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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叮！恭喜主人获得深海雪鱼一只！此鱼来自A级世界，有良好的解毒明目、恢复体力的功效, 价值100积分！】
【心机论系统：……怪我太年轻。( ＿ ＿)ノ｜】
【苟梁：快快！小肆, 把永恒空间开出一格来，我要养着它！】
【系统：咦, 主人不要吃了它？】
【苟梁激动难抑：就这样吃掉它？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深海雪鱼的肉质晶莹如雪，是全时空做生鱼片最棒的原料！入口即化, 清甜嫩滑, 还自带味觉敏感度×2的功能, 吃上一口唇齿留香，美味三日不散！嗷, 我想要它很久了，但就因为它是A级世界的产物，在主商城的要价简直不要太傲娇！！现在终于——没想到积分商城里的食物卖的这么便宜，我猴感动〃〃！更棒的是，它是无性繁殖，等到了年纪就会自动分离出一个分|身生成幼崽，我好好养着它, 等到将来……哇咔咔咔！】
他仿佛已经看见取之不尽吃之不竭的深海雪鱼再向他飞奔而来！
【系统心梗，半晌才说：我还以为您有草莓味魂力就万事足呢。→^→】
【苟梁叹了一声：可惜，等任务结束，我就吃不到了。还是有点切实际的追求吧……】
想到这一点, 苟梁心痛, 原本抢到雪鱼奖励的兴奋劲也就散了。
时宇仿佛感受到他的失落, 从睡梦中醒过来, 抱住他柔声问他：“是不是那里还不舒服？”
苟梁把脸埋进他胸口，摇了摇头，闷闷不乐。
“时宇，你是我的，至少……现在必须是我的。”
时宇笑起来，摸摸他的脑袋说：“乱想什么呢，不只是现在，我永远属于你。”
哪怕苟梁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脸上也不由绽放甜蜜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容。
*
新学期伊始，时宇正直地以用心备考的理由，搬进了离学校更近的苟梁的公寓。
时妈妈感慨儿大不中留。
儿子自小不爱和人亲近，过高的智商让他做什么都容易，却也做什么都漫不经心。别说同龄人了，就算是比他年长的，也说不到一块去，好容易有一个何矜勉强聊得来，却红颜薄命。就像他爸爸担心的那样，她也怕儿子注孤生。
现在终于有个人让他在意了，爱上了，虽然是个男孩，但乖巧懂事会体贴人，家里人都为此松一口气——儿子/乖孙儿的后半生总算是有着落了。
没成想，男生外向，她往后得盼着每个周末时宇带苟梁一起回家的日子，等他们再大些，恐怕就是每个月一回喽。
这次时爷爷没说什么，在他看来男人成年了是好是歹都得自己担着受着，不必别人插嘴。反倒是时奶奶偷偷拉着时宇嘱咐她的乖孙儿克制些，不要仗着年轻就放纵——尤其对作为承受方的苟梁十分有伤害——到老了要吃亏的。
时宇一脸严肃地应承下来，牢记奶奶问中医专家打听来的“一个星期不要超过两次”的医嘱。
在监控里偷窥到这一幕的苟梁：哦漏【)TдT(】！！
欢快的日子在苟梁不断掉节操、撩骚坚定不移地贯彻医嘱的时宇中，跐溜滑过。在苟梁刷满99%进度条、无法突破最后的1%的一个月后，高考倒计时——1天。
【苟梁：小肆，我把百科里的姿势全刷了一遍，可时宇还不满足……你说，他想要什么呢？】
【系统：唔，主人，根据当前世界常识，这个时候女主角应该怀上宝宝，最好是龙凤胎，就能获得HAPPY ENDING成就了。】
【苟梁：你是在讽刺我吗？^ _ ^ 】
【系统：主、主人！我没有，尊的，我发四！！∑(￣□￣;) 】
【苟梁冷笑了一声，随后才说：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好感度只有 99？我或许应该从好感度下手，嗯，这个想法很有可行性……】
说着他兀自寻思起来，把迫切地想要发光发热的系统冷落在了一边。
高考当天。
一贯对考试莫不在乎的时宇这次很仔细地在检查苟梁的考试用具，又再三叮嘱他：天气这么热，做完题不要在考场里逗留；要是饿了，巧克力就放在……
“时宇。”
苟梁忽然叫了他一声。
“嗯？”
时宇抬起头来。
苟梁笑了，露出甜甜的酒窝，他倾身凑在了时宇耳边。
四周全是考生们焦躁纷杂的讨论声和老师们的动员声，但时宇的世界一片安静，只听到苟梁说：“亲爱的男朋友，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
时宇睁大了眼睛。
那一瞬，他仿佛回到了最初心动的那一秒，在对方如七月炙阳的笑容中，听到了心花初绽的声音。
他轻声说：“我也是。”
【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 100！】
*
苟梁从没有像现在一样讨厌当前任务世界的人才筛选制度——高考神马的都去SHI吧！拖累他使尽浑身解数都没能让原本对他意志力薄弱的时宇松动，嘤。
直到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苟梁终于得偿所愿。
