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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吞下去的，全给老子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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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传令兵走到阿巴泰跟前，齐齐跪下。
阿巴泰点点头，铁青着脸，沉声说道：“都起来吧，大将军让你们来传达什么命令？”
“启禀贝勒爷，和硕睿亲王有令，命您即刻率部赶往巨鹿，围歼卢象升率领的明军，不得有误。”
“什么？你们包围了卢象升所部？”
阿巴泰也是大吃一惊，对于鞑子来说，卢象升就就像是第二个袁崇焕，是鞑子的心腹大患。
相比起一个还没成长起来的李子霄，无疑消灭此时的卢象升对于鞑子更具吸引力。
原本早就想着退兵的鞑子兵众将领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又纷纷站出来，对阿巴泰劝道：“饶余贝勒，既然睿亲王已经传来了军令，咱们还是执行吧。
要是真能消灭卢象升及其所部，可赶得上咱们拿下几座大明城池啊！”
众将一边劝说着阿巴泰，心中却是非常欢喜，这下总算是可以名正言顺的退兵了。
看着众将热切的眼光，阿巴泰心中暗自长叹，他知道这些正蓝旗的将领，已经被城头上那个叫李子霄的明国将领，给打寒了胆。
现在再强行命令他们攻城，已经没有了意义，而且阿巴泰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合适的台阶下。
最后阿巴泰只好就驴下坡了，长叹了口气后，有些不甘心的下达命令道：“传令，退兵！”
随着阿巴泰的一声令下，锣声四起，原本密密麻麻围在顺德城前的鞑子兵，犹如潮水般退了下来。
看到鞑子兵真的退了兵，城墙上的明军都齐声欢呼起来：“鞑子要退兵了，我们胜利了。”
贾温如不知什么时候，也再次来到城墙上，和众士卒们欢呼起来。
他兴奋的来到李子霄身边，语无伦次的喊道：“李将军，鞑子退兵了，感谢上苍，鞑子真的退兵了，顺德守住了。”
李子霄看着这位高兴得，语无伦次的顺德知府，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城外鞑子兵有条不紊的撤下去，没有出现丝毫的溃败迹象。
看着鞑子兵从容的撤走，李子霄在心里叹息一声，心中感慨。
现在正是鞑子国力上升阶段，虽然进攻失利，但撤兵时依然有条不紊，比起这个时期的明军，实在是强得太多了。
正在李子霄向外眺望的时候，发现数名鞑子兵在几面大盾的掩护下，来到了城墙前。
一名鞑子兵小心翼翼的，把头伸出了盾牌大声，朝着城门楼上大声喊道：“城上的明军将领听着，我大清的饶余贝勒为了避免双方士卒再出现伤亡，决定从顺德府撤军。
但希望你们能让我们收敛那些，战死勇士的遗体，也可以彰显贵国诸位将军的仁义风范。”
听到城下鞑子所说的话，城墙上的李子霄冷笑道：“你们鞑子不是号称无敌之师嘛？现在打不过就像炮了，逃跑就逃跑，说这么好听干嘛！
不过我这里可不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想要收回你们这些士卒的尸体也可以，但是你们总得留下点什么东西吧！”
这名鞑子兵忍着怒气，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想要的很简单，你们只要把现关押在你们大营里，那些掳来明国百姓和财物留下，我们让你们过来收敛尸体。
顺便我们还可以帮你们，把堆积在南城墙上的尸体，给丢下去！你们吞下去的，全给老子吐出来。”
李子霄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贾温如急忙说道：“李将军，鞑子愿意退兵，已是谢天谢地了，你怎么还要跟他们提条件呢？”
“现在是他们有求于我们，为什么不能跟他们讲条件，难道你愿意看到咱们大明的百姓和财物，被那些鞑子轻松带走吗？
放心吧，贾知府，你看着，鞑子会同意的，如果他们不同意，咱们就把这上千鞑子的脑袋砍下了，拿去向朝廷邀功。”
“好吧，一切听从李将军的安排。”
其实贾温如还真的眼馋这上千鞑子的脑袋，这要是献到朝廷那里，他足以官升三级了。
城外的鞑子兵，听了李子霄的话后，不敢久留，很快就退了下去，把李子霄的话向阿巴泰禀报。
