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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能干那些违法的事吗?我这是完成上级派给我的任务,那手机是从犯人身上搜出来的。”
孙宾连忙说:“行行行,我今天也帮帮你这位监狱人员,让你在里面立个大功,争取让你早点减刑,重获自由。”
“赶紧开车吧,别说风凉话。”
我们在华星电子商贸城的广场下车,孙宾直接领着我从员工通道进去,在售后维修部见到了这位刷机高手李茂。
这个身材很瘦,看上去很文弱的年轻人,正趴在电脑前面勤奋工作。他戴着厚厚的眼镜片儿,就这样还脸往屏幕前直凑,看样子常年在电脑前工作把眼睛都瞅坏坏了。
孙宾走到他身边说:“老茂,我有个朋友带来一部手机,请你给解解锁。”
李茂转脸看了看我,又继续盯着屏幕,嘴里问道:“带三包凭证和手机说明书了吗?”
孙宾语塞,把眼睛看向我。
我走到李茂身边,朝他伸出手来:“你好,同志。”
他看见我身上的制服,有点发愣地点了点头。
我尽量模仿电视里那种警察的语气:“我是江城女子监狱女狱政科的干事刘良,这是我的工作证。”
我把口袋里带着国徽的工作证递给他,他有些发懵地翻开看了看,连忙站起来对我伸出手:“你好,刘警官。
他这么叫我,我还有点不好意思。我立刻端正态度说:“李茂同志,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在监狱的服刑犯人中查到一部手机,怀疑这部手机的通讯记录中有和毒贩集团联络的证据,想请你这位民间高手帮我们解开它。”
李茂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不敢当,不敢当,那个,能让我看看手机吗?”
“噢,好。”我连忙从怀中掏出那本书,从书里将手机取出递到李茂手里。
李茂一拿到手机,立刻拿在手里翻看,完全把我晾到了一边。这样的技术狂通常一涉及到工作就会进入忘我的境地。我也不打扰他,站在旁边静静等待。
他从工具箱中取出一条数据线,插入手机接到了电脑上。我看见电脑上出现一大堆的英文字母,感觉挺高科技的。我是个英文盲,上学的时候,每看到成串的英文字母我就头疼。
他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兴奋地对我说:“这部手机是在国外制造的的,有很强的信号辐射,能避过大部分的电磁屏蔽场。但是它的辐射很高,用时间长了对人体有害,也不符合我们国家的电子安全标准。它是过不了海关检查的,除非是走私进来。”
我点了点头说:“这的确是一部走私手机,罪犯用它避过了监狱里的信号屏蔽,长时间和外界进行联系。”
孙宾在旁边戳了戳我的腰悄声问:“你还真是查案子啊?”
我没好气地说:“那还怎么着?敢情你以为我刚才是在骗你呀?”
其实我只是属于司法警察编制,并没有刑侦的权利和职责,何况这部手机是我瞒着监狱领导从姚广娜手里没收来的,私自拿出来解锁的事也瞒过了监狱领导。如果让领导们知道并且查问起来,我被开除解雇都是轻的,弄不好就会蹲大狱。
一直盯着电脑的李茂突然皱起了眉头,转过脸对我说道:“这手机用的是基于安卓系统改版的全新操作系统,它的代码并不是开放的,所以解锁有点困难。”
我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这位不是被称作刷机高手吗?如果连高手都解不开这手机,那我真的等于顶着危险拿了一块废铁。
李茂挠了挠头说:“警察同志,请耐心等待,可能要费一点时间。”
我说:“别着急,我慢慢等。”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李茂长舒了一口气从电脑前站起来。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把手机递到我手里说:“总算破解了,我已经把屏锁改成了数字密码,密码四个六,寓意着你们办案顺顺利利,早日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孙宾站在旁边好奇地问:“不是不好破解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李茂看了孙宾一眼说:“它就算再变,根子还是安卓系统,只要和安卓沾边儿的,就没有我破解不了的。”
我双手紧紧握住了李茂的手:“非常感谢,李茂同志,你给我们的工作提供了极大的帮助,等案子破了,我要给你记首功。”
李茂也激动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能帮助公安同志侦破案子是我的荣幸,何谈谢字。”
我打开手机屏幕,我用手指按上四个六,果然出现了主界面。我翻动屏幕,手机反应却很迟钝。
我不由得疑惑地问:“这手机怎么这么卡?”
