“这到底怎么回事？”布鲁斯皱着眉头，问道。
“你真的认为以变种人的能力能够操纵这一切吗？”卢瑟低低笑了一声。“其实，她就是……”
*
石头原来是被皮皮妮藏起来了。
“我真是没想到……”一只手抱着自家胖橘，桃乐丝觉得头疼。
【难怪他叫皮皮妮】，系统很中肯地说。
被系统逗笑，桃乐丝抱着自家胖橘狠狠揉了揉。
“桃乐丝，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所有事件都告一段落，系统好奇地问。
“接下来吗？”把胖橘举起来亲了亲，夕阳的余晖下，桃乐丝勾起嘴角，“当然是好好过完这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