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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朝万户以上为县,长官称为令,不及万户则为镇,长官称为长。
棠柳镇不及万户,所以被称为镇,镇内政务治安均规镇长管辖。
元宵佳节人贩子公然抢人,视律法于无物,简直猖狂至极!
官家亲自发话必要严惩,上官一句话,衙役跑断腿,这下子,棠柳镇风声鹤唳,夜禁甚严,大街小巷里的人无一不拉紧面皮,生怕碍了官差的眼,被拉到衙内喝茶。
正月十五出了那等子事,刘氏再怎么心宽也不可能第二天就带苏锦楼去相亲,先前刘氏和张家只是口头上提过结亲的意向,打算两家相看过后再谈其他,这下子,这亲彻底结不成了。
人家张家闺女今年满十八,已经到了大庆律法规定出嫁的年纪,今年不出嫁就得被官府强制配人,所配的对象多是鳏夫、懒汉之流,好好的一个闺女嫁给那等人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张家人心急,本打算和苏家相看后,就让苏家寻个媒婆正式提亲,商议好送定、过大礼等事宜后就把成婚的日子定下来,最好在立秋之前就把婚给结了。
至于相看之时苏家会不会看不上自家闺女,这事张家压根没想过,那苏锦楼先头和离过,又有一个儿子,自家闺女一嫁过去就成了后娘,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这样的人品配了他一个二婚的,他还能有意见?这可是求神拜佛烧高香都求不来的运道,美不死他。
如今,苏家过小年之际竟然被人贩子抢了娃娃,若不是官差办事得力,那娃娃还不知道被卖到哪个腌脏地方,按理说人家出了这等事没心情来相看也是情有可原,可也不能强求自家姑娘一直苦等他吧。
再说,眼看着第二天两家就相看了,头天,还是上元佳节就出了那等子晦气的事,这是不是老天在冥冥之中暗示两家不宜结亲?要不然,元宵节那么多孩子,人贩子怎么不抓别家孩子,偏偏就盯着他苏家的孩子?还一抓就是俩。
议亲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就是合八字,若八字相合则两家欢喜,若八字不合则婚事告吹,虽说,那合八字之人的本事是真是假不得其说,但这个流程一走,除了私下打招呼以此做伐子不想成亲的,看生辰合八字的高人为了讨个喜钱,所测结果十之八/九都是相合,这样一来,结亲的人家心里多少有些底。
由此可见,古人信命理,张家人心疑老天示警,越想越觉得这是真相,看来闺女和那苏锦楼八字不合,这亲还是别结了,要是带累了闺女,自家可真就后悔莫及了。
“唉……”刘氏唉声叹气,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苏顺安听着刘氏第三十六次叹气,甚是无奈,“不就是张家姑娘和村里的高家议亲了嘛,你有什么可叹气的?总不能让人家姑娘一直等着我们三郎吧。”
“张家那个姑娘人品可真是一等一的好,三郎这次错过,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找个可心的人,可惜了。”刘氏为了小儿子的婚事,夜不能寐,脸上都憔悴了许多,“也不知哪来的流言,说我们苏家今年运道不好,元宵节还能被人贩子从身边把孩子抢走,这样一来,三郎今年估计是相看不到媳妇了。”
想到当时三丫和酯儿都是在她手里被抢,心中越发愧疚,“都怪我!如果我当时再注意一点,小心一些,说不定根本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三郎也不会娶不上媳妇了。”
“这又关你什么事?”苏顺安是越发理解不了老妻的想法了,“只有千日做贼,却无千日防贼的,那人贩子心思歹毒,见我们家三丫玉雪可爱,又见你们身边无男人相护,这才胆大包天公然抢人,酯儿也是为了救三丫这才被人贩子一起带走,这件事压根怪不到你头上,你怎么什么事都要往自个儿的头上揽?”
