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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派高冷地道:“我猜一会儿会有人冲进来,然后看到我欺负你。你这样做是为什么呢?电视剧拍到这样程度,换掉我是不可能了。你想借炒作上位,我的咖位也不够。”
沈孟吟毕竟还年少,勾引的戏码练得不纯熟,被她一打岔就忘了该怎么做了。
苏是拣起衣服给她披上,语重心长地道:“小姑娘,好好的磨练演技才是第一位,演技不够,再多的手段也是没有用的。”
沈孟吟咬着嘴唇,“你觉得我是想借你上位?”
苏是凝睇着她,“不然呢?”
沈孟吟忽然炸毛了,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圆鼓鼓的,像个被戳怒的河豚。一把揪住苏是的衣领,看到锁骨上的红痕,眼睛都瞪圆了,“夜生活很丰富啊!”
苏是尴尬地拂开她的手,拢上衣襟,掩饰地咳了两声。
下一秒那只发怒的小河豚毫无征兆地扑上来,在她脖子上咬了口。苏是疼得“咝”了一声,捂着脖颈退后,就看到沈孟吟得意的笑容。
小姑娘鼻孔朝天傲骄地指着她,露出个霸道总裁似的笑容,“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哭着求我爱你!”
苏是:“……”她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她还懒得与这孩子计较,放任她折腾几天不加理会,她也就知难而退了。最后几天她对沈孟吟采处了冷处理,无论她怎么挑衅折腾,始终保持着“我只笑笑不说话”的高冷模样。
炸毛的小河豚咬碎一口银牙也没有办法。
《乱世军阀》最后一场戏是个爆破戏,也是魏晋之与徐若烟走散多年之后重逢。魏晋之兵败伤重日军一路追杀,得几个亲卫护送着逃到一个农户家。那家农户的女主人就是徐若烟。
昔日沛城第一交际花,如今布衣荆钗,做个农家妇。再次相见,两人唏嘘不已。
魏晋之问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了。
徐若烟掠了掠鬓发,那是她以往惯爱做的动作,一抬手便是风情万种。“沛城沦陷之日,你舍弃了我,带着她离开。我被日军抓到军营里,成为她们的玩物。”
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说的不是她自己的经历,“后来染上了病,被丢出来。那时候以为自己终于解脱了,是他救了我。”
魏晋之在农户家里歇了一夜,隔日农户推着独轮车送他去渡口,这时日本的轰炸机追了上来,炮弹落在他们附近,独轮车被掀翻,徐若烟挡在魏晋之身上,被独轮车砸中。
临死前她说:“我救你,不是因为我还爱你,因为你是军人,只有你们才能将日本鬼子赶出中华。”
考虑到安全问题,炮弹什么的都使用后期特效来完成,独轮车倒是要用实物。
导演喊开始后,魏晋之被威亚吊着飞走。他刚落地沈孟吟喊着“晋之”扑上来,这时威亚吊着独轮车落下来,虚虚地落在她后背上。
原来一切都是演练好的,结果沈孟吟太紧张,扑过来的时候位置偏了,独轮车正好落在她头上。苏是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头埋在自己胸膛上,独轮车擦着她的手背甩过去,蹭破一块皮下来。
导演吓了一跳,连忙过来看她的手势,苏是甩甩手背上的血珠,开玩笑道:“咱们这剧肯定有毒,怎么受伤的总是我?”
沈孟吟脸都吓白了,要不是苏是护着她,这车轮是砸在她后脑勺上,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头钻到苏是怀里。
苏是:“……”得!这回不炸毛,直接变成小哭包了。
她举着流血的手,推也不是,扶也不是,求助地看向齐导。齐导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苏是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等沈孟吟哭声小了,她无奈地道:“河豚宝宝,你放开我让我去包扎下伤口好不好?”
沈孟吟这才抹着眼泪放开她,“你才是河豚!你一家都是河豚!”
工作人员们惊魂未定,最后一个镜头慎之又慎,终于过了,齐森喊道:“杀青!”
剧组人员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大声欢呼起来。齐森拍着凤棠的肩膀,“真是多亏了你,我得谢谢你啊。”
苏是笑道:“真谢我晚上就别让我喝酒了。”
齐森哈哈一笑,“为表感谢你,晚上多敬你几杯。”
苏是无奈地摇摇头,去更衣室。杀青宴上秦淮也来了,陪同她出席的是凌晨。苏是刚苏醒的时候觉得凌晨对她是十分友好的,然而,自从她和秦淮床戏被抓包后,她就感觉到了来自凌晨的深深敌意。见色忘友什么的就不想多说了。
齐森说要多敬她几杯,其实也是开开玩笑,大家都还记得上回宴会时,隋唐说她胃不好的事情,没敢太灌她。倒是沈孟吟一个劲地拉着她喝酒,结果这姑娘酒量实在太差了,倒把自己给灌倒了。她的助理歉意地送她回去休息了。
杀青宴结束后,隋唐来接她,苏是喝得半醺枕在他的腿上,把玩着他的双手,一时兴起拿着他手指放在嘴里咬两口,像只磨牙的小狗。
隋唐被她弄得呼吸都乱了,捏着她的耳坠问,“听说今天某人英雄救美,还有美人对她投怀送抱,是吗?”