听完退下来的鞑子的回报，阿巴泰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倒是旁边一名甲喇章京跳了起来。
“什么，那些明狗要我们，把抢来的明国百姓和财物，全部还给他们？休想！
这些克全都是我们的大清勇士，拼死抢来的，绝不会把东西还给他们。”
只是这名最先跳出来的甲喇章京的话，却没有得到其他鞑子将领的响应，大家都盯着阿巴泰的，等待着他作出最后的决定。
最后阿巴泰轻轻叹了口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说道：“算了，还给他们，统统还给他们，就当我们这次没有来过顺德。”
“贝勒爷，这可是好几千的男女青壮啊，要是押回盛京，那我们正蓝旗可就是多了几千人的奴隶啊，难道就这么容易放了？
还有那些财物，足足价值十几万两银子啊！”
“狗奴才，我的话你没听到吗？”
阿巴泰发怒了，对着这个甲喇章京咆哮着：“如果舍弃这些，难道你能上去将那上千名勇士的遗骸，抢下来吗？
还是说，你想把这上千勇士的尸体全都留下来，让城里的明军砍下他们的脑袋，拿去邀功请赏？”
“这……”
这名鞑子甲喇章京听后，也是哑口无言，低下了头，如同霜打的茄子焉了，不再说话。
如果真是任由明军砍下上千鞑子脑袋，先不说会对此时连胜连捷的清军声势，造出多大的打击。
单单就是他们回到盛京后，他们旗中的那些阵亡士卒的族人们，要是知道他们放任上千名勇士的尸体，留在顺德城下，被明军砍下脑袋。
他们旗中那些族人，非得找他们拼命不可，而现在所有人都没说话，就他一个人反对，到时候那些族人还不活撕了他啊！
很快，那名鞑子兵就转了回来，告诉城墙上的李子霄。
说他们大清饶余贝勒答应了他的条件，愿意把他们大营里的六千多百姓，以及他们刚刚缴获的财物，全都还给他们。
过了不久，一批批被鞑子虏获的百姓，就在鞑子兵的驱赶下，来到了顺德城外。
那名鞑子兵在那些百姓的身后，大声喊道：“百姓我们已经送到，你们该让我们收敛阵亡将士的遗体了吧。”
李子霄点点头，让数十名军士从城墙的吊篮上，下了城墙，把百姓们都引导到，另外一面的城门入城。
那些百姓知道他们获救，个个喜极而泣，随着那些白龙军士卒往东门跑去了。
“现在可以让我们收敛尸体了吧？还有城墙上我们那些勇士的尸体，你们答应还给我们的。”
鞑子兵大声问道。
“放心，我们会言而有信，你们归还百姓，便可以派少量士兵，到城下收敛城下的尸体。
等你们再归还了劫掠来的财物，我们便将城墙上的尸体，给你们扔下去。”
李子霄笑着回应道。
此时的李子霄就像个斤斤计较的土财主，一点亏也不愿意吃，看得城墙上的贾温如和陈洛，暗自苦笑不已。
估计现在整个大明，敢和鞑子这么讨价还价，甚至出言恐吓的将领，恐怕是没有几位的。
“李将军放心，我们大清国向来讲信誉。”
这名鞑子咬着牙，又挥了挥手，一百多名鞑子兵压着数十辆大车来到了城下，随后再去收敛城下那些横七竖八的鞑子尸体。
那名鞑子兵对城墙上，大声喝道：“李将军，你们的东西都在这里了，现在可以兑现你的诺言了吗？”
李子霄一歪头，数名早就等候在城墙外的白龙军军士卒，上前打开了几辆车上的箱子，仔细翻看了一会后，回头对城头上的李子霄，点了点头。
李子霄这才轻轻的一挥手，说道：“或许你们还私藏了不少，但本将大人有大量，也不跟你计较这么多了，你们可以把那些死人领回去了。”
李子霄的话一出口，这名鞑子兵好也差点给他们的主将阿巴泰一样，被吐出血来。
尼玛的，我们这一趟死了两千人，却没能打下顺德城，连根毛都没捞着，现在还要将一路掳掠的人口和财物全部还给你们。
你竟然还在上面说风凉话，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不一会，在李子霄的命令下，城门缓缓打开，早就让石英将城墙上那些鞑子尸体抬下来，撞到几辆大车上，现在给推出城外。
在城墙上，白龙军一排排对准向外的鸟统，以及十几门黑洞洞的虎蹲炮的炮口，的监视下。
几十个的鞑子兵辅兵跟役，也急急来到了城外，将城外那些被打死的鞑子兵尸体运走。
很快那些鞑子兵们，就收敛了己方战死将士的尸体。
他们的号角声接连响起，就见他们一队队的列阵，最后汇合成了一大片，步骑交加，缓缓拔营而去。
经历过这两次对鞑子作战胜利后，让白龙军士卒也知道鞑子兵不过如此，并不是无敌的，也可以战胜。
以前体内听到鞑子兵的那种淡淡的畏惧感，现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也是李子霄想要的结果。