“是不是家里的儿媳或者儿子对上元节一事有什么怨言?”苏顺安皱眉沉思,若真是那样,说不得他要好好给家里人紧紧皮子了。
“这倒是没有,”刘氏果断摇头,“儿子和儿媳都没怪我,反而还劝我不要放在心上,让我好好养伤。”
“这不就得了?”苏顺安拉着刘氏的手,“儿子儿媳孝顺,孙子孙女懂事听话,你还有什么可愁的?”
见刘氏又要说话,他半笑着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若说怪罪,如果当初我陪在你们身边,人贩子说不定也不会对我们家孩子下手,要说内疚,也该是我才对。”
刘氏立马反驳,“你……这关你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怪罪你了?”
苏顺安轻笑,“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嘛,不怪罪我,你也无需愧疚,三郎这次没法娶张家姑娘,说明他们俩缘分不够,世人常言姻缘天注定,月老早已为有缘人绑缚了红线,说不定我们家三郎就在不经意间遇到他命定的妻子呢?”
刘氏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命定的妻子?你什么时候学会命理缘分一说了?是不是最近又去听村口的刘大哥说故事了?这次说了什么?”
苏顺安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弱弱的回道,“是说七仙女下凡寻有缘人,月老醉酒绑错了红线。”
“怪不得你这又是姻缘又是红线的,你可少听些胡说八道的故事吧。”
“什么胡说八道?”苏顺安羞怒,“这……你怎知这不是真的?”这个老婆子,自己好心安慰她,她还揭自己的短,不识好人心,哼!下次不理她了。
苏顺安梗着脖子出了门,继续去寻刘大哥说故事,刘氏赶忙追到门口,“你这老头子,咋这么大气性?说你两句还耍性子了?马上到饭点了,记得回来吃饭,别又让我逮着你去人家蹭酒喝!”
苏顺安闻言身子可疑的僵了一下,随后像是耳背没听到刘氏的话,加快步伐向村口走去。
刘氏站在门口得意的笑,这老头子,自上次受伤后需日日喝药调养身体,大夫说了,要戒酒,喝酒容易冲了药性,可这老头子酒瘾大,逮到机会就偷着喝,自己在家里下了死令让全家人一起盯着不让他喝,家里喝不着,他竟然敢跑到别家蹭酒喝,简直气人。
这一次若再被她逮着,她定要让他回忆回忆年轻时候的“美好经历”。
苏锦楼不知刘氏为他的婚姻大事担忧,他自己也不觉得现在单身有什么不对,在现代,男人四十一枝花,娶个美女成佳话,更有不婚主义者,直到临死都是单身贵族。
他现在才二十多,年轻的很,不愁另一半,就算找不到另一半,他还有儿子啊,有儿子在就不愁养老,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七斋书院一年不如一年,年年走下坡路,年后不仅没一个新入学的,原本在书院读书的人都少了四个,据说是转去其他书院入读了,原本苏锦楼也打算不来七斋读书的。
可他打定主意今年下场考童生,童生试年年都有,分为县试和府试,考上了童生才有资格去考秀才,也就是参加院试。
天下寒门子弟皆可报考科举,无年龄以及出身家财的限制,可这并不意味着科举没有门槛,首先“娼、优、隶、皂”这四类人的后代需三代以后才能报考。
另外报考的学生需要五人一组互相担保,无人担保是没法参加考试的,而互相担保的五人中若有一人心术不正作弊被逮,另外四人同样会受到牵连,这就是所谓的“连坐制度”了。
以前苏三在七斋书院读书,每次下场科考都有相熟之人作保,若是苏锦楼离开书院,其他学生不一定愿意和他互相担保,这样一来也是件麻烦事,索性就继续呆在七斋书院里。
苏锦楼原本打算混吃等死,可后来又改变主意去考科举。
元宵节那天的事给他的触动甚大,亦或者说苏家人细水流长,不知不觉中用温情改变了他,而元宵节一事只是让他下定决心的契机。
若他有功名在身,当日即可直达官府,请求官家出面为他寻人,若他有功名在身,说话更具有威信力,大可以说服同村人,和他一起去送子庙救人。
