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插刀

月落坞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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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楼是个享乐主义者,但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尤其当他下定决心做一件事情,任何成为阻碍的东西通通都被踢开,包括他自己。

    身体素质跟不上精神体,让苏景楼空有宝山而不得用,形同鸡肋还让人隔应,他天真的以为只要想到合理拿出配方的办法就万事大吉了,事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真傻!就目前这副弱鸡体质,别说把精神空间的东西拿出来了,就算是动用精神力触碰那些货物都会让他大汗淋漓虚脱的犹如生了重病一般。

    目前他最多只能用精神力听听墙角,倒是让他知道不少八卦,比如曾夫子私下里收的银子又加了半吊,廖夫子那个老不休的置办了个外室,周学子和林学子成了八拜之交打算一同去福音楼吃红豆糕,还有那个吐了两次血的萧清行打算借着这次的小考挫挫苏锦楼的锐气。

    苏锦楼真心想说,仁兄,不用白费力气了,我就是个学渣,你真的没必要为了在学业上碾压我去头悬梁锥刺股,多浪费精气神啊!

    要是萧清行知道苏锦楼压根不在乎成绩还打算直接交白卷,也不知我们的萧大才子会不会再次吐血。

    人生最可悲的就是你想方设法的对付人家,结果人家和你说,别费事了,躺平了让你干。

    这气都白运了!

    既然想要手工皂的方子,至少要用精神体碰到实物,这样才能翻开那本书了解手工皂的做法,苏锦楼拿出当初和丧尸拼命的狠劲,下了大力气磨练身体,又花了银钱去药铺抓了调理身子的药,也不嫌药汁子苦了,一碗一碗往肚子里灌。

    过程痛苦,成效卓著,至少经过了两个月的魔鬼训练,他的身体不再是风吹就倒状似西子,腹部虽没肌肉但摸起来至少不是软趴趴的了,手臂紧实曲起会有小小的弧度,和以前的C罩杯不能比,可也能看出内里充斥着力量。

    “呼……终于拿出来了!”

    苏锦楼一摸额头的细汗,拿书就亲,这可是好东西呀!有了这个还看什么红秀坊的锦瑟姑娘啊,直接去汴京最顶级的红楼馆见见世面那才叫爽。

    有了银子,他要骑最烈的马,大口喝最醇的酒,策马扬鞭,弯弓射箭,这才叫真男人。

    当然,要想弯弓射箭目前的这个小身板还需要锻炼,不过只要坚持下去,坚定信仰,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迫不及待翻开书籍,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他就不信了!连恶心人的丧尸都能干翻,小小的手工皂还能让他为难。

    嗯?快乐鼠尾草按摩油?快乐鼠是什么品种?老鼠还长草?

    薰衣草温和润肤霜?薰衣草他知道,好像是一种紫色的草,貌似以前很小的时候还看过一部电视剧,叫什么薰衣草之恋?男主还是女主最后得病死了?可这古代哪有薰衣草啊?

    橄榄按摩油?橄榄好像是可以吃的,以前还听过一首叫橄榄树还是橄榄核的歌?哎呀!让他上哪找橄榄去!

    茶树皮脂调节润肤水?茶树?这个可以有!可是为什么还要添加精油增溶剂花露水这些东西?难道要他穿回现代去拿吗?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遭的?不是说手工皂吗?怎么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苏锦楼把头发揪成了鸡窝,暴躁的想杀人,再一看书面,《天然皂&化妆品自制教程》,上面还有硕大的四个字“孕妇专用”。

    我擦!!!老天,不带这么玩我的吧……

    苏锦楼头上好似有一群乌鸦呱呱飞过,他千算万算都没料到这书竟然是给孕妇用的,明明记得是手工皂啊。

    这该怎么整?他以前只听人说过用猪油能制作手工皂,当初在苏家他闲的发慌还打算自己先尝试一番呢,可再怎么尝试也得按配方来吧。

    要不,再去空间里找找?好像不止一本书吧……

    苏锦楼忍住头疼翻遍了空间找到了另外两本书,一本黄色封皮《科技兴农奔小康之稻田养鱼综合技术图说》,农业的,他连水稻都不会种就更别说在稻田养鱼了,不过,以后有机会可以向苏老爹透露一二,就是不知道经历过腌制果脯和改造农具事件后,苏老爹对他还有几分信任。

    另一本是白色封皮,还画着一男一女,《庶女逆袭记》?靠!为什么空间里会有这种一看就是言情小说的东东?还不如刚才那本稻田养鱼呢。

    敢情折腾了大半天都是白费功夫了?怪谁?只能怪他自己了,谁让他只凭粗浅的印象就兴致勃勃的投身到手工皂事业中的?至少当初先确认了书籍名称再想其他啊,现在好了!闹出这么大的乌龙,悔不当初。

    苏锦楼仿佛看见那一块块银锭子扑闪着翅膀毫不留恋的飞走了,几个月的憧憬,坚持的信念轰然倒塌。

    他的美食,他的美人,他美好的未来全都没有了!苍天啊大地呐!只是想当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而已,咋就这么难呢?

    他上辈子也没造什么孽啊……除了懒散了点,爱玩了点,比较喜欢美食华服,也没什么大缺点啊!就是后来,杀丧尸杀红了眼,一无聊就出去找丧尸玩玩,可他最后也因此碰上九级Boss把小命给玩没了,这也算是付出代价了吧……

    不行!不能死心!孕妇专用就孕妇专用吧,上面不是写了化妆品和天然皂吗?化妆品他肯定没辙,不说那些只闻其名不知其踪的原材料,就单说用的烧杯滴管ph试纸,他上哪整这些器具?

