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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出来?"秦直咧开宽嘴唇笑了笑:"那好,你就说道说道你怎么把罪犯给引出来?"
我对秦直有一种非同寻常的信任,许多事情也不用瞒他,所以我就直来直去地说:"这个流窜犯在韩为先的手下干活,他们最近在找一个女孩,至于为什么找我就不和你细说了。我原来的手机被他们用一种特殊手段给监听了,所以我刚才用的是新买的手机联系的你。"
没等我把话说完,秦直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抬起手指对我说:"你的意思是用你那个被监听的电话打给她?装作无意中泄露了那个女孩的藏身地点,我们事先埋伏在预定地点给他们来个包饺子?"
我对秦直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这刑侦人员的专业技术高,我还没说完你就明白了。"
秦直摆了摆手:"你少给我拍马屁,马上去给我办这件事情,要是让罪犯逃走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笑着说道:"关于设伏的地点,我还没有想好,你这位专业人员给安排个,既能让对方相信,又可以在抓捕的时候对方不利于逃脱。"
秦直靠在椅背上凝神思索了一阵,突然坐正身体,打开电脑上的地图软件,放大很多倍之后,指着其中一条街道说道:"老东城区的荣兴街,街道狭窄,但是白天来往行人多,不利于抓捕,我们最好把行动时间放在晚上。"
我笑着说道:"跟我想一块儿去了,这个街道上有余莎莎的老宅,也就是女子监狱监狱长米若华的老宅,她从小对这一带很熟悉,躲在这地方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秦直没好气地说:"你别放那马后炮,就这么干,你这个电话最好也在深夜打。"
我随后话音一转:"但是这个选址也不那么理想,要知道我们的直接对手是韩为先,他的脑袋瓜可是灵活的很,荣兴街也是他的老宅,我们把设伏圈放在这里,也许会引起他的警觉。"
秦直低头思虑了一下,问我:"那依你的看法,应该放在什么地方。"
我指着电脑屏幕对他说:"荣兴街旁边这道街,叫做成都街,比荣兴街要繁华一些,虽然不那么利用抓捕,但绝对会消除对方的戒心。而且这条街附近居民自建的房子也比荣兴街上的建筑高,可以居高临下观察荣兴街。我们把余莎莎的藏匿地点假设在街上的这个旅馆里,等贾栩放带人来自投罗网,等他们进入旅馆后堵住前后门,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秦直捏着下巴斜睨着我,突然冷笑了一下:"你小子跟我玩套路,地点你早已选好了,还假惺惺地来问我,怎么个意思,显得你比我高明吗?"
我连忙告饶:"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滚你的蛋,安排好了给我打电话。"
我被秦直从刑警队轰了出来,开车往成都街而去。虽然已经安排好了设伏地点,但还需要进一步去踩点,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我刚才给秦直说的那家旅店就在成都街道中心的位置,名字叫乐家旅馆。
我把车停在旅店门口,从车里走出来抬头看门面,这种小旅店在市里经常可见,是普通个体户把自建房改造而成,别说什么消防通道,消防设施,估计连合法的营业证都没有。
这正它是令我满意的地方,这种不合格的旅店只有前门和后门两个出口,方便设伏堵截。
我把墨镜戴在脸上,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旅店前台服务员是个胖胖的女孩,正盖着扇子趴在桌子上睡觉。
我站在她面前,用手指重重地敲着台面说:"给我开一个房间。"
这剪发头的胖女孩嘴角流着哈喇子坐起来,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嘴角,无精打采地说:"先登记一下,名字。"
"余莎莎。"
"怎么是个女人名字。算喽,身份证拿来。"
我装作掏了一下口袋,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身份证忘记带了。"
这胖女孩也没有在意,把厚厚的登记本放在台面上:"把名字和身份证件写上。"
我胡乱诌了一个证件号码抄在本子上,这类街边小旅馆的就是有这个好处,对身份证件查得不是很严。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拍在台面上问:"206号房间,住多长时间?"