虽然让他意外的是最后的1%的任务进度并没有因此推进，但百分百的魂力融合和 ＋100的草莓味魂力口感就足够他沉醉得无法自拔，主动热情地抱着时宇，缠着他不肯放手，直到两人的体力全部榨干才罢休。
李霖铃他们计划着毕业旅行。
不过鉴于时宇对这样的活动心存阴影，苟梁在校花班花的嘤嘤嘤中还是狠心地拒绝了萌妹纸的邀请。
所以，这天李霖铃打来电话说要邀请他和时宇参加他们在毕业旅行前组织的毕业聚餐，虽然苟梁只想和时宇关小黑屋做害羞的事，还是收拾收拾出门了。
这次聚餐没有在苟梁家，而是班上某位酒店二代提供了总统套房作为最后相聚的场地。
意外地，詹永哲和叶辉都在。
叶辉自不必说，因为他在养伤期间作天作地，以至于伤好之后双腿仍然留下了一点瑕疵，走路的时候仔细看就能看出有点不协调的跛——他生怕别人嘲笑，越发不合群起来。
当然，苟梁之所以认为他不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叶辉的高考考砸了。
——高考当天，这厮不幸地和他同一个考场，看他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原本早就忘了他是哪根葱的苟梁不爽之下，常年不离手的手表一转动……叶辉再次重温了憋着绞痛的肚子满头冷汗地考试的虐心历程。
叶辉的虚荣心和好胜心这么强，这时候不把自己藏起来都算表现不错了，苟梁没想到，许久不关注，他的心理素质居然变高了。
至于詹永哲，自从他暴露曾经虐待原主的事情后，在班上的威信一落千丈——同学们没有刻意排挤他，可就算曾经亲近如陈李白的同窗也无法再全心信任推从他。詹永哲一方面无法忍受这样的落差，另一方面又无法面对苟梁，所以后来在苟梁家办的聚餐他都不再参加。
李霖铃怕苟梁介意，低声向他解释说：“他看到了群信息主动说要来的，我和陈李白想着，以后就要各奔东西了，这最后一次聚会就……”
苟梁摆摆手说：“没关系的。”
离开高中校园，同学们才像真正把自己当成年人一样，搬来好几箱啤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洒脱张扬。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聚会中喝酒，是以气氛更加热闹。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或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或抢麦唱歌。一直用蜜汁憧憬的眼神盯着苟梁和时宇的李霖铃，眼珠子一转，提议玩最简单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所有人都兴致勃勃。
二十来个人在地毯上围成一个大圈，中点的玻璃桌上酒瓶转动，第一个指向了李霖铃，尾巴对着的正是苟梁。
苟梁问：“校花，你和陈李白是否有同桌关系以外的关系？”
一向大大咧咧的李霖铃突然红了脸，苟梁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同样红了脸的陈李白，故意调侃：“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你要选择大冒险？那就，抱你右手边的人30秒吧。”
恰好在左手边的陈李白就叫出声了：“我们还是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
苟梁：“你的回答无效。”
陈李白抱着李霖铃的肩膀，一脸骄傲地说：“家属外援不行吗？”
苟梁忍俊不禁：“行，当然行！”
李霖铃脸都烧起来了，班上的同学不管有没有在此前看出端倪，都善意地笑着起哄和祝福。还有促狭的，说等他们结婚了要记得发请帖，陈李白满脸傻笑，憨憨地说一定一定，惹得李霖铃伸出魔爪行掐腰家法，疼得他龇牙咧嘴。
李霖铃就更盯着苟梁和时宇了，几轮之后，终于让她找到了机会——酒瓶指向苟梁，提问者是张筱。
张筱递给激动的李霖铃一个“我懂你”的眼神，清清嗓子问：“戚程同学，请问，你和时学霸是否有同桌关系以外的关系？”
一模一样的问句。
众人屏息等着他的答案，苟梁却比校花还羞涩的模样，让他们等的捉急了，才笑嘻嘻地问：“大冒险是什么？”
没有准备的张筱看向了李霖铃，后者心中的小天使早就嗷嗷嗷了，此时大声说：“要是不诚实回答，就要在场挑一个男同学地咚十秒钟！必须真枪实战的那种！”
苟梁乐了，二话不说地：“我选大冒险。”
李霖铃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等大家都倒吸一口气，她才捂着嘴啊啊啊地低叫起来。
苟梁霸气地一把推倒身边的时宇，作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状，勾着他的下巴说：“小哥儿长得真俊，从了大爷，以后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时宇说：“好。”
苟梁憋住笑，鼓着嘴数落他：“你好歹挣扎一下啊，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时宇仰头亲了亲他的嘴唇，说：“夫君，奴家从你。”
