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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晴都不知道怎么反驳她,气的剑走偏锋,疯了一样攻了过来。
连翘嘴角微微上扬,她就知道,对付这种所谓的大家闺秀,用这种办法屡试不爽,什么修养什么高贵,在这一瞬间都会从她们身上崩溃!
她一边举剑格挡,一边嘲讽道,“今日我就给你上一课。
所谓的出世高人,人家那是心境上的修为,是内在的高贵,而不是像你这样,三言两语都经受不起,稍微一碰就变成疯狗一样……”
她冷笑,“就这样,你还装什么装?自以为比我高贵吗?笑话!”
“……”玄戈看的失神,又觉得她这话说的天衣无缝。
出世的高人的确是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立志高远,又怎会和人在这里骂街呢?
人家还不屑与俗人计较呢。
这般想着,又对连翘高看一眼。
连翘嘴巴虽然毒辣,但是心里却是通透的。
她不是不知道什么是高明,而是直击上官晴防备最薄弱的地方,用言语激她,这是进攻之策。
只是……
“她……这么生气,当真是为了王妃来的?”半晌之后,玄戈这才忍不住问旁边的杜若。
毕竟,之前柏昔和云倾心都试图爬上霆王的床,也没见连翘这么发过飙。
而且,她还有某种想要置身事外的意思。
可这一次……也太凶悍了吧?
玄戈觉得不可思议。
而杜若则扭头看了他一眼,反问,“不然呢?让上官晴鸠占鹊巢,在王爷床上不下来?”
玄戈一愣,而后明悟过来,“也对。”
密道和兵符的事情,不管云倾挽和杜若连翘等人知不知道,都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讨论,甚至不应该拿出来说,双方彼此心中有数就行。
而且,玄戈还不能说谢谢。
一旦说了,就证明他刚刚的确身陷困境。
那么,这个困境是什么?
又很容易招人猜测。
情势进入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境地,玄戈只期望司徒霆快点回来打破僵局。
只是看着上官晴,玄戈就感到头疼——
司徒霆真的能压住这尊大佛吗?
毕竟,她的身份在那里放着。
一时间,玄戈的眉心又紧紧拧住了。
直觉告诉他,以后的王府是不得安宁了。
……
元景匆匆闯入扶风楼,进去之后,掀了面具这才被放进三楼去。
司徒霆一见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便知道王府出事了。
“怎么了?”他微微起身一些,凝眉问。
“王爷,上官姑娘在您的卧室乱翻,还在床上乱找,我和玄戈根本拦不住,您快回去吧!”
元景扶着栏杆,大口的喘I息着,“密道没办法过来,咱们只能从外面走,属下脸上这面具,还是问杜若借来的。”
司徒霆闻言面色一变。
眼下这种情况可不好出去。
因为容卿在对面云烟楼问诊的事情,楼下汇聚了太多人,其中不乏楚都权贵,而他即便是戴着面具换了衣服,出去也十分引人注目,很容易被人盯上。
而且,他作为当朝王爷,从扶风楼这样一个小倌儿窝里出去,更加引人非议。
如果上官晴在他卧室的话,那他也不可能从密道回去。
到时候,密道门一打开,肯定被上官晴堵住个正着。
没有办法,司徒霆只能站起来,道,“本王先走一步,你慢慢回去。”
元景猛地瞪大眼睛,差点惊呼出声,“王爷,您可以在站起来了?”
相对于上官晴这个麻烦而言,司徒霆能够站起来,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元景喜形于色,激动地整个人都在颤抖。
司徒霆点点头,“此事依旧需要保密,你先回去,把轮椅放在后院。记得从库房拿备用的,不要动前院的。”
元景连连点头,飞一般的从扶风楼离开,直奔王府而去——
他还得从后门回去,去后院把衣服换回来。
司徒霆看了一眼对面的云烟楼,目光在容卿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收起眼底不舍,闪身离开了扶风楼。
那道残影,只是一闪就不见了。
正在问诊的云倾挽留意到他飞速撤离的身影,眉心微微蹙起——
她当然不会因为他离开生气,只是,他走的这么匆忙,甚至都没有掩饰武功和能够站起来的事实,这是遇上了什么急事?
一时间,她难免有些担忧。
她转身招呼门外的小二,并在纸上迅速写下了一行字,递给他,“麻烦把这个送去锦绣绸缎庄,让他们把选好的料子送到这边来。”
说着,又递给小二一块白玉。
小二大喜过望,飞快的走了。
司徒霆不可能这样回到前院去,他出现在了云倾挽的院子里,脱掉外袍,拿掉面具塞进云倾挽的橱柜之后,等着元景回来。
让他意外的是,平常肯定会有一人守在院中的连翘和杜若都不在,院子里空无一人。
就连云倾挽都不在。
怪了,这女人去哪儿了?
司徒霆脑海里闪过一瞬间的疑惑,忽而想起她中午来前院想要一起吃午饭的事情。
他没答应,所以下午她出去浪了?
司徒霆轻轻摇头,笑,“如此,也好。”免得还要解释一番。
前方传来打斗声,似乎是在前院,以及连翘的高嗓门,“想要进王府的大门,先问过我手上的剑同意不同意,就你这点道行,信不信我打的你满地找牙!我看你还怎么爬王爷的床!”
“……”司徒霆黑线,这是在骂上官晴?
上官晴作为他的师妹,实力的确比不上他,但是也不是很差。
她竟然在连翘手上落了下风?
是连翘太强还是?
司徒霆不得不重新审视连翘的实力,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连翘根本不是靠武功占据上风的。
她深知上官晴心里的弱点,不过是恰到好处的打了一场心理战罢了。
上官晴心乱了,她就能掌控主动权。
但无论如何,既然她们在院子里打架,那么卧室应该是暂时安全了。
司徒霆稍微松了口气,这才来得及仔细打量云倾挽的房间。
这里的大多数东西,都是玄戈负责去布置的,也没有被动过。
但是,床单被褥却被换成了米白色的棉布,床头还多出一束白茉莉,被I插在瓷白如玉的花瓶当中,隐约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那花瓶上面没有任何花纹,极其简单的颜色,和被褥床单以及洁白的窗幔好似在屋里隔出了一方别样的天地,令人心旷神怡,却又安定恬淡。
司徒霆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自语,“奇怪的女人。”
他越来越看不懂云倾挽了。
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她不喜欢绸缎喜欢棉布这能理解,可是这棉布却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