    Pass掉化妆品主要看天然皂,苏锦楼拿出当年与政治书相爱相杀死磕到底的耐心,一个字一个字的查看,生怕一不留神就把他的小金库给溜没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苏锦楼盯着书都快成斗鸡眼了,终于被他找到了一款类似于猪油皂的手工皂,稍加更改试验应该就能成功。

    不成功也不行!他这次就和手工皂杠上了,不弄出成品来他就回炉重造去。

    没办法啊……为了合理的拿出配方他都被便宜儿子鄙视了,为了销路耐着性子和葛狐狸打机锋,生怕没有市场还特意走街串巷和陌生人搭讪唠嗑,担心又被当成拐子,一见小娃娃这种生物,绝对有多远躲多远,坚决远离“危险人物”。

    以前看古装电视剧经常会见到一妇人在溪边用棍棒之类的物件使劲敲打衣物,这正是古代人洗衣服的常用方式,他们用草木灰或者皂角去污,平民百姓洗澡洗头也是用的皂角。

    如今也有澡豆,什么是澡豆?就是把猪的胰腺污血洗净,撕除脂肪后研磨成糊状,再加入豆粉、香料等,均匀地混合后,经过自然干燥便成澡豆了,这种澡豆通体发暗,除垢去油的效果不佳,更没有嫩面润肤的功效。

    另外,猪胰可以入药,又可以制作吃食,澡豆的制作配方并不是人人皆知,所以只有那些大户人家才会用澡豆,平民百姓多是用草木灰和皂角。

    可想而知一旦手工皂问世,市场肯定不小,为了小金库,为了美食和美人,苏锦楼憋着一口气实验了整整一个月才敲定最后的配方,附带品则是两盒子香皂。

    “锦楼贤弟,近日见你总是早出晚归的,连课都不上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苏锦楼刚回到书院就被葛修文逮个正着,这一个月来葛修文三番两次勾着苏锦楼去红秀坊,可苏锦楼一心惦记着手工皂,压根没心情陪对方演戏,索性直接敷衍了事。

    葛修文敏锐的感觉有些不对,想要试探对方可就是找不到正主,纵使心中有千般计谋没有探究对象也是白搭。

    “哎呀!修文兄啊,我正想找你呢!”苏锦楼盯着葛修文兴奋不已,顺手把手搭上对方的肩膀,一副哥俩好要偷偷诉说小秘密的节奏。

    “今晚我打算去红秀坊找姑娘玩,你去不?”苏锦楼半挑眉毛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眼睛里的意思是个男人都会懂。

    葛修文一愣,前段时间三催四请对方总是左右推脱,最后逼不得已只能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出资请王老板吃饭,一顿就用了一两多,肉疼了四五天才缓过来。

    本来这笔银子应是从苏三身上榨出来的,偏偏对方不配合,牛不喝水也不能按着牛头强逼着喝,不过这笔帐迟早还要从他身上讨回来。

    如今看来,这苏锦楼前段时间该不是没银子了吧!只不过打肿脸充胖子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则囊中羞涩,压根没有一文钱,要不然怎么会早出晚归躲着自己呢?

    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事实,葛修文心气顺了。

    瞧瞧!冤大头有了钱立马来找他去红秀坊,他要不痛宰一顿都对不起对方的盛情,正好今晚约了王老板,不如顺便请王老板到红秀坊耍耍,说不定王老板一高兴上一次的那笔生意就谈成了。

    至于苏锦楼?呵!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就行了,反正也不是头一次这样做了。

    苏锦楼早就猜到这葛狐狸八成会按捺不住了,没有自己这个冤大头出资,葛狐狸的一切人情往来都需要他自己出钱。

    说到这个,苏锦楼十分佩服葛家正房夫人,对于家里的庶子庶女完全一视同仁,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一应都不缺,就是不会多给银钱,女孩子还好一点,出门交际都有长辈带着,花钱的地方并不多,男孩子出门在外就显得缩手缩脚了,没看葛修文请人吃顿饭都会肉痛半天吗?

    你说正房夫人苛待庶子?眼瞎吗?是短了穿的还是短了喝的?那些庶子平日里的吃食,身上穿的衣服哪是平民百姓比得上的?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落了埋怨,万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说不给银子?不缺吃不缺穿的,要那么多银钱干嘛?难道是学那纨绔子弟去赌坊赌博或是去妓馆玩姑娘?这就更不能给钱了,葛家的家风岂容子孙败坏。

    葛修文野心勃勃,不愿意受家里大娘的制肘,也不愿等老爷子升天后拿着那一份薄薄地家产带着拖后腿的姨娘被扫地出门。

    思来想去,未雨绸缪,铺设自己的人脉关系,私下里发展个人私产,积聚力量,临到最后未必没有和正房相抗的能力,嫡庶之别到底只是说说而已,等他登上家主之位,掌管葛家产业,谁还会在乎他是庶出?

    苏锦楼了解葛修文的野心,也知道他今晚与王老板有约,现下主动邀请对方去红秀坊玩乐,不愁他不上钩,而以葛修文的行事作风九成九会带着王老板一起,到时候……

    你既然做了初一,就别怨我做十五,反正都是面子情,酒肉朋友不都是你插/我两刀,我给你两棍子嘛……总得习惯不是?

    苏锦楼对着葛修文笑的更真诚了,葛修文的狐狸眼也眯得越发细长,两人相视一笑,面上端着一副至交好友的情面,不遗余力的诠释什么叫“不是兄弟胜似亲兄弟”。

    实际情况呢?

    不过是各怀鬼胎而已,一个想着“好兄弟,冤大头,不宰白不宰!”另一个则盘算着“釜底抽薪截了好兄弟的财路。”

    若有第三人在场会惊讶的发现,这两人的笑容咋就这么相似呢?总感觉有些……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