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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羡娘和川哥又fangdao了~ 既然二十岁之前必须成亲, 那他的首选当然是那个和他有过露水情缘的人, 只是那样一来, 他就得必须一直用女人的身份,不能曝光,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万一日后一不小心暴露了,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下场呢?
说不定还得连累对方。
何况,他若是和对方成亲,那么那人必定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在这个变态的世界,那人能接受自己和一个同性在一起吗?
这些问题都是殷羡不确定, 以后却要面对的, 只是现在对于他来说,想的有些早了。
算了,还是先赚钱吧。
元王府
“销玉蝶?!逐出族?!不行!”孟元惊怒的声音响彻书房。
书房里的另一个人却还安安稳稳坐在那儿喝茶。
她这话一出口,那人就转动了自己无神的双眼朝向她的方向。
“为何不行?”
“不管怎么说, 他们都是本王正儿八经抬回来的侧夫,也是正儿八经上了玉碟的皇室中人, 怎能就这样轻易被逐出皇族?!何况这件事与他们有关无关还没有一个定论, 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处置人, 就是你父亲教你的吗?!”孟元怒道。
孟凌川面色未变, 只是淡淡道, “哦, 没有证据啊……娘亲觉得, 我本人就不算证据了吗?还是说,需要我把那个在我的药里加料的人找出来带到你面前,才算证据?亦或是,我让人去挨个差卖过化春丹的店铺,看看咱们府里究竟是谁买了才算证据?”
提起这事,看到孟凌川洁白无瑕的眉心,孟元心中微疼,偏过头去没敢看他,尽管那双眼睛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可她就是不敢对上那空荡荡的双眼。
“你……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孟凌川哦了一声,“原来在娘心里,他们做的就是无证不可惩,而我就是咄咄逼人?”
孟元稍稍抬头瞧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无奈道,“娘已经帮你惩罚他们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好吗……”
“这话你若是早点给他们说,我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孟凌川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开口打断她,“娘,销了玉碟,逐出族,他们依旧可以住在王府里,依旧有原来的待遇和生活,我不过是让他们丢了这个名分而已,索性他们也不缺这名分,以往的时候,不就是顶着侧夫的头衔享受着正夫的待遇吗?”
说到这儿他似乎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不过那笑容却是有些冷,“没了名分,您依旧可以宠他们,依旧可以对他们好,我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绝不会不自量力阻止你对他们好。”
孟元想说些什么,却还不等她开口,孟凌川又道,“没了名分,却改变不了孟启云是您儿子的事实,他日后依旧能嫁一个好女子,可儿子我……这辈子却只能常伴青灯古佛,您不觉得这已经很不公平了吗?,若是您连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我,那儿子也只有去宫里找皇姨聊聊天了,说不定聊着聊着就会说到这件事,届时,我的要求可就不仅仅是取消了他们的名分而已!”
孟凌川才不是爱装大度的人,睚眦必报这个词更适合他,并且他也不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的性子,他吃的苦,受的罪,当然要明明白白说出来让别人知道。
反正他也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名声这个东西,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
不是嚣张地敢明目张胆地对他动手吗?那他就让他们看看,动了他的后果。
销玉碟是要昭告天下的,日后即便继续住在王府里,那也只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侍和公子小姐,他们费尽心机想要的地位富贵只能看得见摸不着,那扭曲的模样一定很好看,只是可惜,他是注定看不到了。
想着,他眼里浮上一片黯然。
这让孟元觉得他是因为所求之事不得答应,心下一软,心里本就摇摆的天平便微微向孟凌川的方向倾斜了。
“销玉碟……也不是不可以。”孟元犹豫着说出这句话,孟凌川猛地抬头,紧接着她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不过……你得保证,娘照你说的做了后,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不得再次纠缠。”
孟凌川冷笑一声,“只要他们不再来招惹我,我也自然懒得面对他们。”
于是,最后孟元还是答应了。
当销玉碟的圣旨下到元王府的时候,梅侧夫和孟启云宛如晴天霹雳!竟顾不得规矩,猛地抬头看着头上那明黄的圣旨,好似死死盯着,它就能化为灰烬!