“你说小河豚么?”
隋唐拧拧眉,“小河豚?”
苏是想到沈孟吟生气的样子,不觉莞尔,“她炸毛时脸圆呼呼的,就像只小河豚。”
隋唐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看来你很喜欢她嘛?”
“马马虎虎吧。”
揉捏着她耳坠的手微微用力,苏是痛得哼了声,看见他脸都黑了,忽然笑起来,“你不会又吃醋了吧?”
隋唐紧抿着唇不说话。
苏是忽然福至心灵,揽着她的脖颈凑到他耳边轻轻地喊了声,“甜心儿~”
隋唐的呼吸顿时错乱了,“开快点!”
司机敏感地觉察到车厢里的气温上升了,目不斜视,一脚油门踩下去,飞似地飙回家里。
车子刚停稳,隋唐就抱起苏是下车了。苏是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歪着脑袋媚眼如丝地凝望着他,仗着酒意逗弄他,“甜心儿~甜心儿~”
隋唐健步如飞地奔向卧室,反正明天没有戏,今晚可以放纵地折腾……
于是这晚上苏影后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小名儿不能乱叫!乱叫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一整天她都没能下床!
到第三天早上听到隔壁小夏至的哭声,才勉勉强强地爬起来。刚出现在门口,小夏至就歪歪扭扭地向她抱去,泪眼汪汪的。
苏是伸开胳膊想抱她,结果一弯腰面皮就忍不住抽了起来。旁边地隋唐倒贴地揽住她的腰,一只胳膊抱起小夏至哄着她。
只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站在楼梯上的凤棠又被狗粮撒了一脸,——瞧苏是那表情显然是纵|欲过度啊!
小夏至爬在隋唐的肩膀上抽抽噎噎的哭着,苏是拍着她的背,“宝宝乖啊,谁惹我们宝宝生气啦?”
小夏至怯生生的回头。苏是这才看到蹲在小木马边的喻征,好奇地问,“一大早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看楼梯上穿着睡袍的凤棠,再看看穿着皱巴巴白衬衣的喻征,后槽牙猝不防及地痛了起来。
凤棠淡淡地“哼”了声,回到卫生间。苏是跟进来,问道:“谢颐胃出血了,是被喻征打的吧?”
凤棠正在洗脸,搓着泡沫不在意地道:“怎么?你心疼了?”
苏是摇摇头,“你比较关心他知道的一些事情,那晚他透漏了一些,但还没有说完。”
“让我去帮你套话?”
“方便的话。”
凤棠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我告诉你你会信么?”
苏是凝望着她没有说话。
凤棠嗤笑了声,“既然不信我,为什么不找你信任的人帮忙?大热天的,穿高领不热么。”轻轻一撩就看到脖子上星星点点的痕迹,“啧啧,很激烈么。”
苏是捂上领了咳了声,她这两日确实过得有点荒|淫。隋唐那厮肯定是属狗的,就爱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凤棠不甚在意地捧水洗脸,“我会帮你的,你自己也小心一点,别过久了安逸的日子,就忘了隐藏着的危险。我们的仇家可一直想着怎么弄死我们呢。”
苏是警惕起来,“怎么?他们对你下手了?”她背后出一些冷汗,最近确实松懈了很多,甚至起了“有隋唐在就什么都不用怕”的念头。
凤棠拿毛巾擦掉脸上的水珠,“小打小闹罢了。”
苏是沉吟了会儿,“若是有什么危险,可以叫上我。”
凤棠笑吟吟地望着她,“叫你去杀人,你敢吗?”
苏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所经历的最激烈的战斗就是陪凤棠踢蓝调酒吧了。难道凤棠经历的比在蓝调酒吧更危险?
凤棠轻佻地捏了捏她的脸,“宝贝儿,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我能应付。”
苏是下楼来,见喻征和隋唐站在花园里说话,隋唐一手抱着小夏至,一边拿朵小花儿逗她。见她出来两人相视一笑,隋唐道:“……他们是坐不住了,你叫兄弟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