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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夜,穆媞第二天醒来时, 已经是早上十一点。
她记得她最后一次看手机是夜里三点多, 那时候花知也抱着她, 借着床头的小白灯握着她的手指,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低低地说:“手指好小, 好白……”
她后面再说什么, 穆媞已经没有印象。
虽然她很想把花知也夸她的每句话都记下来,但她真的太困了。
后来她六点多便醒了,花知也与她隔着半个人的距离睡着, 手搭在她的腰上, 而她的腿, 十分不老实地架在花知也的大腿上。
后来再醒来是被花知也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好像感觉对方吻她的眼角, 接着又睡了过去。
再接着便是现在。
穆媞仰头伸了个懒腰, 不急不慢地去浴室洗漱, 整理了一下头发, 接着把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挂上去,又挑了件衣服换上, 才慢悠悠地下楼。
到楼下后,她看到花知也站在半掩着门的厨房里, 她倒了杯温水后踩着拖鞋走了过去。
“做什么呢?”穆媞靠着门边, 看着里头双手抱胸, 低头看高压锅的人问。
花知也转头看了她一眼, 问了句:“不冷吗?”
这么冷的天,就穿了一条白色的吊带背心,一条浅蓝色短裤。
“还行。”
她刚说完,花知也便走了出来,她拿着杯子在后头跟着她,见她到客厅调高了暖气。
穆媞晃了晃脑袋,把杯子放在一旁,拦住花知也回厨房的去路。
她撩了撩遮住眼帘的头发,偏头说:“锅里是什么?”
花知也回答:“粥。”
穆媞哦了一声:“起床到现在,就煮了这么个粥?”
花知也突然被这么调侃,便不急着走了,站在她面前看她,笑了声,伸手过去,勾住她背心的带子,问:“大白天的,发什么骚?”
穆媞大笑一声,趁势上前勾住花知也的脖子:“白日宣淫啊。”她抬眼看她,脱了鞋光脚踩在花知也的鞋上,问:“日不日?淫不淫?”
花知也伸手点她的脑袋,把她推开。
毕竟花老师第一次下厨,她还是很宝贝她的粥的,明明定了时,但还是要看着锅上的数字一点一点地把时间消耗完,她这么等着,穆媞站在门口也跟着她等着。
两人仿佛两尊石像,一个盯着锅,一个盯着人,一动不动。
等到空气里传来嘀的一声,花知也终于动了起来,她上前走了一步,正想伸手打开锅,穆媞突然开口阻止:“诶!等一下啊。”
她走了过去:“还要闷一会儿。”
花知也听罢,收回手问:“闷多久?”
穆媞想了想:“就一会儿吧。”她转身朝着冰箱的方向去,问:“有配菜吗?”
花知也摇头:“没有。”
穆媞听后回头,疑惑:“那你本来是打算干吃粥?”
花知也理所应当地回答:“白粥干吃不行吗?”
可……以。
穆媞还是打开了冰箱,毕竟阿姨经常来家里,冰箱看起来不是很空,她从里头拿了两颗蛋后把门关上,转身问花知也:“煎蛋吃吗?”
花知也点头:“吃。”
穆媞听后拿着蛋走了过去,把锅放好后生火,过了一会儿,她把手放在锅上方的空气上试温,差不多了便把油到了进去。
这过程,花知也十分乖巧地站在一旁看着,似乎在认真学习。
油烧开了一会儿,穆媞拿起一旁的鸡蛋,直接敲在锅的边缘,打开丢了进去。
锅里突然一阵滋滋的响声,花知也见状,往后退了一步。
花知也看着锅里溅起的油,微微蹙眉,问:“不会溅到身上吗?”
穆媞拿起锅铲,随口回了句:“不会。”
花知也在厨房里,简直像个孩子,默不作声地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穆媞一颗一颗地把蛋煎好,接着上前把盘子接到手上,等着穆媞调好料撒上去。
“好了,端出去吧。”穆媞说。
花知也嗯了一声,朝外走,可才走了几步,又回头。
“这粥……”
穆媞摆手让她出去:“我来吧。”
花知也摆好煎蛋,摆好筷子后,穆媞便端着粥走了出来,虽然花知也煮粥的过程很可爱,但这粥煮得还不错,量刚好,水也刚好。
两人吃完粥后,花知也把碗筷收拾了,今天她没让阿姨来家里,公司那边也请了假,虽然偶尔的,还是有人在手机里找她,但不是很急切的事,她一般都放在一旁不管。
洗完碗后,穆媞便让花知也带着她好好逛一下她的家。
花知也的家里有个很小的展览室,全是她这几年收集的字画,展览室在三楼,穆媞牵着她的手上去后,感受到一阵冷风,从四面八方刮了过来。
花知也感受到她的手一抖,转头看她,接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念了句:“一会儿去换厚一点的衣服。”
穆媞哦一声。
展览室无非是那些东西,上次穆佳茵的字也被收在了里头,还有一些穆媞听过和没听过的画家的画,还有古董花瓶。
她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转了一圈后,便拉着花知也带她离开。
三楼空间不及二楼和一楼的大,除了这间展览室,还有一个影音室和运动房,穆媞在上头绕了一圈后兴致缺缺,拉着花知也便下楼去。
“你平常一个人在家,就是在上面看电影运动吗?”穆媞问?
花知也点头:“差不多。”
穆媞又问:“一个人不无聊吗?”
花知也摇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一个人不无聊。”
穆媞问:“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呢?”
花知也说:“我也是有朋友的。”
穆媞哈哈了两声,转头看她:“那现在我住进来了,岂不是打扰了你一个人的美好时光。”
花知也笑:“是啊,所以你要怎么赔我?”