而梅侧夫那六岁的女儿孟启贤竟是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些陌生的东西和人,根本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即便再不愿接受,梅侧夫也只能跪着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那对他来说屈辱无比的圣旨!
哗啦——!
西苑传来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仆人纷纷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现在谁要是进去了,那可就是撞枪口上。
相反,孟凌川的院子却是欢声一片,下人们纷纷欣喜不已,以前他们明里暗里没少被西苑的人折腾,现在再不庆祝一下还要等何时?
王夫看着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孟凌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总算松下来了。
原本以为经历了这件事的凌川会一蹶不振,却不想他却被磨砺地更坚强更厉害了,他也可以放心了。
忽然不知想到什么的王夫脸色微微一愣,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小声问孟凌川,“川儿,爹问你个事儿,你……要是不想回答也行。”
孟凌川正色,“爹爹想知道什么就问罢。”
王夫这才咬牙下定决心一般问道,“那日侮辱你的人,是谁?不用处置了吗?”
孟凌川手一重,一朵开的正好的花瞬间被碾作了尘泥,落到了地上。
今儿也没例外,一车的大老娘们跟着比谁声音大谁知道的东西家的闲事儿多似的,直听得他后悔怎么就没带棉花这种神物,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这儿根本没有棉花这种东西。
“诶?刘金凤怎么不在?要不要停下等等她?”有人惊道。
身边一人拉住她,嘴里嫌弃道,“等什么等,人家这会儿估计在哪个销金窝逍遥呢,哪儿还想着回家!”
“她有钱?她女儿不是伤了腿吗?上回还到我家借钱来着。”另一人诧异问。
“你借给她了?”
“没呢,我家有几个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闲钱借给她。”
“没借就好,看她那模样,借了钱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那她怎么有钱去找乐子?”有人把话题绕了回来。
“你们是不知道,刘金凤女儿不是和人打架伤了腿吗?她伤的重,人家也伤的不轻,本来定的亲也被退了,眼看就要官配,临时找不到娶夫的人选,就跟刘金凤家商量了换亲。”
“换亲?!”惊呼的可不止一个人,就连殷羡都转过头来看着她们,听了一耳朵,不单是因为“换亲”那个陌生的词,还因为人家口中的“熟人”。
“可不是?刘金凤那心里窄得只剩自己,听见能不花钱的事儿忙不迭就答应了,半句条件都没谈,两家一谈妥,第二天就将人送了。”
“那家人急着娶夫,刘金凤家又不着急,她家女儿才十五六岁,可还有好几年呢,怎么就答应了?”不怪人这么问,在这儿,能换亲的人家,怕都是家境差不多的,换的人估计才貌也不怎么样,不然谁不会找个条件好点儿的儿媳?就算做夫侍怕也比这换亲好。
“谁让她女儿伤了腿呢?现在家里又没钱治,能不能把腿治好都还不好说,日后娶夫也有碍,比起以后花聘礼娶个人回来,还不如现在换亲,好歹一分钱不花就能换个女婿进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人,从没将玉哥儿放在心上,能换利益就巴不得脱手,又哪会替他考虑。”
在这里,换亲其实是件很掉面子的,基本就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人才会干的事儿,哪怕家里没有余钱做嫁妆,也会带上一床棉被两身衣裳,可换亲嫁出去的儿子可是什么都不会带的,就一个人过去就行了,甚至连酒席都不用摆,在婆家的地位也就比买来的下人高不了多少。
也就是因为换亲不用花钱,刘金凤才答应地这么干脆,既然不用攒钱给女儿娶夫郎了,夫郎有了指望,这下女儿的腿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刘金凤就立马拿了家里攒的给女儿娶夫的钱到城里好好放松了下,因为家里一连串的事儿,她都好久没来这儿找乐子了,这才想夜不归宿。
后面的话也没什么干货了,殷羡默默扭过了耳朵,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男孩儿,这才过了多久时间,竟然沧海桑田,都嫁作人夫了。
那孩子是欢喜的吗?殷羡想都不想就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可他是心甘情愿的吗?殷羡却不敢下定论了。
这个世界制度或许和华夏古代有诧异,可最终的效果却是殊途同归,专制,压制,无论是从国家法规还是社会道德,总有太多像大山一样压着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