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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一个位于边陲的小镇。这个地方的修行之风很盛。即便是到了现代,还是有很多人来到这里,在山腰中结庐,做个半修半隐的修士。
"我这是在哪?"车子一直跑了大半天的时间,还在高速上的时候,林婉宁似乎是醒过来了,揉着太阳穴的位置,迷迷糊糊地问李有钱。
李有钱心中大喜,扭头说道:"你醒了?咱们现在马上到江秋了。"
"江秋?"林婉宁念叨了一句,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是不是失忆了?"
林婉宁琢磨了半晌,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今天几号了?"
"4月20号。"
林婉宁大惊,急忙拿出来手机,看了看:"昨天我在哪儿?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李有钱笑了笑说道:"你被林天云下了药了,是南洋那一代的旁门左道。我已经用法子将你体内的毒压制住。不过,还少一味药,所以今天咱们去找。"
他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个透彻,林婉宁震惊至极,似乎不敢相信,又追问了几句,这才觉得困了,在车子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到达江秋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晚上。这里家家户户都供奉着神像,而这神像究竟是谁,已经没人能说清楚,都说是天师。
江秋是个很小的村子,在村子的南边就是钱江,江水汩汩流过,转了一个非常大的弯儿,两岸陡峭无比,过江依靠的还是许多年前的旧桥。
"老乡,麻烦你一下,我们是来游玩的客人,天色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你这儿借宿一下?"
这里也没有旅馆什么的,就是彻底的农村,李有钱随便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是干净的人家,上前去打听。
"一晚上三百六。"那老头抽着旱烟,没有说什么废话,显然已经见过很多次这种情景。
李有钱吓了一跳,这里比市区的还贵。不过天色已经黑了,四周的山像是野兽一样静静地伏在地上,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好,我们就在这儿住几个晚上,房钱一天给你算一次,这是今天的三百六。收好。"
"不够。"那老头满脸都是沟壑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随着烟火的明灭,他的脸看上去也是阴晴不定。
"嗯?"李有钱生气,不是刚刚你说的三百六么?
"你们两个人,那是要七百二。"老头吐了一口烟儿,一股强烈的味道朝着李有钱涌过来。
"……"李有钱无语,不过出门在外,也不方便计较这么多。又给了老头三百六,那老头收了钱,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说道:"跟我来吧。"
李有钱伸手扶着林婉宁,走进了院子里,里面有一个石磨,还放着一个神像,也不知道是谁,在黑暗中吓人。
那神像就在院子南边放着,有一人多高,站着,似乎是个道士。李有钱瞟了一眼,就跟着走到了屋子里。
老头开了灯,昏黄的灯光跟瞎子没什么区别。
"嘿嘿!姐姐,姐姐!"
突然从房间中钻出来一个男人,看样子有二十多岁,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直接朝林婉宁钻过去,让两人吓了一跳。
那老头一脚踹在那男子的屁股上:"瞎叫什么,去打点水去。给客人洗脸。"
"姐姐,嘿嘿,姐姐!"那男子嘴角流着哈喇子,傻乎乎地说道。
李有钱急忙护住林婉宁,警惕地打量着那傻子,看了一会儿,发现不是假装的,而是真傻,也就放下心来,从兜里摸出来一个还没吃完的面包,递过去:"给,吃了吧。"
那傻子接过去就一大口咬下去,老头气得又是一脚踹下去:"叫你去打水,你干嘛呢?"
傻子满嘴的面包,嘿嘿笑着,跑了出去。
"你们先等等,我去收拾一个房间。"
这老头一共有五间房子,其中三间是正屋,还有两间偏房,老头子就是给他们收拾的偏房。
过了一会儿,傻子回来,端着一盆清水,嘿嘿傻笑两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就站在一边,看着林婉宁笑。
林婉宁被看得有些发毛,不过在别人家里总是不好说什么。
那老头一会儿就钻了出来,冷冷地说道:"收拾好了,你们进去吧。"说完拉着那傻孩子往外走去,那傻子就是不听,一个劲儿地不走。
老头劈头盖脸打了那傻子一顿,打得他凄惨地叫了起来,林婉宁和李有钱看不下去,急忙拉开老头:"算了,算了,别打了,再打真要死人了。"
"死了拉倒。"老头气呼呼地说了一句,拉着傻子走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里怎么这么古怪?"林婉宁心有余悸,有扶住了脑袋。
"怎么?头疼么?"李有钱见到他这样子,知道肯定是又犯了。
林婉宁轻轻地嗯了一声,李有钱扶着他在一个破椅子上坐下,说是椅子也太高看了,这就是一个树根,弄得像是一个椅子。
"来,我给你扎针。"李有钱说完,拿出银针,不一会儿就将林婉宁的脑袋上扎了几根。
"好点了没?"李有钱轻声问道。
"嗯。"林婉宁点点头。
两人休息了一下,收拾收拾房间,就进屋里睡了。半夜,两人被凄厉的叫声给惊醒了,李有钱还以为是那傻儿子出了事,不过仔细一听,发现不只。
这叫声在院子里有,在外面的村子里也有。
仔细听听,还有人大骂的声音,李有钱心中纳闷,起身走到门口,听到那老头在叫骂:"你个小兔崽子,让你去吃,让你去吃。"
李有钱打开了房门,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寒冷的气息猛然扑进来,让李有钱不由打了个寒战。
这时,外面也没了动静,星星挂在天上,整个山村里响起了狗叫声,也就是几声,然后陷入了一片沉寂中。
李有钱不想生事,所以站了一会儿又悄悄地关上了房门,回到房间的床上,林婉宁也醒了,在黑暗中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