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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面容扭曲恨恨瞪着面前的白语,咬着牙骂道:“你还敢问!要不你们两个赔钱货!丧门星!我儿子早就有了!”
白语脸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被打红肿的脸颊,双目含泪狠狠瞪着张氏,怒吼道:“你生不出儿子关我什么事!你凭啥打我?!”
张氏心中本就有怒火,现在听了白语顶撞的话,张氏更是直接气的脸色白了,怒火蹭蹭蹭,抬手作势就又要打下去!
“你打!你打死我!你打死我就有儿子了!”白语平日里就受了张氏不少的打压和怒骂。
她脾气暴躁,没什么心机,还好吃懒做,她不像白妙会做人,会说好话,所以在白家大房中,白语最是吃亏也是最不受待见的。
现在她像是豁出去般的将脸凑到了张氏面前,边哭边哽咽嘶喊道:“你打啊!你打死我吧!反正在你心里除了那个没有出生的儿子,根本没有我这个女儿!你打啊!”
“你!你这个小蹄子!我……”张氏的手僵在半空中,打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看着白语那红肿的双眼,眼底充斥了怨恨和委屈,张氏面容扭曲,可是这手却是这么也落不下去。
白妙这时适时的上前扶着张氏,将她僵在半空中的手握住,柔声劝道:“娘您别生气,妹妹还小她啥都不懂,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说完,白妙又抬眼看着白语,摇着头,低声道:“妹妹,你咋能跟娘这么说话?娘的心里已经够苦了,你就不要在说这些话让娘伤心了。”
白语却是捂着脸倔强的瞪着张氏,眼中满是委屈。
“……好,好你个贱丫头,你这是翅膀硬了要反了!敢跟你娘这么说话!”张氏怒瞪着白语,怒声斥道。
白妙连忙为张氏顺着背,边安抚张氏边蹙眉看着白语道:“妹妹,快跟娘陪个不是。”
白语捂着红肿起来的脸颊,却是倔强的低吼道:“我不!我没错!”说完,白语猛然转身蹬蹬蹬的就跑了出去。
张氏却是被白语给气的喘着粗气,高声嘶骂起来,言语极尽难听。
这么些年,张氏四处拜佛求医乱吃药,就是为了能生个儿子,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么有怀上,在张氏心中,生儿子这件事早已成为了她的魔障,也让她的性情变了不少。
张氏生不出儿子,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受了多少白眼?若不是因为她会做人,白老汉和王氏早就让白高文纳妾了!
尤其是近几年,平日还好,若是她生起气来,她便会胡乱咒骂,言语难听至极,看着就像是一个疯妇。
白妙听着张氏口中的咒骂,秀眉蹙了蹙,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却转瞬即逝。
她扶着张氏回到屋内坐下,又为张氏倒了杯茶,柔声道:“娘您别跟妹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小孩子,不您消消火气,不要气着自己。”
张氏拿着杯子喝了口水,却是张口就吐了出来,她将杯子狠狠仍在地上,抬头瞪着白妙,神说就狠狠拧着白妙的手臂,咬着牙怒声道:“你个小蹄子是要烫死你娘吗?!”
白妙痛叫一声妈眼底闪过一道阴霾,连忙告饶道:“娘您别生气,我这就去给您换一杯!”
张氏又打人,又骂人,现在又狠狠拧了白妙,发泄了一通,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
白妙的低眉顺眼让张氏烦躁阴郁的心舒服了一些,她松开手,恨恨骂道:“我看你们两个贱蹄子是翅膀硬了要造反!白语那个臭丫头回来看我不打死她!”
白妙怯怯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等白妙伺候的张氏面色终于缓和了,这才敢和张氏说起话。
张氏又将那个为她诊治的大夫胡乱骂了一通,白妙也跟着附和了几句,张氏出了气,心中好受了一些,这才看向白妙,道:“方才娘没有捏疼你吧?让娘看看。”
毕竟是亲生的,而且张氏素来最是疼爱白妙,心中火气下去,张氏就开始心疼白妙。
白妙连忙笑着道:“娘,我没事,只要您不发火伤着身体就成。”
张氏听着白妙的话,心中甚是熨帖。
她拍了拍白妙的手,叹了声道:“还是你最贴心,哪里像是语儿那个死丫头……”想起白语,张氏就蹙起了眉头。
白妙连忙劝道:“娘,妹妹小,不懂事,您就别跟她计较了。”
张氏沉着脸,抿唇点点头。
彼时,白语捂着脸哭着跑出了白家,她一路飞奔,也顾不得旁人看她的眼神,直接跑到了她常去的小河边。
白语停在小河边,低头,就看到河水里倒映出她那张本是娇艳却被打的红肿起的半张脸颊,心中更委屈了。
白语蹲下身体,双目瞪着河水里自己的倒影,却是忽然抬手就开始打河水,河水溅起来的水花打湿了白语的衣裙,她却不管不顾,嘴里恨恨的骂道:“让你打我!让你打我!日后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让你打我!让你打我!”
河边不远处半人高的草丛堆后面,却是探出一个脑袋,正是白守义。
就在刚才白守义和白守信背着砍好的柴,刚走进村子里,远远的就看见白语跟疯了一样的跑过来。
白守义好奇白语发生啥事,就把柴给放下来让白守信看着,自己则跑着跟过来。
听白语嘴里嘟囔的不知道在骂些什么,白守义撇撇嘴,还以为白语咋了,听她那口气,似乎是在家里受了气?
白家大房和白家三房之间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毕竟白守义的婚事还是张氏一手促成的,虽说白守义并不喜这门婚事,奈何爹娘同意了。
白高忠是个老实头,沈氏又耐不住张氏整日笑嘻嘻的来跟她介绍娘家的侄女,说亲上加亲,就这一来二往的,白守义的婚事就成了。
白守义氏很不喜欢白家大房一家子,尤其是白妙和白语。
待了会儿,见白语也没啥动作,白守义转身就准备走。
谁知这时,河边不远处忽然走来一个人。
那人身穿一袭洗的发白的粗布长袍,墨发高束,姿容俊朗,正是刘家庄的秀才刘言郎。
见刘言郎走近白语,白守义微微眯起了眼睛,又蹲回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