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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
一般人若想略有小成，没有个十年八年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韩书砚也是国内几乎和王墨林齐名的书法名家，想在一年之内把他的本事学个三四成，就更是不可能。
即使之前有书法功底也不可能。
所以林亦暗自猜测，这韩书砚的徒弟，会不会也是个像自己一样的进化者？
这就有必要去见见此人了。
当天下午，林亦和左亦然一起，跟着王墨林，乘上了飞往上-海的飞机。
本来王墨林只是打算带林亦一人前去的，但见左亦然也跟了来，他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对左亦然叮嘱道：“这次书法大赛，名家云集，非同小可。你虽然跟着我学习了二十多天，但并不能算我的弟子。我现在只有林亦一个关门弟子，你明白吗？”
左亦然微微有些失落。
但她也明白，王墨林先生当初只收了林亦一个弟子。
林亦书画水平好与坏，他都认了；
但如果自己的水平差，却到处去说是王墨林先生的弟子的话，那只能是给王墨林先生丢脸。
想通了这一点，左亦然说道：“老师，您放心吧，您只有林亦一个关门弟子。”
王墨林先生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快晚上时，他们飞抵上-海。
本次书法大赛的主办方，早就为王墨林准备了酒店。
听说王墨林要带弟子前来，他们自然也给王墨林的弟子准备了酒店。
只是他们没想到王墨林会带两个人来，而且还是一男一女。
左亦然连忙解释道：“我只能算是助理，来帮王先生和他的弟子处理一些杂事。”
那人这才点点头，又给左亦然订了一间房。
这天晚上，王墨林先生把林亦叫到房间，对他说道：“林亦，你自己觉得这二十多天学得怎样？”
林亦笑着说道：“还行吧。”
王墨林点点头，说道：“不是还行，而是进步非常快，快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你现在的书法水平，差不多已经相当于别人学习了一两年了。只是你毕竟只练了二十多天，基本功还不是太扎实。我这次带你来书法大赛，并不是让你参赛的，只是让你多见见别人的字，多多学习。所以你要少说多看，明白么？”
林亦自然明白王墨林的意思，说道：“老师，我的水平我知道，我离能参赛的水平，还差得远。”
王墨林点点头，说道：“韩书砚也算是当代的书法大家，此人表面上胸怀宽广，有名家风范。但我从小就和他认识，知道他争强好胜。现在一把年纪了，还要和我争个高低。
说实话，我的作画水平比他要高一筹，但书法水平与他是半斤八两。但因为我运气比他好一些，所以名气似乎比他大一些。他心中对我其实不服，所以暗地里总想把我比下去。
只是我们两人的水平实在太相近，总是难分伯仲。
既然在书法领域无法分出胜负，他便想在其他方面胜过我。这便是他的书生意气吧。这几年他每年都会派学生参加书法大赛，而我连个真正的弟子都没有。我们二人见面，他便时常对我冷嘲热讽。尤其是去年他收了那个天赋出色的弟子后，就更加肆无忌惮。
现在我有了你这个弟子，他必然要让你和他的弟子比试。
但你根基尚浅，根本不可能赢。
所以明天你只看就行，尽量少说话。卧薪尝胆几年，再一鸣惊人。”
林亦听了，心中暗自觉得好笑。
王墨林说韩书砚争强好胜，但他最后一句“一鸣惊人”，表明了他自己也想要胜过韩书砚。
王墨林早已功成名就，名满天下。
他平日里对这些事也不怎么在乎，没想到一提起韩书砚，就非要争个高低。
想来，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欢喜冤家吧。
像王墨林和韩书砚这样的大人物，如今对于其他一切都看得淡了。但两人一碰面，就要分个高下。
其实这也应该是两人之间的乐趣。
既然如此，那就替王墨林争一下也好。
王墨林先生以为他只学了二十多天书法，却不知道他其实在神雕世界之中，跟朱子柳学了一个月，后来的半年里又时常练习。现在他的书法水平，差不多也算是略有小成了。
不过他口头还是答应王墨林：“老师放心吧，我记住了。”
这一夜，林亦又是多次翻转，想念公孙绿萼，不知系统这货啥时候才能让自己见到她。
……
第二天一早，林亦他们就被接到了比赛场地。
吃过早饭，九点钟左右时，周围就已经围满了人。
这次大赛分为初赛、复赛和决赛。
报名参赛的，足足有1000多人，所以初赛的地点只能设在一个体育场内。
复赛只有100个名额，这100人会决出前10名。
前10名会在最终的决赛，决出前三名。
林亦、左亦然和王墨林，在评委席那里休息。
周围那些人们几乎全都过来与王墨林打招呼。
记者们的相机和摄像机也对着王墨林一阵狂拍。
有个记者做赛前采访时，问王墨林：“听说墨林先生二十多天前收了一个学生做关门弟子，不知他今天会参赛吗？”
王墨林笑着摇头：“他没有任何书法功底，才学了二十来多天，根基尚浅，今年是不会参赛了。”
那记者颇有些遗憾，随后又说道：“我听说韩书砚先生一年前也收了个弟子。这个弟子在这一年之内，参加了六次大赛，除了第一次拿了第三名之外，第二次拿了第二名之外，剩下的四次都是第一名。这次大赛他也会参加，墨林先生对此有什么看法？”
林亦心说这记者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墨林道：“年轻人学习书法，偶尔参加比赛锻炼锻炼可以，但如果急功近利，频繁参加书法大赛的话，却不是什么好事。你想想，一年参加六次大赛，还剩下多少时间练习书法？”
林亦不禁哑然失笑。
王墨林先生一向是很和善的，没想到在公众场合，在记者面前，竟然直接批评起韩书砚的弟子。
记者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听了这话，连忙记录下来。
恰在此时，不远处一阵骚动，有人道：“书砚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