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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了。”楚邢脸色苍白，不情不愿的喊出那羞耻的两个字：“……哥哥。”
“知道什么了？”季天音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看着她的眼睛：“道歉的时候应该有的诚意，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对于偏执症晚期的熊孩子，果然还是打一顿比说什么都有用。
楚邢破罐子破摔，大声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哥哥，哥哥，哥哥！”
躺在地上、还在呻-吟的众手下：……
他们听到了什么，果然还是装晕比较好！
季天音唇角微勾，随即又飞快的压下。
账还没有算完呢。
“让你的人都出去。”
楚邢颓然的挥手。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人，季天音悠然回身，坐在桌边，手臂随意的撑在桌上：“过来。”
楚邢默默起身，走到她眼前站定，低眉敛目。
他生了一张极精致的脸，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凤眸天生含情脉脉。
如果说季天音的美体现在无尽的生命力上，楚邢则恰恰相反，他像是精美的瓷器，极度易碎。
这种特质会引来两种人，一种想把他高高捧在手心，另一种则想要将他狠狠掼在地上，看他破碎时会不会绽放出更美的瞬间。
然而季天音却属于第三种人。
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把他放在了弟弟的定位上，因此无论这些年他做的多么出色，这张脸长开后多么惊艳，她都完全无感。
她平静的说：“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听说我非法走私药物……”
“还有呢？”
“发现我针对那个小矮子冒牌货。”
小矮子？
“……自己说该怎么做！”
楚邢的头垂的更低了：“……好好做人，把你卡里的钱还回去，跟小冒牌货和平相处……”
“别绕过重点。”季天音压着怒气，耐心的说：“你答应过我，会按时看心理医生，这点能做到吗？”
楚邢原本很是垂头丧气，听到这句话却是眼睛一亮：”果然你还是关心我的！”
“……废话。”
“关心的话……那四舍五入就是爱了？”楚邢紧绷的身体猛的放松，期期艾艾的问：“那个小冒牌货是谁，你爱她吗，竟然连姓名都可以跟她分享？”
季天音：……
怎么这么多问题，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怎么回答，难道要她说她不爱自己？
心累。
她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要随便提爱这个字，太沉重了。”
“那他呢？”楚邢猛然提高声音，漂亮的凤眸里泪光闪闪：“那个死人就值得你爱了吗？”
初遇的时候，她说家里有个朋友。
后来，他才知道，那根本不是朋友。
神说要有光，于是世上有了光。
他以为可以追逐光明的自己很幸运，却忘了神的存在。
那个人……是她的神，不需要再多做什么，就已经站在他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呵……他？”季天音轻笑一声。
楚邢看不清她面具下的真容，却感受到她身上爆发出刻骨的仇恨，和漫天的杀意。
就像那个人死的那天。
他想让自己不要退缩，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退了半步。
这是刻在他灵魂深处的恐惧。
上一次，她这样的时候，差点杀了他。