看着鞑子兵远去的身影，李子霄脸色严峻，低声说道：“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快到时候了。”
鞑子兵撤兵后，当晚的顺德城陷入了一片欢乐的后，顺德府的军民们都兴奋的难以自己。
知府贾温如还准备在自己的府里设宴，招待李子霄以及白龙军众将领。
但李子霄却连也整顿兵马，留下伤兵在顺德府修养，准备连夜开拔离开。
“李将军，为何这么匆忙的离开的，现在鞑子被打跑了，我还打算好好设宴答谢将军呢！”
“贾知府，恕李某不能赴宴了，我们要连夜北上，赶赴京城一带勤王。”
李子霄撒谎说道。
“李将军果然是岳飞在世，忠肝义胆，对圣上忠心耿耿啊，如此一来，本官真不敢再挽留将军了。”
“来日方长，以后会有机会的。另外，本将还想麻烦贾知府一些事情。”
“将军请说。”
“我手下有五百伤兵，无法跟随大军北上，需要留着顺德城修养，我需要贾大人可以妥善安排他们。
给他们使用最好的药材治疗，等打退鞑子之后，我带兵回师的时候，就会带走这些伤兵。”
“这个嘛？当然可以了，本官本应义不容辞的，比较这些将士是为了保卫顺德受的伤，只是我府库中……”
说到最后，贾温如一脸为难的神色，让一旁的陈洛暗自摇头。
李子霄也是有些失望的贾温如，他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般犹豫了，因为府库没钱啊，要照顾着五百伤兵，可要花费不少银子。
“贾知府，本将会将今日鞑子留下的财物，分出一半留给顺德浴血奋战的将士，用来抚恤阵亡的将士。
其余的本将打算充为军饷，您看如何？”李子霄主动说道。
一听到银子，贾温如的眼睛就亮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今日鞑子留下的那些财物，他早就找人合计过了，至少值十五六万两银子。
他们没想到李子霄竟然会给他们，留下一半，本来只指望能让李子霄留下三分之一，就高兴坏了。
李子霄留下的区区五百伤兵疗伤，还能花多少银子，至于那些阵亡的顺德军民，随便发给他们点银子，就能打发了。
最后还能剩下不少银子，到时候他的口袋也能宽裕起来。
这个时候，贾温如才爽快的说道：“李将军放心，本官一定把这些银子都分发到那些阵亡将士的家属手里。
贵军留下的五百伤兵，我一定找城内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物，让他们早日康复。”
李子霄淡淡一笑，早就猜到会是这个样子，继续问道：“贾大人，我记得让贾大人替我们筹集粮草，我军中粮草已经不多了，不知……”
刚收了人家好处，贾温如很很痛快的答应道：“没问题，本官早就让人给你们准备好了五百石粮食，保证让你们吃饱喝足的走到京城。”
“那就谢过贾大人！”
看到贾温如这么爽快，李子霄虽然知道那是银子的功劳，但依然还是拱手道了谢。
随后半个时辰后，李子霄便率领着不足两千人的兵马，离开了顺德城，冒着茫茫夜色，北上随后又朝东去。
白天这一战，白龙军和顺德军民，击退鞑子的攻城，共计杀伤鞑子近三千人，其中光是战死的鞑子，就得近两千人。
而白龙军和顺德军民这边，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代价，其中顺德军民战死一千五百余人，受伤五百余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来自南城门，而白龙军的伤亡也是如此，大部分都是死伤在南城墙的那激烈一战。
战后统计，白龙军这一战共计阵亡将士八百八十余人，轻伤重伤共计六百余人。
在兵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守城战都付出这么大伤亡，他们和鞑子的战损已经是一比一还多了。
守城的竟然死伤的，比攻城的还多，这也是让李子霄一阵无语。
实在是那些顺德官兵和青壮实力太差了，南城墙那一战，五个顺德官兵打一个鞑子兵，竟然迟迟拿不下，最后还被反杀两人。
要是今天顺德城内有五千白龙军，李子霄敢说，就算最后城外那七千多鞑子兵，战到最后一刻，最后一人。
他们也别想拿下顺德城，他们付出的伤亡比例绝对不会是一比一。
好在今天有白龙军在，否则顺德城绝对保不住，鞑子最后如果看到吸引不了卢象升，肯定会破城，洗劫一番离开的。
最后李子霄留下的五百伤兵，基本上都是无法上战场作战的。
至于那一百来个擦伤碰伤的伤兵，他全带走了，接下来还有大战要打，他手里兵力紧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