苟梁笑倒在他身上，吃瓜群众们表示被塞了满口的狗粮。
他们对两位学霸的故事充满了好奇心——大概只有叶辉被这样的画面恶心到了，表情难掩厌恶，提出离场。不过，谁也不在乎他的情绪，谁也没挽留就是了——熊熊的八卦之魂都要把他们烧干了，可惜在那之后不论是苟梁还是时宇都没有被抽中。
最后散场的时候李霖铃泫然欲泣地说：“我没有别的愿望，我就想知道，阿程你什么时候和时学霸在一起的。就这么简单的小心愿，竟然都无法实现……”
苟梁无情地看着她嘤嘤嘤，倒是头疼又心疼的陈李白说：“阿程，你就发发慈悲告诉她吧。”
苟梁：“你求我？”
陈李白一点没挣扎：“是啊，大爷，我求您了！”
苟梁这才满意，牵着时宇的手说：“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612天。”
时宇笑意更深。
612天，也就是说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相亲相爱近两年的时间了！李霖铃被自己脑补得肝颤，分手的时候，还真诚地说：“阿程，时宇，祝福你们。”
她说的真诚，苟梁两人领情，就连时宇都主动和她与陈李白说：“保持联系，也祝福你们。”
四人在十字路口分开。
就在这时，苟梁突然听到系统惊恐的提示声↓
【叮！！！主人小心——】
话未说完，它又突然消声了。
【苟梁：小肆，怎么了？】
就在苟梁分神的这一瞬间，他听到一声刺耳的车辆冲过来的声音，下意识地扭头，只来得及看见路灯下超速驱车朝他撞过来的叶辉一张扭曲的愤恨的脸——
时宇拉开了他！
叶辉见没成功，心虚地踩油门逃跑了。
时宇大惊失色，抱着苟梁好一会儿不肯松手，等找回了理智，他愤怒地掏手机联系自己的父亲——他要让叶辉为刚才的行为忏悔一辈子！
苟梁看他气得手指都在颤抖，抱了抱他说：“亲爱的，放轻松，叶辉他跑不了的。”
电话拨通。
时宇边将手机放在耳边，边对他说：“他敢这么做，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苟梁笑起来，正要说什么，突然时宇惊恐地睁大眼睛，大喊：“小心——”
苟梁只觉得自己突然被时宇抱住，两人调换了位置，随即他听见一声……利器穿透身体的声音。
“啊！！！”
一阵刺耳的尖叫突然响起！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伪装起来的何琳，看到自己伤害的人居然是时宇之后，跌倒在地，惊慌地向后退。
“时宇……”
“时宇！！！”
手中的手机跌落在地，时宇高大的身体突然像脱力了一样，跌落。
苟梁本能地抱住他。
【快兑换再生道具！小肆，快给我再生道具！！小肆——】
意识海里没有任何回应。
苟梁捧起时宇的脸：“别怕，时宇别怕，我们马上去医院，马上就去！”
时宇的瞳孔开始涣散，他张了张口，艰难地说：“小……坑儿，对不起……我要、失、约了……”
不甘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混着从口中流失的血液，一起落在苟梁手上。
苟梁摇头又摇头：“不要，时宇不要，你不会死的，我会救你的，我会救你的——”
【小肆！小肆你出来！！小肆！！！】
但这一切徒劳无功，时宇的生机在转瞬之间被夺走，眼睛失去了焦距。
苟梁颤抖地摸上他的背，那把水果刀从背后，一刀插在了……时宇心脏的位置。
“不要，时宇……”
【叮，任务进度条推进，当前进度：100%。】
【恭喜NO.00401执行者完成任务，现在进行抽离，倒计时：10，9，8……】
最后在苟梁耳边响起的，除了主系统冰冷的机械声之外，还有何琳崩溃的尖叫和摔在地上的手机里传来的“喂？儿子你怎么了？喂，小程是你吗？”。
*
意识海中。
阴霾和空洞，充斥着一向热闹的苟梁的魂体意识世界。
系统第一次显露出原型，那是苟梁赋予它的最软最萌的人类幼崽模样。五短身材胖乎乎的穿着红色小肚兜的白嫩系统，此时大眼睛里噙满了眼泪，怯怯地靠近呆坐着的苟梁。
系统：“主人，您还好吗？”
苟梁：“……为什么，不回应我。”
系统：“呜呜，主人我不是故意的，主系统突然凝固了我的驱动程序。”
苟梁：“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不应该的，明明上一组执行者在这个世界逗留了六十年，时宇的寿命本来可以很长的……我、我原本可以至少有六十年的时间，和他说再见……”
系统泣不成声。
【叮，尊敬的NO.00401执行者。因不明原因，001任务世界的主神意识在当时突然苏醒，并中断了该世界的时空循环，将一切恢复原定的发展轨迹，故而目标生命体征消失。万幸的是，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叮，恭喜您完成第一个任务，获得一次商城抽奖！】
【叮，请NO.00401执行者将任务完成过程整理成攻略，上传至任务论坛。于四十八个时空时内完成，可获经验奖励。】
【叮，第二个任务世界已锁定，将于十秒后开始传送，请执行者做好准备。】
主系统的机械声平铺直叙。
系统：“主人……”
苟梁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