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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进来了?”林清河最先说话,下一秒,他就向着外边怒吼道。“外边的人都死了吗?”
“你别怨他们,清河。”唐令华笑的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我跟他们说我是来看病人的,我们有误会,我想解释。”
“换个时候,现在你马上走。”
“梦蝶小姐,程依依小姐。”唐令华直直地看向了我,她根本就是毫无畏惧。“我想我们之间有很多的误会,我知道我来清河会不高兴,但有些事情,也必须当着面说清楚了。”
“你先回去。”林清河强压着怒火,瞥眼看向那边的唐令华。他死死地压着我的胳膊,好像是怕我突然跳起来。
我没想到唐令华居然敢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她不怕正在癫狂的我冲过去杀了她吗?
可是林清河死死地摁着我,让我没办法动,虽然霎时间猩红了眼,但我还是动不了。
“请唐小姐出去。”林清河面上如常,手上却死死地用着劲。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用着全身力气抵抗着林清河的束缚,直到唐令华被林清河的人强行带走。
看着唐令华出去,林清河终于松开了他的手,慢慢地扶我起来。
“啪!”
我狠狠地打了面前男人一个耳光,我忍到现在,嘴里满是咬出血的味道。
“林……”站在一旁的医生护士和高恩,见着这场面都是大惊失色,他们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
“懦弱!”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一把抓住林清河的脖领。“你他妈的就是个懦夫!你的杀子仇人就在那,你却死死地摁着我,为什么你不去杀了她,你真是个懦夫。”
“她吃药了吗?”林清河抬起头来,他向四周围看着。
“没……”一旁的医生说道。“我们还没来得及……”
“吃啊!”林清河突然怒吼起来。“我要你们做什么吃的?我的人怎么还是这样?你们倒是治啊!”
“我不吃!”我一把推开面前的林清河。“你想要毒死我。”
我的头剧烈地疼痛着,周围所有的人仿佛不存在了一样,大脑里又开始重复着几个人的脸。我的奶奶,妈咪王萍,璐璐,刘丽……这些人的脸一一在我面前闪过。最后……
最后是我的孩子做B超的样子,他是那么可爱,我还能看到他有力的心跳。
他是被活活打死的,我看到子宫里的孩子动荡不堪,我的孩子在哭,他的心跳慢慢地停止,他没有了……
“啊!”我的意识开始混沌,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眼前一片漆黑,周围安静的要命,我再无知觉。
又醒来的时候,还是安静干净的病房,宽大的落地窗,温暖和煦的阳光。
没有输液,我像是在这睡了一觉,精神很好。
我下床走到落地窗前,轻轻抚、摸着玻璃上投射的阳光。我感觉浑身轻松,但又觉得满目疮痍。
“依依。”这个时候,有人站在门口,她轻轻地唤我。
我转头,一眼就看见了夏夏最喜欢的泰迪熊。
“这是我最喜欢的熊,送给你。”夏夏慢慢地走过来,她像是怕踩到什么似的,小心翼翼。“清河哥哥说你生病了,让我来看看你。”
“我没有生病啊!”我转头看着夏夏,想起她的笑脸,莫名觉得很开心。“夏夏,我给你看个东西。”
我转身去包里翻着,可是找来找去,找不到。
“你在找什么?”夏夏走到我身边来。“依依,我给你买了很多又大又甜的芒果,医生说你可以吃,我们一起做芒果羮好吗?一会清河哥哥来了,给他吃。”
“我在找孩子的B超单啊!”我转头跟夏夏笑。“可亲了,你看看。”
“依依。”夏夏突然扑上来,紧紧地抱住了我,她的声音颤抖着。“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说。清河哥哥不是不给你报仇,而是现在是非常时刻,他们谋划了很多年就为了这个结果,你要忍……”
“我怎么样?”我转头看着夏夏,一步一步地紧逼上去。“你也觉得我是有病是吗?”
“依依,我们来做芒果羮好不好?我教你,我带东西了。”夏夏赶紧拉住我。
“我怎么了?”我转头去看夏夏。“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好像有事情在瞒着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刚才的事情通通已经想不起来了,我感觉到我自己很烦,很焦虑。
“你跟她说什么了?”林清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抱着胳膊站在我面前,转头问夏夏。
“我就是想解释。”夏夏为难地看着我,手足无措。
“她现在听不进去任何的解释,说的越多她脑子越乱。”林清河走上前去摁下通话器。“叫一下医生。”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我为什么问几句话他们都要叫医生。
“你的心生病了。”林清河走到我面前,将我抱在怀里,他细细地抚、摸着我的背。“会越来越好的。”
“清河。”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他。“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
“对。”林清河冲我点点头。“他已经没有了,你不要再发疯了。”
“为什么会没有了?”我一把推开他,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脑子里全都是孩子B超的身影。到如今他们说孩子没有了,怎么会?
“夏夏!”我冲过去,一把拉住夏夏的衣襟。“我的孩子呢?你们把他丢到那儿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医生和许多护士冲进来,他们直直地将我扑倒在床上,用绷带将我捆起来。
我呈大字型地被捆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们不要这样对她!不要!”夏夏惊慌失措的哭声传进我的耳朵里。
紧接着,胳膊一阵音阴凉,我又昏睡过去。
我梦见过很多不知所以的梦,但是没有一个梦这样真实,我站在一望无际的大海边,看着对面慢慢升起的太阳。我低头,手里拉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
然后我就醒了,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床边,他很疲累的样子,微闭着双眼,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