李茂推了推眼镜说道:“可能是因为微信等聊天软件里积攒的东西太多,我没敢清理怕误删了重要的东西。”
我把手机重新放进书中夹在腋下,再次和李茂握手:“谢谢你,李茂同志,再见。”
“不用谢,不用谢,再见。”李茂殷勤地把我和孙宾送出电子商贸城。
坐在车里孙宾疑惑地问我:“你不是在监狱里搞心理咨询的吗?怎么又和刑侦沾上了边儿。”
我有些心虚地说:“心理咨询怎么不能和刑侦沾点儿?你没看见警队里的谈判专家都是心理医生吗?这次我们是配合公安机关,联合进行侦破工作。”
孙宾这才信服地点点头:“好小伙,有前途,那就祝你早日升官,但不能祝你发财,你要是发财了,就离进局子不远了。”
我说:“去你的,你赶紧把车停到路边,我坐公交车回去。你忙你的事去吧。”
“别介呀,哥们儿可以送你一程,反正也不耽误这一会儿工夫。”
我横了他一眼说:“从这儿到我家需要多少油钱?坐公交只要一块钱,你这脑袋怎么一点都不会算经济账,行了,放我下去。”
正好有一辆公交车缓缓靠站,我从孙宾的车上下来和他摆手说:“改天请你吃饭。”
我登上公交后坐到靠后面的角落里,正好闲来无事就从书里拿出姚广娜的手机,打开翻看起来。
这个女人把手机用得不是一般的卡,我打开微信界面就足足等待了三十秒钟。微信里只有一个好友,就是那个老蒙,我打开他们的聊天记录,不间断的往上翻页,划动得我的手指都发酸了才到达顶部,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去年冬天。
怪不得这么卡,姚广娜整整积攒了九个月的聊天记录,这个女人是要有多懒,才能让微信记录把手机内存全部占据。
我要是把它全部翻看完毕,也相当于读了一部网络小说。
慢慢看吧,反正我接下来的时间很充裕。
我从我们家那个路口下车,走着回到家躺到床上继续看,却听见我妈在门外喊:“良子,你王叔来看你来了。”
王娜的爸爸王全贵,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因为什么进监狱,所以在邻居面前都闭口不谈。虽然说新社会笑贫不笑娼,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不得不放下手机迎出门去,对站在门外的王全贵说:“王叔,快请屋里坐。”
王全贵点点头说:“我今天是特地来感谢你的。要是没有你,娜娜就在里面被人欺负死了。你这孩子果然是个靠得住,能办事的好人,能人。”
我说:“王叔,看你这话说的,咱们是乡里乡亲,我不帮她帮谁?”
他揉了揉眼睛,似乎是动了真情:“娜娜都告诉我了,你为了帮她,把里边总欺负她的那个牢头都整治趴下了。叔要谢谢你,她差不多还有一年就要出来了,你在里面帮我看好她,不要出什么岔子。”
我说:“这个你放心,只要我在里面一天,我就会关照她的。”
王全贵一连说了许多感谢的话,才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人,我跟在他身后说道:“你给我的六万块钱,我用了一万换成烟票用来打点关系。剩下的我全给了王娜,让她在里面改善一下生活。”
王全贵徉装抱怨地说道:“你这孩子,那钱本来就是给你的,你给她干啥?她犯了错误政府就该惩罚她,让她过得太舒服记不住教训,出来以后还怕再犯。”
我连忙止住王全贵后面的话,对他劝道:“王叔,你听我说,首先咱们邻里街坊,我要是要你钱,这关系就变了味儿了。其次,监狱里最近查的很严,我幸亏提早打点的及时,如果换成现在,给人家钱人家也不会要了。所以你不用再给我钱了,再给就是让我犯错误。”
王全贵接连说了几个好,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我回到自己屋里,继续翻看姚广娜的手机,就连吃晚饭的时候也是边翻看着手机边吃,从下午整整看到第二天凌晨两点,才看完姚广娜所有的聊天记录。
看完他们夫妻的私房话,我终于明白姚广娜为什么积攒九个月的聊天记录不肯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