而事实上,当时他身无功名,无奈只身救人,若不是那天那个女子的帮忙,官差定会将他一起带入牢中,为的不过是三两银子的赎金,尽管他是苦主,因为救人自卫而还击伤人,但衙役却不管这些,拿了银子来,人领走,不拿银子,就在牢里蹲个十天半个月。
罪名?动手伤人,被关进牢里思过,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天经地义?若不是顾及老苏家人,那天苏锦楼当场就会把那两个明显听差办事打酱油的衙役打成猪头,三两银子事小,关键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后来那女子出言主动帮忙说和,一开始衙役横得很,坚决不放苏锦楼走,但当那个女子将其父亲的名帖拿出来给衙役查看之时,衙役立马软了脊梁,从他们讨好的姿态以及说话中得知,那女子的父亲貌似是个有功名的人,而且还是个名人。
不过苏锦楼这个学渣,压根没听过什么“晋亭先生”,苏三的记忆里也没这么个人物,可见苏三和苏锦楼二人除了相貌名字相同,还都是学渣中的学渣。
直到苏锦楼买了名人注解的书本,看到注解人写着晋亭二字,这才醒悟此人地位之高,据书店掌柜说,这晋亭先生的注解是被官方推崇的,考科举的读书人必读他注解的书本。
听了这话,苏锦楼心中对晋亭二字几近神话,高山仰止都不能描述他心中的敬仰之情,这可是牛人啊!学霸,不!学神,妥妥的学神,几乎所有的读书人都沐浴在学神之光下,这才是学习的最高境界。
大庆朝的县试是每年的八月二十,苏锦楼此次纯粹打算去看看情况,能不能考得上就看运气,这么短时间,他全靠自学,还要天天练字,只凭着注解的书籍和死记硬背,根本没把握考上童生。
他打算多积累经验,等到来年厚积薄发,考上的机会也会大些,顺便看看能不能为自己寻个靠谱的老师,至于曾夫子啥的,他已经不指望了。
今夜,心生躁意无心看书,苏锦楼放下书籍伸了个懒腰,不如看看其他学生的情况?也不知今年书院里有几人能考上童生,不会又像前两年一样颗粒无收吧。
话说,平日里除非需要收集信息,一般来说他不会轻易去动用精神体,否则天天像个雷达一样扫射,他也会累的。
嗯?曾夫子又在为“得意门生”李金科开小灶了。
“这个曾夫子,还真是死性不改!这口才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一个传销组织的头目,这李金科也是,这么久都没发现曾夫子的真面目,被人哄的乐颠颠的掏银子,真是个榆木脑袋。”
苏锦楼吐槽两句就打算撤回精神力继续与书本作斗争,等等!他既然能听到曾夫子的讲解,就能使用精神力去探听其他书院夫子的授课。
棠柳镇一共五家书院,总不能都是曾夫子之流吧,据说那个“鹿鸣书院”里的夫子就很不错,不如就先探听那里的情况。
说干就干,苏锦楼延伸精神体,嗯?这是啥?白花花的?还有那声音咋有点不对劲呢……
仔细一瞧,我擦!探错方向了,这是红秀坊,人家和姑娘正办着事呢!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实在不是有意看你隐私的,别见怪,别见怪。”
苏锦楼赶忙收回精神体,他又不是偷窥狂,对床上真人秀不感兴趣,再说,以前某岛国的毛片比这个精彩多了,他可是个有见识的人,才不会大惊小怪呢。
重新再来……
这是?也在开小灶?
鹿鸣书院里,声名远扬的薛夫子正在细心的教导自己的亲传弟子。
“《大学》是古之大学所以教人之法,是初学入德之门,亦是四书之首,不管是童子试还是将来的登科试,都是考官必出的内容,你需谨记。”
“是!”白衣少年拱手应道,“谨遵老师教诲。”
薛夫子微笑点头,继续为少年讲解知识,少年听的认真,时而点头,时而困惑,等薛夫子说完后少年恭敬的询问心中的不解,师生之间相处和睦,甚为融洽。
而他们却不知,和鹿鸣书院隔了三条街的七斋书院里,有一名学渣正专注的偷师,这一偷就是好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