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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室里，谢欣凝伸出葱白的五指，摩挲着桌上的小壶，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个小壶。
随后她就报出了自己的价位。
杨凡的眉头微微皱起。
一千五百万与他看到的价格相差很大。
十八世纪的青白玉提梁壶有些历史的价值，更有收藏的价值。
他在犹豫着要不要还价。
其实杨凡面上的细微表情没有逃过谢欣凝的注意。
在她想来杨凡无非是两个反应。
第一，欣喜若狂，那么从此谢欣凝将会忘掉这个年轻人。因为很显然杨凡仅仅是运气好罢了。
第二，立刻摇头，因为她开出的价格配不上这个壶，但凡知道行情的都不会贱卖出去。
谢欣凝唯独没有想到杨凡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在想什么？这小子到底懂不懂这个壶？”
也许聪明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想太多。
谢欣凝看着杨凡，大脑飞速的运转起来。
其实杨凡想得很简单，他懂这个壶的价值，但他更懂自己目前的处境。
与吴越关系很好的谢家三小姐想占便宜买壶。
那么自己要不要让她占这个便宜？
想了想，杨凡觉得吃亏有时候也是种福气，卖谢家三小姐一个面子，总比气到她好。
现在杨凡还不想放弃吴越这条能够销货的线。
“三小姐你开价一千五百万，其实这个壶的价值应该在一千九百万左右，不过我就当交三小姐你这个朋友，一千五百万我卖了。”
五千块到手的东西，一千五百万卖掉也是稳稳地血赚。
杨凡却是没有发现，他说完这句话后，谢欣凝的眉头一挑。
这小子是看不起我谢欣凝呀。
如果杨凡面前的是个男人，他的话没有任何问题，对面的男人还会觉得这小伙子很上道，会做人，有前途。
可杨凡面对的偏偏是个从小就生活在顶尖层次，买东西从不二价的三小姐。
女人的心思跟男人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所以她做出来的事情也就让杨凡看的是一脸懵。
“纽约春拍，朵尔拍卖行两件18世纪清代玉器青白玉提樑瓶与白玉壶分别以509，3000美元、296，5000美元的天价成交。”
“你刚说这壶价值一千九百万，没错，它确实值这个价位。”
“一千五百万是逗你玩的，实际上我准备出两千万买走这个壶。”
“你卖不卖？”
谢欣凝极度大方道：“多出一百万没有什么，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
杨凡证明了自己确实懂，不是全凭运气，那么他就值得谢家三小姐结交。
谢欣凝也不是那种有钱乱花的主，最主要的还是看重了杨凡的本事。
话音落在了杨凡的耳中，他当然是一百个乐意。
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要现场交易时，室外的楼梯口传来了一道声音。
“欣凝，我听说杨凡小朋友要找我老头子卖点东西，怎么被你半道上截胡了？”
吴越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青白玉提梁壶。
“好东西，老头子我也要参上一脚。”吴越的眼力何其毒辣，很快就看出了小壶的价值。
“吴爷爷，我都跟杨凡讲好价格了。”谢欣凝连忙道。
“讲好了？交钱没？”吴越微微一笑。
谢欣凝顿时语塞，心中有点后悔，早知如此还测试什么杨凡啊。
有了老头子加入，要拿下来这壶可就有了竞争。
“吴爷爷，你为老不尊，跟我一个小辈过不去。”谢欣凝眨了眨眼，嘟起了嘴巴。
“别别，我不是你爹，更不是你爷爷，你谢家三小姐的这点小花招对老头子我没用。”吴越依旧是和善的笑着。
然后他就看向了杨凡道：“小朋友，这壶你多少钱卖？”
杨凡想了想道：“一千九百万。”
“哦？还比欣凝给你的价格便宜了一百万。”吴越的脸上笑意更深。
“行了，我也不为难小朋友你，你放心，不用顾忌我，便宜了还是贵了，都是老头子我自己的事情，你是卖家，只管要你自己的利益。”
“欣凝，不对，谢家三小姐，既然我们都想要，不如就痛快点，一人出一个价位，价高者得。”
古玩界有个规矩，多方争夺的时候，谁出的钱多就是谁的。
而且是一锤子买卖。
只有一次机会，就看谁舍得下血本。
“好。”谢欣凝看得出来老头认真了，她的脸色也平静了下来。
现在没有了吴爷爷，同样也没有了身为清华大学，大二学生的谢欣凝。
她现在是凤呈祥驻京城三十六店的掌权者，华北区域副总裁，谢家第三女。
两人都拿出了纸笔，写出了价格，盖住后放到了杨凡的面前。
给卖家，是因为卖家永远不会亏了自己，所以他一定不会做手脚，只会选择价位最高的。
杨凡实在没有想到局面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不过对他而言，这是天大的好事。
不用顾忌谁，谁出的价格高就是谁的。
他看了下两人出的价格，心中一震。
深吸了口气后，先将吴越的价格露了出来。
两千三百万。
吴越皱起了眉头。
谢欣凝的脸上则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紧接着杨凡将她的竞价翻开。
“两千三百一十万。”杨凡缓缓说道。
仅仅多了十万。。。
别说是杨凡想不到这个价格，就是吴越也一样。
他张了张嘴，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
“是了是了，谢家的三小姐肯定会知道我家那臭小子把钱拿走去缅甸买了几个玉石矿。”
吴越疑惑道：“只是三小姐怎么知道老头子我的身上就只有两千三百万了？”
“我不知道。”谢欣凝微微一笑。
吴越的眼中突然有了光彩，顿了顿，他抚须笑道：“哈哈，有意思，年轻人啊，老头子我是真的老了老了。”
“爸爸，这个老爷爷怎么了？”杨梦儿瞧着白胡子爷爷突然发笑，是满心的疑惑。
杨凡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道：“老爷爷他是开心。”
至于吴越到底是不是开心，杨凡摸不准，可他是真的心累。
与聪明人在一起，有时候他们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你都得琢磨琢磨。
“还是胖老板好啊。。。”这时候杨凡有些怀念号称沈十亿的胖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