"一个晚上。"我说。
"八十块钱。"
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她:"不用找了,剩下的是给你的小费,对了,如果晚上有人来找我,就告诉他们我住在这里。"
胖女生立刻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颊的肉都在抖动,脸笑得成了个包子:"谢谢老板,你吩咐的事情我一定会照办。"
看她高兴成这个样子,估计自从坐在这里就没有收到过小费,毕竟长成这个样子,多数时间会影响到客人的心情。
我摆摆手穿过门廊朝楼上走去,来到206房间门口打开锁。进去一看房间的设施果然很简陋,只有两张床和两个床头柜,靠墙这边的简陋的桌子上放着电视。这客房连个卫生间都没有,要方便还得去走廊尽头的男女公厕。
我没有在房间里多逗留,四处游逛着打量旅馆的结构,二楼的走廊只有左右两个窗户,只要派人把这两个窗户外面守住,再把206房间的窗户外面守住,然后从楼梯口强攻,进来的所有人都逃不脱。
把旅店的大致结构了解了一下后,我从楼梯上下来,穿过前门走出去。前台的胖妞又陷入了梦乡中。不过这样也好,她会以为我这个客人一直待在房间里。
我回到滨江小区,在那里一直待到晚上十点整,我才用新手机给秦直拨打了电话,给他讲解了一下成都路乐家旅馆的地形和内部构造,以及可供他们选择的行动方案。
秦直几乎都插不上嘴,听我把情况滔滔不绝的介绍完,最后他只能长叹一声说:"你小子要是成为罪犯,那就是我们公安机关的大敌。"
我给秦直打完电话半个小时后,他给我打来电话说,所有的人员已经守在宾馆内外,只等着我来引狼入室了,不,准确点说应该是请君入瓮。
"你小子可千万别让我扑了空,我这么多的兄弟都没回家在局里等着呢,哥哥我的面子受损是小事,我们行动的经费都不能白白浪费。"
挂掉电话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假如对方警觉性高不上这个当,我岂不是太对不起秦直了吗?
既然箭在弦上,那就不得不发,这个时候可不能再患得患失。
我果断地拿出旧手机给李朝阳拨打过去,语气尽可能平缓地说道:"喂,李大哥吗?我有事情要找你,明天我有些事情脱不开身,你能不能帮我办个事。"
这套说词我和他之间早已盘算好,李朝阳按照预定的套路回答说:"好吧,你说什么事。"
"你明天上午去滨江小区我家里拿一个旅行箱,送给成都路中和信托对面的乐家宾馆206号房间住的客人,记住是一个粉红色的女士旅行箱,我给你放在门厅玄关处,前万别拿错了。"
李朝阳回答:“明天上午十点钟我会过去。”
我挂掉电话后,连忙下楼开车前往成都路安乐旅店附近,一边联系秦直。他把车停在这条街五十米远的街口,我在路边停下车后,钻进他的车里。
车里坐着秦直和刑警小李,我在后座上和他们握了握手说:“情况怎么样?”
秦直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旅店门口还没有什么动静。你敢肯定他们会过来吗?”
我能说什么,我只好点点头说道:“我不能给你打包票,但我肯定他们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会来。”
秦直把烟头掐灭,扔到了车外,咬咬牙说道:“就算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也得守下去,犯罪分子一天在外面逍遥,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就多一分威胁。”
虽然秦直这样说,但我依然能感觉到压力,万一这次的行动变成一场无稽之谈,他的脸上绝对会挂不住。
我们在夜里静静地等待,看着夜间活动的人流逐渐消散,昏黄的路灯下只有一两对男女在踽踽而行,时而有几辆车从街道上驶过,洒下一串串灯光的倒影。
秦直车窗旁的烟头已经掉满了地面,他把手伸回来,要在工作台上的烟盒中取烟,发现烟盒已经空空如也,扭头问警员小李:"现在几点了?"
小李抬手看了看手表说:"已经是十二点一刻。"
秦直把目光看向我,故作轻松地问道:"刘良,你的计谋是不是不管用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