穆媞抿嘴偏头看她一眼:“你说呢?”
花知也摇头失笑,穆媞把这简单的三个字拿捏得十分柔,花知也本只是随口一问,倒是被她这么一搅,把这问题推到奇怪的方向去。
或许花知也应该来一句,要不你消失吧。
她没缘由地沉迷穆媞,从前沉迷她的美色,沉迷她的身材,后来沉迷她的身体,现在连她整个人都让她沉迷。
花知也不知道,这个趋势是好是坏,虽然年长8岁,但她并没有一眼就能看清对方心思的能力,她不知道穆媞对她的看法,连穆媞到底是认真的,还是玩一玩,她都不确定。
她想过好好和她聊,好好问问她,但她想,要是她真的问了,穆媞的回答,一定是爱她一辈子。
能作数吗……
当然,这句要不你消失吧,花知也没有说出口。
两人走着,便走到了二楼的那个写字间,午后的阳光从浅棕色纱窗帘里投了进来,花知也刚在书桌前坐下,穆媞便毫不客气地钻进她的怀里。
穆媞:“又要写字啊。”
她说完,伸手过去,准备帮花知也磨墨。
“我小时候经常帮外婆磨墨。”她说完笑了声:“穆佳茵的贴身丫鬟给你磨墨,有没有觉得很荣幸?”
花知也笑了笑,把纸摊开:“有有。”
磨墨也有它的一番道理,穆媞太久没有磨墨,手法有些生,她想着小时候外婆教她的那些,静下心来,不急不缓地来。
虽然穆佳茵那一身的文化气息穆媞没有学来,但毕竟从小耳濡目染,也被手把手地操练过,这么做着,倒有一番风味。
花知也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穆媞的手,看着她认真的脸,只觉得赏心悦目。
穆媞对书法了解不深,她懂得的只有好看和不好看,她外婆的字是好看的,花知也的字也是好看的,她磨完墨后,趴在桌上,下巴搁在手背上,看着花知也写字。
“你写我的名字吧。”等花知也漫无目的地写了几个字后,穆媞这么说。
花知也听后提起笔,表示回应。
找了个空白的地方,她一笔一划地写了穆媞二字。
“媞的女字旁我一直写不好,但是‘是’字我却写得很好看。”她说完从花知也手中接过笔,抿嘴,缓缓地在花知也的字下方,写了自己的名字。
“你看。”她写完转头看花知也:“好难看。”
花知也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写了个媞字。
“这个地方开始拐,这个丿落在这里,这样看起来就好看多了。”花知也把手放开:“你自己试试。”
穆媞照着她的方法又写了一个,写完后往后一靠,仔细看了眼,接着失望地把毛笔丢在架子上:“难看。”
花知也低声笑,搂住她的腰,把她拉向她,无奈的语气说:“没耐心。”
穆媞听后放松地靠着花知也,见她又拿起了毛笔,又在纸上写了两个媞字,她看着上头的好几个媞字,问了句:“你知道媞媞是什么意思吗?”
花知也:“知道。”
穆媞听后笑,转头看她,后脑勺在她手臂上蹭了蹭:“你是本来就知道呢,还是因为我去查的?”
似乎了解花知也接下来会做什么,穆媞伸出食指指着她:“不许转移话题,不许不回答,不许说谎!”
花知也笑:“你这是认准了我是在认识你之后去查的啊。”
穆媞扬眉:“是啊。”
花知也转头对上她的目光:“确实是。”
穆媞开心地笑了几声,从她手里夺过毛笔,这次不嫌弃地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她说:“我这个名字是外婆给我取的呢。”她说完在上头写了个穆沁,接着道:“我母亲的名字,也是外婆取的。”
她说完,在自己名字旁边,写了个花知也。
“你的名字呢?”穆媞抬笔问:“有寓意吗?”
花知也想了想,摇头:“小时候问过,来源太普通了,没记住。”
穆媞哦了一声,用毛笔把纸上花知也写的穆媞和她写的花知也圈了起来,问:“你看,这两个名字,是不是很搭?”
本来就是随口一撩的话,花知也听后笑了声,却不打算放过她,问:“哪里搭了?”
穆媞顿了顿,仔细看两个人的名字,准备瞎掰。
穆媞:“呃……花,木,知,提,也?花木知提也。”她仰头想了想:“花木,花,木枝,提,提也,也提,花木枝叶,提?”
穆媞灵机一动,速速地在纸上画了一根木枝,木枝末端又画了一朵花,接着道:“木枝提花叶,怎么样,是不是很搭?”
花知也大声笑:“是。”
花知也又写了几行字,这过程,穆媞一直很乖地趴在桌上看着,渐渐的,便觉得有些无聊。她等花知也手上的句子最后一个字写完后,伸手握住了毛笔。
花知也转头看她,见她对着她嗯嗯了两声,一副索吻的样子靠近了一点。
她失笑,把毛笔从穆媞手上抽了出来,笔锋对着她的脸凑了过去。
穆媞也不见躲,似乎是料到她不敢下手。
她确实没有下手,就在离她半厘米的时候,花知也把笔挪开,搂住她的腰吻上去。
本只是浅尝的一个吻,但穆媞似乎不想作罢,转身便勾住她的脖子把舌头挤了进去。
吻着便有些乱,穆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坐在了桌子上,并把花知也也拉过来一点,边吻边脱她的衣服,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蹭。
从上午开始,这浅谧得有些岁月静好的气氛,突然被她这么一搅,火热了起来,被他的唇舌一带,仿佛将人从世外桃源带进了烟花之地,连带着周身的气息,也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花知也一直宝贝的笔墨纸砚,也因为碍事,被她扫到了一旁,有些甚至掉落在了地上。
白日宣淫。
可日,可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