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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附近一家冷冷清清的餐厅里,沈以默在等柳絮。
她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长款风衣,长长的黑发微微打着卷儿,显得一张巴掌脸精致小巧,黑框眼镜又添了些成熟干练的味道,往哪儿一坐,就是一股子知性优雅的气质。
餐厅里为数不多的客人,大多数注意到了这个气质出众的女人。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影后才姗姗来迟。
柳絮摘了墨镜口罩,干净的素颜倦容满面,和荧屏上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判若两人,倒像是亲和力十足的邻家姐姐。
她一面脱下外套,一面大大咧咧地冲沈以默嚷嚷:“菜点了吧?我快饿死了。”
沈以默含笑点头,柳絮偏爱口味深厚浓郁的西式浓汤,共事一年多,她曾经很了解这个率性的大女孩。
但是,彼此间关系淡了,那种默契早已随着时光消逝殆尽。
就像此刻,坐在对面的柳絮用汤匙不断搅动甜汤,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半点食欲,明明喊饿,却没见吃下多少,反倒是食量很小的沈以默,难得胃口大开。
柳絮心里明白,反常即是一种疏离。
她比沈以默要大几岁,但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不如她来得沉稳淡定,黑框眼镜下的那双眸子,似乎有着不符年纪的沧桑,像深不见底的幽潭古井。
“以默,”柳絮放下汤匙,双手捧腮,“你现在还是一个人?”
沈以默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她,虽然尽可能地表现得自然而亲切,但柳絮字里行间都带着试探。
“你想问什么?”她不喜欢拐弯抹角,两年前她就知道,柳絮是个目标明确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明白什么对她最有利。
她今天会不顾形象出手为难王文欣,沈以默并不认为仅仅是因为曾经那点微不足道的交情。
柳絮眼里划过一抹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笑道:“我听说许隽尧的妻子是沈家千金,正好和你同名,你说巧不巧?”
“所以呢?”沈以默既不承认,也没有否认。
柳絮被噎了一下,尴尬地移开眼,一口香甜浓郁的汤化在嘴里,却不是滋味。
“不是同名,我的确结婚了。”沈以默放下筷子,优雅地擦擦嘴角,毫不避讳地迎上对方希冀的目光,唇角微微上扬,眼底却一片冰凉。
这就是她帮她挤兑王文欣的理由?
很合理。
可惜,柳絮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沈以默和许隽尧是夫妻,但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远远不及他身边的莺莺燕燕。
柳絮看出她想走,突然笑出声来,像是看不见她周身散发出的冷意,“以默,你可能误会我了。”
沈以默没接话,等她继续说。
“我承认,帮你是出于私心,”柳絮耸耸肩,“但和许隽尧没太大关系,主要是因为盛禹铭。”
这个解释很容易让人接受,毕竟盛禹铭比许隽尧更具吸引力,无论身份还是外貌。
只是,如果是这样,她可能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